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豪车接送瑶歌自然不会拒绝,窝在马车上睡得昏天暗地,浑然不觉得萧若溪这个未婚男子与自己这个已婚女子同坐一辆马车有什么不妥。
萧若溪也不管他,每天揣着个小小金镶玉的算盘噼啪打得直响。每每瑶歌叫上一顿大餐他就会双眼发光的把算盘打得更响,每当这时瑶歌就觉得背心发麻。更加拼命的往嘴巴里塞吃的,脑中不着边际的乱想:紫鹃这笨丫头风烟应该解决了,录语也应该完全好了。得赶快回宫啊……
“我们该走了。”硬生生抽出瑶歌手中的筷子,萧若溪恶心又厌恶的接过下人奉上来的帕子揩着自己并不脏的手。
该死的洁癖狂。瑶歌心中腹诽,也不嫌脏,将萧若溪用过的筷子调过一头继续吃。
若溪微楞,无奈道:“不是我不让你吃,我巴不得你多吃点。我们不是应该去解决一下尾巴的问题吗?”挑眉,身后的人跟了大半天了,不解决一下会越来越多啊。
“你去做你的事儿吧,别管我,我吃着等你。”瑶歌含糊不清的说着让萧若溪无语的话。无视瑶歌那痛苦的样子,萧若溪给下人递了一个眼色。两人很默契的绕到瑶歌身后,抓住她的胳膊往后扯。
可怜的瑶歌,爆发出悲愤的惨叫,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被拖走了。
若溪很冷静的付钱,朝那呆滞的掌柜抱歉又温柔的解释:“这是我家小姐,小时候生病烧坏了脑子。”众人立马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又流露出可惜了的神色。是在想,可惜这么漂亮的小姐,竟然是个傻子。
瑶歌愤愤不平的咬着肉干,干干硬硬的,还很涩口。呸呸几口吐出窗外,一只镖一晃,咚一声钉在瑶歌推开的手边,差一点钉到她的手。
连忙放下,瑶歌一脸兴奋的对着若溪笑道:“快去快去,该你出场了!”
若溪无语,不知道该说瑶歌是少根筋还是太相信自己,他们这算是在逃命吧?身后的杀手肯定不止一批。你招惹的人,还真多啊。
勾起一抹笑容,若溪缓慢的解下了自己身上的薄毛毡子:“师瑶歌,我希望一会儿我回来,你能够跟我说说为什么你要招惹这么多尼惹不起的人物。”
语罢,人已经飞出马车外。
瑶歌良久才从若溪那满含趣味的话中醒悟过来,撇撇嘴,自言自语:“真笨……我以为他猜到了,看来还是不怎么聪明嘛。来人来人!我要下车,停下停下!我要看打架的!”
马车猛然一个阻咧,丫鬟颤巍巍的道:“小姐,主子不让您下马车。”
“凭什么?让我下去!”瑶歌愤愤不平的怒吼,踢着马车门,竟然被锁了。开什么玩笑?以为自己是什么?竟然禁锢自己的人生自由,不要自己下去看热闹?想死了吗?
殊不知是谁想死了,来这里这么久,也不见得瑶歌练习自己的武功。当然,她也是故意不练的。那些痛苦的回忆,还是埋葬了好。既然要埋葬,就让跟它有关的东西全部都消失掉吧。那些练习方式,也忘记吧。
等若溪回来,马车内已经被瑶歌弄得一片狼藉,而始作俑者还能够一片安详的窝在这狗窝中睡得香甜。
额头上的青筋猛然跳了跳,萧若溪像提小鸡一样将瑶歌提起来,让两人整理马车。瑶歌的破坏力极大,要整理起来还真有些费劲儿。
看了看苍郁的树林,天快黑了,今天恐怕要露宿野外了。为了早点追到子修,萧若溪他们选择了走近路。将瑶歌放置到树下,萧若溪将自己的毡子给她盖好。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在瑶歌周围洒了一圈的红色粉末。
这是特指的药粉,能够避开蛇虫鼠蚁。
他要去打点什么东西,充当今晚的晚餐,他不喜欢吃干粮。估计瑶歌这个能吃又刁嘴的家伙,更加不喜欢。
梦里,瑶歌看见了……浑身冒血的子修。白色的衣衫被染得通红,就像永远洗不掉的颜料,太深了,晃花了瑶歌的眼睛。他在哭,眼中流出晶莹的泪水,不舍与担心在眼泪中汇聚而成。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爱意看着让人心酸,然而亦让人觉得心痛。口中有鲜血流出来了,但是丝毫不能够影响他的俊美。脸上的黑武功刀疤不知何时不在了,有的只有迷惑世人的美丽容颜。
他的眼仿佛又千言万语要说,太多的情绪融合在一汪清泉。不舍、怜惜、深情、相信、鼓励、解脱、担忧……所有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太复杂了……太心痛了……
瑶歌睡得不安稳,可是她醒不过来,无意识的摇着头咬着唇。看着梦中的子修眼中流下晶莹的泪水,而她的眼角亦是淌下晶莹的泪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知道那一刻的子修好绝望,仿佛要离开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他怎么了?瑶歌不知道,为这样的子修而心痛……心痛了她便哭了。
提着两三只兔子回来的若溪惊讶的看着瑶歌满脸的泪痕,那绝望又通信的表情,好像她的心中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般的脆弱。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反应。只是提着兔子站在瑶歌的面前,惊讶又若有所思的看着瑶歌满脸的泪痕。有洁癖的他,就连兔子的鲜血沾到自己身上了也浑然不觉,直到自己的小厮叫出声,他才反应过来。
“爷,您怎么了?怎么了?爷?”小厮担心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他是下来准备把瑶歌抱到车上去睡的,马车已经整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