“是皇子,是皇子,馨儿听见了吗?是皇子,你为朕诞下龙子。”勾仁搓揉着慕容馨的手掌,企图把那冰冷的手搓热,并不停的用嘴轻吻着那无礼的柔胰。“朕的馨儿,辛苦你了。为了朕,为了我们的孩子,你要坚持住,要坚持住。”
慕容馨艰难的呼气,虚弱的微笑,眼前的景象更加的模糊了。她心中亦是疼痛与难过、不甘心,难道自己真的要死了吗?总算等到这天,还没有动手铲除掉自己的敌人,就要走了?我的皇儿……还没有看一眼我的皇儿?慕容馨笑得悲戚:“皇……上,臣妾……臣妾有……有一事相求。”
“说,说!爱妃诞下龙子,别说一件,就是十件朕也答应你。”勾仁急切的道,轻柔的为慕容馨拭去头上的汗水。
“皇……皇上……臣妾……臣妾如果……如果熬……熬不过了,您……您……一定……一定保我皇儿……皇儿周全……臣妾……臣妾……不求……不求皇儿有……有大出息。但……但求皇儿……皇儿平……平安。”咽了口口水,慕容馨说话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着实吓住了勾仁,后者里忙道:“莫要说傻话,朕说你会没事的,你就会没事的。皇儿是你与朕的孩子,将来肯定是人中龙凤、凤毛麟角,谁敢动他一分一毫?朕现在就下旨,来人来人!”
刚喊没两声,门外就涌进来一大堆人,太医、侍卫、天道。
“拟旨,馨妃诞下龙子,朕心大慰。赐名勾麟,即刻封为我勾国太子,馨妃封为贤德皇后。赐良田千亩、千金。”勾仁说得坚决,并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另外,歌妃亦为诞下麟儿,赐名勾娈,封为忠义王。赐良田千亩、千金。”
慕容馨笑了,安详的被摄人黑暗之中,房屋内传来勾仁惊慌心痛的嘶喊。
当日,瑶歌便接到了勾仁的圣旨,冰冷的目光犹如暗夜修罗。唇角蓄着嗜血的冷笑,将手上的圣旨在一屋子人惊异的目光下撕成一条一条,无不嘲讽的语气:“勾娈是谁?这里只有念修。不过……娈吗……原来打的是这主意……”瑶歌让录语把孩子拿过来,掀开红布,愣了。面色古怪的看着婴儿皱巴巴的小脸,说出一句让人喷血的话:“好丑,我该不会生了个猴子吧?”
“噗嗤……”刚进宫来的师夫人和录语两人抑制不住笑了出来,再看其他的丫鬟和老妇也在压抑自己想笑的心思。
瑶歌郁闷了,挑眉:“笑什么?”
“你啊,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要为娘怎么放心把我的亲外孙交给你哟。”师夫人无奈的摇头,从瑶歌手中接过孩子,满脸慈爱的逗弄着:“这孩子刚生出来,还小,都没有长开呢。你看得出来个啥?”
瑶歌偏头想了想,也对。
只听师夫人又冒出一句:“不过这孩子长得比你小时候好看多了,你刚生出来那会儿,比他还皱巴。”
“额……”瑶歌脸上僵硬了,干笑两声,半靠在椅垫之上。眯着眼,瞧着自己的娘亲逗弄着念修,心软的决定就让这还在多陪娘亲几日吧。瑶歌决定推迟让娃娃和空机先生将念修带走的日子,这段时间就让念修配着娘亲。其实瑶歌又想过要让娃娃和空机先生带走娘亲,她向她提过,可是娘亲一口回绝了。
她还记得她那时候的脸色,爱恋与忧伤:“秉承一直是我心中的痛,甜蜜的痛。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便被他意气风发的俊美所折服。我知道太后将我嫁给他只不过是为了羞辱他,并且警告他。他对我不好,但是我不后悔。你不知道我有了你的时候,是多么的开心,尽管你的到来他并不期待。可是,这让我看见了我对他爱的延续。瑶歌,你要做什么娘亲绝对会支持你,但是娘亲不会离开他,永远也不会。”
轻轻叹了口气,瑶歌闭上了因为乏力而疲惫的眼睛。这个渐渐珠黄却风韵犹存的美丽女人,这个心中满含心酸与卑微爱情的女人,这个恐怕到了临死那一刻还期待那人心中有一寸地是她的女人。瑶歌心疼,又看不起,然而更多的是无奈。瑶歌知道,终有一天这个对那狼心狗肺男人充满爱恋的女人,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离世。瑶歌能够算到,娘亲的时间不多了,那么就让她对这个世界多几分美好的印象吧。
凝望着瑶歌睡去的脸,妇人脸上蒙上了一层不可察觉的哀伤,一种深入骨髓、踩在灵魂之上的哀伤。
瑶歌安安稳稳在深宫中坐月子,冥钰早在一个月以前便已经离开,而近一个月一来与番邦的战争更是到了惨不忍赌的地步。于是月下,本来应该跟勾麟和念修大肆铺张开办的满月酒,也在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所谓贤德皇后慕容馨的劝慰下改成了家宴。
这日,勾仁一直阴云密布的心情也难得的好了很多。
配着慕容馨来到会场,说是家宴,其实还是有很多官员到场。勾剑坐在太后身边,老神在在的看着勾仁、慕容馨大秀恩爱。瑶歌还没有到场,大家都已经对这个爱迟到且风头非比寻常的娘娘习以为常。甚至有些人在暗地里嘲笑,嘲笑她的高架子。揣测,这次因为没有封这位传说中最受宠的歌妃娘娘的儿子为太子的真正原因。有的说是她太过于骄横了,皇上渐渐对她冷了态度。有的说,是因为皇上已经移情别恋了,而当今皇后娘娘贤淑仁德,皇上会喜欢她也是很正常的。总之,众说纷纭。
勾仁抱着自己水嫩嫩的儿子,笑得很开怀,小婴儿不怕生。张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有时还被逗得嘿嘿笑。如此有灵性的孩子,惹得众人喜爱非常,大家都笑得合不拢嘴。而身为孩子父母的勾仁与慕容馨更是得意得比孔雀还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