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目光直直的盯着瑶歌,牙窝咬得好明显。
慕容馨蹙眉,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太后,盈盈一拜:“皇上,姐姐身子不适,恐怕疲乏缠身。臣妾先行告退。”
慕容馨要走,兰妃急忙也请安要退下。
太后稍微弯起嘴角,明白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但是……目光涉及瑶歌的肚子,眯着眼。这个孽种……该如何拿掉?
“这太医哀家便留给歌儿,歌儿千金之躯,自己要好好保重。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莫要怠慢了自己的本分。”说着太后便在兰妃和慕容馨的搀扶下离去。
瑶歌冰冷的目光看着太医,那太医腿软的就要噗通一声跪下请罪时,瑶歌忽然先他一步开口:“风烟,太后好意,将太医大人好好安顿安顿。一会儿本宫要好好问问太医,本宫这气血不顺……该如何调理。”
“是。”干净利落的回答。
风烟将那太医请了下去,一时间大厅里只剩下勾仁和瑶歌两人。
勾仁静静的看着瑶歌,看着她把人都支走,明白她有话要问自己。安心的等待着,虽然他知道瑶歌说的话,自己会不怎么高兴。
叹了口气,有时候瑶歌真的不知道周围的人是怎样想的。人心难测,若执意去揣测,恐怕会筋疲力尽而死:“皇上啊皇上,你何必为难子修?”
无奈的眉眼,略微有几分哀愁,这样的瑶歌亦是勾仁没有看见过的。咻的瞪大眼,看着瑶歌,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渗出。看了半响,勾仁才舔舔唇道:“你在向朕服软?”
“不,我只是不明白。”揉了揉眉心,这段时间瑶歌的心里乱得很。以前无情无心,没有过多的恐惧。可是自从打定主意爱上子修以后,自己的性子……变得越来越……就是自己也难以琢磨了。
“你会不明白?”勾仁失笑。
瑶歌摇头,一本正经道:“我的确不明白,我知道你不相信人,不管是谁你都不曾相信过。甚至你所爱的慕容馨……”顿了顿,“恐怕你连自己也是不相信的。”
勾仁嘲讽:“那你这还叫做不明白吗?”
“你让我从中明白什么呢?明白你不相信他所以要为难他,明白你只是想努力的掌控一切,明白你从来没有过安全感。可是子修着你惹你了吗?你为什么不能够放他一条生路呢?”瑶歌简直像掐死眼前的男人。
“放他一条生路?那谁放朕一跳生路?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暮子修,你可曾知道朕的难处与无奈?”勾仁仿佛被戳到痛脚一样,暴怒。
瑶歌被吓了一跳,就连勾仁他自己也被自己过激的反应下了一跳,紧紧地锁住眉头,仿佛又万千解不开的心结。
“你的烦恼?那你可以说出来啊!”瑶歌不耐。
“说出来?”冷笑,勾仁似乎在嘲讽瑶歌此时的异想天开:“你让朕对谁说出来?朕的身边到底有几人可以信任,你知道吗?”
瑶歌沉默了,的确勾仁的身边……一个也没有。子修的身边,还有一个自己。
又舔了舔唇,瑶歌问道:“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子修?”
“从上个月开始,朕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勾仁正视着瑶歌,这个问题在他的心中环绕了一月了,以至于每次想不透彻的时候他都很丢脸的趁夜潜入歌锦院,偷看瑶歌的睡脸。
其实他以为自己偷偷摸摸的行为,每次瑶歌都醒着,不动声色的看他想干什么。可惜,这家伙总是让瑶歌失望,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像鬼一样。
“你说。”
“你曾说……你有爱的人……朕想问……”
勾仁话还没有说完,瑶歌便打断了他的话:“那个人,便是子修。”瑶歌很诚实,也很嚣张,宫妃私恋他人那是死罪。她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承认了,还把奸夫招了。
“凭这个,朕便有绝对的借口整死他。”勾仁沉下了脸色,眯着眼,深邃的目光让瑶歌不舒服。勾仁的心……越来越难的揣测了,她越来越看不透了。
“我只想知道,你要怎样才能够放过他。”瑶歌摇头,勾仁说的她都知道,不就是整死一个人嘛?有什么难的?这有什么好炫耀的吗?
“放过他?”勾仁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品大笑话,眉眼都弯了起来:“他拐骗了朕的爱妃,你要朕如何放过他?”
“你的爱妃?勾仁啊勾仁,你可曾爱过我?”瑶歌摇头,不敢苟同,眉眼中无不是嘲讽。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衫,瑶歌轻微颤抖,似乎在忍耐什么:“你扪心自问,自始至终你把我当做什么?你可曾在乎过我的感受?你可曾关心过我半分?当初你当我是棋子的时候,可曾怜惜过我一丝一毫?”瑶歌咄咄逼人的质问让勾仁哑然:“可是子修不同,他在乎我,他了解我,他担心我。我和他是一类人,我们身不由己。你知道吗,子修其实很善良,但是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人活生生扼杀了他的善良。他对我很温柔,不是虚情假意。”
勾仁张嘴要说什么,瑶歌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言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无非是想说,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到别人的关怀。那鬼王还不是一样,当我是个棋子,我充其量也只能够做一个棋子。”勾仁不说话了,他被瑶歌说中了下怀。
瑶歌鄙夷勾仁的狭窄思想,笑道:“你不是子修,不要把任何人都想得如你一般龌龊,我与子修的情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