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勾仁气得脸都青了,冷冷的看了一眼瑶歌,又看了一眼子修,眼中萌发出危险的光芒。冷笑出声,幸好慕容馨舞技惊人,众人已经迷乱在她如三千落花般的旋转甩袖中,没有人注意到勾仁此时的怒气滔天。
转过头,勾仁招来一旁的蘅芜,今日正好恰巧轮到他当值。“歌妃娘娘身体不适,你现在立马护送娘娘回宫,路上若是有一点闪失朕要了你的脑袋!”严词厉色。
蘅芜也不敢怠慢,连忙领命,将瑶歌护送到小道之上准备送她回去。
瑶歌唇角浮上冷笑,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子修,后者亦看着自己。缠绵的情丝,酸涩的心情。瑶歌被风烟和录语拉着走了,刚走出这宴会,却看见勾剑与铁木冢正倚在门口。
几人皆是微微一怔,铁木冢神色极其不自然的撇开头,也不知道他在不安什么。反倒是勾剑饶有兴趣的盯着瑶歌,上上下下的打量,最后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她的肚子上。
蘅芜摸了摸鼻子,懒归懒但是他也不笨,低声询问道:“娘娘还有事?”
出人意料的,瑶歌摇摇头,道:“没事,回宫吧。”
“是。”挑眉,蘅芜的讶异并不明显。倒是铁木冢涨红了脸,勾剑依旧面不改色。
张开嘴,铁木冢连忙道:“我和裕德王爷并没有什么!”
瑶歌蓦然停下了,也不转身,只是淡然清冷的道:“你们的关系,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只是希望王子能够看清楚,若是害了不该害的人,到时候我们真的从没关系变成有关系了。只是……这个关系……呵呵……”这笑在夜中显得好苍白,瑶歌头也不回的走远。
铁木冢咬着牙,脸色很难看,看了一眼仿佛雷打不动的勾剑。铁木冢郁闷:“你还有心思笑?你没跟她说,你现在是子修这边的人吗?”
摇头,勾剑笑道:“现在还是暂时不要让她知道,否则她对我一放心,就会引起皇兄的怀疑。”
是啊,十年,走在萧条寂寥的小道上。瑶歌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热泪盈眶。
十年,不!大半年快过去了,还有不到十年的时间了。
“哎哟!”静悄悄的夜里忽然发出一声惊叫,蘅芜刚从瑶歌惊悚的笑声中脱离出来,警戒:“谁?”
草丛中一阵窸窣的声音,蘅芜手上的暗器已经蓄势待发。
忽然,一个粉雕玉琢满脸天真无邪的小孩儿从草丛中爬出来。借着风烟和录语两人手中的琉璃灯发出的光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蓄满泪水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瞅着几人,显然是委屈又害怕的神色:“草民是左宫军头领荣乐的儿子荣华。”
皱眉,蘅芜压根儿就不认识这号人,装模作样道:“小子,别到处乱走,这深宫内院得小心点你的脑袋。”说完便转过身,恭恭敬敬的对瑶歌道,“娘娘是只是一个宫卫的内属而已。”那意思是,没什么,可以走了。
瑶歌眯着眼看着那粉嫩的小孩儿,蓦然笑了,朝他招手:“过来。”
小孩儿愣生生的看着瑶歌,踌躇两三下,才慢慢的移过来。好奇又畏惧的目光看着瑶歌,脆生生的道:“你叫我有事吗?”
“放肆!”蘅芜刚喝道,便听瑶歌道:“芜少,小孩子不懂事,就是纯真才可爱。这等繁杂的规矩就免了吧。”蘅芜不说话了,静静地呆在一旁。
“你说你叫什么?”瑶歌短视着这标致的小小人儿,对方脸上有惶恐又天真的神色。白嫩的脸好似能掐出水,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在说话,桃红的唇粉嫩得很。瑶歌心中直摊妖孽,这小家伙长大后保准能够迷倒万千少女少妇(少年青年)心。
“荣华。”粉嘟嘟的脸,好像掐一掐。
“几岁了?”心动不如行动,瑶歌挂着比眼前这小娃更加人畜无害的笑容,朝着那小娃的脸伸去自己辣手摧花的魔爪。
“呜呜……”脸上一痛,小娃眼中立马就流出滚烫的泪水,惨兮兮的指责:“娘亲说,打人是不好的行为,你打我……你是坏人!”
蘅芜侧目,风烟和录语面面相觑,只觉得这小娃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
瑶歌皮笑肉不笑,像一个拿着毒苹果诱惑小白兔的大灰狼:“姐姐这可不是打你哦,姐姐这是疼爱你哦,这是跟你问候的方式。”
“可是我会痛耶!只有被打了才会痛诶!”小娃躲闪着瑶歌又要伸过来的手,脸上满是恐惧和戒备。可是在那双黑亮眼睛的深处,瑶歌看见一闪而逝的愤怒。
意味不明的浅笑挂在脸上,瑶歌眼中亦是狡黠:“谁说的?刚才是你发出的叫声吧?”
小娃点点头,疑惑的瞧着瑶歌,那样子要多纯洁有多纯洁。
“是因为被绊倒了吗?”
小娃点头,道:“不小心被绊倒了,看,沾了我一身的草屑。”小娃张开手臂,转了个圈,似乎是想要让人相信自己的样子。
瑶歌笑容更甚了,点了点小娃的头道:“刚才被绊倒了,很痛吧?”
小娃点点头,委屈又可怜,一副被欺负得惨兮兮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想将他纳入怀中好好哄着,狠狠地疼爱一番。
“那么你能够谁是绊倒你的东西打了你吗?它并没有动手嘛,是你挨上去哟。”瑶歌咧开嘴,得逞的笑容:“看,你被绊倒了也会痛。这很正常啊,人本来就是很脆弱的物种,会痛、会发脾气、会流泪。并不是痛便是被打了,所以就算我这样揪着你也不是打你哦。”瑶歌邪恶的手再次迅速移到小娃的脸上,将他的脸在自己的手中挤捏成各种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