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殿下我不担心,倒是你让我很担心,那皇帝将你禁足了。”铁木冢叹息,眉宇间都是对瑶歌的担心。他自然是紧张瑶歌的,这可是自己看上的人儿,如何不紧张?
“禁足……吗?”眯着眼,瑶歌想着什么,半响才抬起头。道:“王子殿下也回去吧,这里是后宫,你虽然贵为番邦王子,可是长时间逗留我的寝宫中会被人说闲话。”看向录语,后者点点头。
站出来,帮瑶歌继续下逐客令:“王子,姐姐现在在宫中的处境已然不好。若王子真的关心姐姐,就不要让那些小人拿住了说姐姐闲话的把柄。”
张张嘴,铁木冢看了看垂下眉眼面无表情的瑶歌,心中有些失落。强笑:“那好,今天便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千万要养好身子。”铁木冢极其不自然的目光瞟了一眼瑶歌的肚子,脸色跟心情一样复杂。
录语送着铁木冢回他的临世宫殿,瑶歌看着空旷的房间,觉得冷清亦觉得寂寞。这便是后宫,这便是……后宫……
这房子里面的空气让瑶歌压抑,被风烟扶着出来吹吹风,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风烟皱眉,道:“主子且先坐着,我去拿些厚垫和狐裘出来。”说着也脚下生风的快步离去。
瑶歌独自一人在这桃花园中做着,满世界的粉色洪荒,明明是甜蜜的色彩却像缱绻了几个世纪的悲伤。心里没有人,那是孤独。可是心里有人,那人却不在身边,那便是寂寞。
瑶歌的身体没有复原,无力靠着身后的桃花树,瑶歌伸出手看着一片一片的花瓣纷繁落下。有些落进了手掌之中,馨香之气缭绕不绝,柔腻的触感。
勾仁一进门便看见这幅美人儿伤感图,瑶歌本来就是人间绝色,只是平时粗野了些让美貌被俗气所遮掩。如今在让人赏心悦目的宁静下,那似有若无的谪仙气质淡淡的溢出。勾仁只觉得他越发的看不透眼前的人,她似乎是个多面体,总是有不同的样子吸引住自己的眼球。
子修……我想你……
瑶歌苦涩的勾起唇角,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人特别的脆弱和敏感,她觉得自己的心性和泪腺都变得脆弱又敏感了。这种伤神的低迷让眼中湿润了下来,瑶歌周围缠绕着前所未有的寂寞与忧伤。一滴清泪落下,勾仁的心脏不经意狠狠的抽搐了两下。
捂住自己如遭雷击的心脏,勾仁走了两步,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觉得自己融合不进这美好的画卷之中。那近在眼前的人仿佛置身于天边,明明看得见摸得着,可是两人的心却是背道而驰、从没有交集到越来越远。勾仁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刻开始在意瑶歌,本来他这三天克制着自己不来看她,也不想她。可是听到宫人传来她醒过来的消息,脚便管不住,失着神到处乱走。走着走着便到了这歌锦院,心中顿时觉得有些纠结得难受,有些气闷和赌气的冲进来,勾仁却在此刻忽然正视了自己的心。
眯着眼,贪婪的看着此刻仿佛很脆弱的人儿,勾仁忽然有了一种有她在身边说不定也很好的念头。这念头就像一粒被赋予魔力的种子,刚落尽勾仁的心里,便深深的扎进土壤里。那些蠢蠢欲动的水浇灌着这颗不纯洁的种子,种子很快发芽、长大、开花、结果,成长成参天大树,于是这刚萌生出的种子便变得理所当然了。
“皇上!”风烟惊讶的声音自一边传来。
勾仁心中竟然有些不满,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人。果然,瑶歌已经被风烟叫回了神。面色冷淡的看着勾仁,已经没有前期的妖娆与张狂,好似这段时间沉淀了心性。
瑶歌并没有行礼,她与勾仁算是彻底的撕破脸了。既然已经撕破脸了,这些虚套自然没有必要,冷淡的看着勾仁,听不出喜怒的语气:“你来做什么?”
这一问,勾仁不高兴了,板着脸。极其不自然的李安色:“这天下都是朕的,难道朕到什么地方做什么还需要跟你报备吗?”言语充斥着火气,勾仁暗道不好,怎么自己说话这么冲?
可惜说出的话就像泼出的水,勾仁想收也收不回来。
瑶歌不介意的笑,其实心中其实对勾仁满腹怨恨,这个小心眼儿的男人如此折磨过自己和自己肚中的孩子。她瑶歌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这种要失去最珍贵东西的感觉,她发誓要让他尝一尝。
风烟将垫子垫到瑶歌坐着的石凳上,狐裘衣服将瑶歌裹得严严实实,明明还是初秋。
“你有心事?”勾仁不知道是不是被瑶歌传染了厚脸皮,死皮赖脸的仿佛忘记刚才对瑶歌的恶劣态度,竟然坐到她身边。并且和颜悦色,仿佛多年好友般亲昵询问。
“恩。”心不在焉的语气。
“师瑶歌,朕……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执着什么?”勾仁打定主意要将瑶歌留在身边,做他的女人。
“执着什么?”轻笑开,瑶歌浮华褪尽,所有的爪牙都容纳在自己的灵魂之下,休养生息。“那你又在执着什么?我想要自由,我想要与我爱的人浪迹天涯、踏遍世界的每一片土地、留下我和他爱过的痕迹。”
眼角抽了抽,勾仁压下自己心中的不满,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是朕的宫妃,你是朕的女人。你现在竟然还想这他?我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愚蠢。虽然现在我不会为难你们母子,但是不代表以后不会。”顿了顿,勾仁又问,“你就真的那么喜欢暮子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