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歌锦院,录语已经在风烟的照顾下睡着了,与其说是睡着了不如说是谁也不想见的逃避。
瑶歌看着录语紧闭的大门,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进去,便在门口道:“录语,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听我说。”这时候不能够冒然进去,好尊重录语,她太脆弱太懦弱了。“我知道你其实放不下,你只是不想让我失望。我也可以真实的告诉你,我的确失望了。但是我不会怪你,因为你做得对。最近我一直在想,我这样逼你是不是错了,现在我知道了。我的确错了,一切都不是逼来的。我明白你心中怎么想的,你心情很复杂,对于北门君和暮雨来说都是对你很重要的存在。你不想伤害他们,你也许在想我认为你善良得太愚蠢。有那么一点,但是更多的是欣慰,现在我才明白,只有这样做你才是录语。你不够坚强,我不怪你,但是你不能够再让我失望了。不管发生什么,我希望你您能够勇敢一点,一起都要试过了才知道不是吗?跌倒了爬起来便是,不要在意太多。今天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过来看你。”
说了一会儿话,瑶歌觉得口干舌燥,看了看身边的风烟。被她扶着离开了。
宫里是很寂闷的地方,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录语势必又将会成为被讨论的目标之一。瑶歌觉得有些疲乏,便回房间躺着了。
是夜,沉寂萧然。
瑶歌睡得不太安稳,皱着眉头翻来覆去,沉沉浮浮的不舒服。
猛然张开眼睛,却看见床边有人,吓了一跳。
那人手脚极快,连忙捂住瑶歌的嘴巴,熟悉的熏香让瑶歌心中一动。还不等对方说话,便翻身一滚,滚进对方的怀中环住他的腰:“子修有空来看我。”
只觉得鼻子比人刮了一下,只听那人温柔的道:“白天放心不下,刚入夜,我便来了。”说着理了理瑶歌的短发,轻轻地吻了吻她额头。
瑶歌一抬首,炙热的唇边锁住那企图离开的唇瓣,细细的吻着。瑶歌感觉到子修的手有些颤抖,将他环抱得更紧了。
“子修……”将脸埋进他的怀中,瑶歌轻声叹息:“我爱你。”
黑暗中的人沉默了,瑶歌看不见她的表情,只依稀看见那暗红的眸中有晶莹的泪光。心中觉得心疼,但是下一刻子修却飞身走了,推门而入的人让瑶歌吃惊。
那人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立在窗前。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明黄的衣服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瑶歌眯着眼缩在被褥中准备静观其变。心中却在咒骂着勾仁来的不是时候,好不容易看子修一次,竟然被他给生生打扰了。
“哎……”轻声叹息,勾仁坐在床边,温热的指尖在瑶歌的脸上留恋。死在自言自语:“朕……这到底是怎么了?”勾仁很不明白,自己大半夜的不睡觉,逛着逛着怎么就逛到这不该来的地方来了?
勾仁并没有呆很久,只是天快亮了便走了。在房门关上的下一刻,瑶歌紧闭的眼睛猛然张开了,里面有些倦意。打着哈欠,清冷的目光从门口收回,又缩回去补眠。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也没有太在意。
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月,瑶歌越来越觉得疲乏,不想动。偶尔还觉得反胃,动不动就想发脾气,就连胃口也没有以前好了。想吃的东西还越来越奇怪,无酸不欢。
这个人是让瑶歌心惊,难道……咬着唇,瑶歌的心情很复杂。如果不出可能,她一定是怀孕了,而且还是子修的孩子。
她该怎么办?留下来……还是打掉?留下来,不符合时宜。打掉,自己又舍不得。该怎么办?按照勾仁的性格,他绝对不会接受这个孩子的。
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瑶歌的异样比人自然看在眼里,特别是哪些有心人士。
瑶歌正在晒太阳,昏昏欲睡,一行人却浩浩荡荡的涌了进来。太后笑道:“歌儿,我听闻最近你身体不适,所以特意带了太医过来。你也是,身子不舒服怎么忍着不说?”责怪温柔的目光看得瑶歌内心发呕。
瑶歌没有起身行礼,眯着眼看着其身后很安静看着自己笑的半百老人、慕容馨和兰妃。心中明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次恐怕没有那么好过了。
瑶歌大方的伸出手,笑道:“请吧。”
那太医笑着为瑶歌把脉,然而跪下道:“娘娘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只是气虚体弱而已,一会儿我开两幅药就好了。”
瑶歌自然不相信自己是什么气虚体弱,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是怎么了,胆小者看着太医。又看了看太后和慕容馨他们,心中知道,他们定然是以为自己怀的是勾仁的骨肉。想要在它被知道之前,先给迫害掉。
“母后如此为儿臣着想,真是让儿臣惶恐啊。”瑶歌淡笑,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然而她心中却很疑虑,这个孩子……到底要,还是不要?
拿不定主意,瑶歌已经请他们进里面歇着,坐在太后的身边。瑶歌低眉顺眼,看着很温顺听话的样子。
“歌儿最近在忙些什么?哀家看你,似乎与那番邦二王子很亲近的样子。”太后端着茶,闲聊的态度,漫不经心的语气。
瑶歌亦是不在意,笑得轻缓,暗忖这死老太婆什么时候离开:“母后哪儿的话,皇上让录语带他好好招待二王子,二王子便时常来看望录语。”
太后顿了两顿,笑道:“也是,哀家也有所闻。没有想到这录语丫头造化如此之大,不但有皇陵十三少男女倾慕,就连别国王子也都瞧上了这丫头。不知道皇上是有何意,允诺二王子在后宫走动,莫非是联姻拉近两国邦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