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上的手掌蓦然收紧,本来呼吸就困难,这下瑶歌更是觉得空气稀薄。死死地瞪着勾仁,艰难吐字:“你才是……自作多情!”
勾仁不知道该说瑶歌聪明还是说她笨,他本来不打算把她怎样,只是吓唬吓唬她便好了。可对方似乎不太珍惜自己的命,还敢在这种风尖浪口顶撞。看着比自己掐着的雪白脖子,勾仁不知道这师瑶歌是仗着太后宠爱有恃无恐,还是别有用心。
慢慢的,他放开了自己的手。瑶歌脖颈之上俨然有明显的掐痕,疼痛让瑶歌皱眉,她不怕痛。但是她真的很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她控制欲不强,至少她仅仅只是想主宰自己的命运而已。
勾起笑容,不是那种让人背心发寒的笑而是嘲弄的笑,是对着勾仁讽刺:“皇上未免太过于自信了,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期望攀龙附凤。你娶我是你的事,我遵旨嫁给你是我的事。你为你心爱的女子铺路搭桥我很理解你,可是殃及伤害别人恐怕不太好吧。”
“你果然知道。”冷哼一声,勾仁眉宇间写满了嘲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明白勾仁的举动了。现在想来,对方刚才的确是一点都没有透露自己行为的本意,倒是自己沉不住气了。
刻意忽略掉瑶歌眼中的讽刺,勾仁不以为意:“宁愿错伤一千,也不要伤她一分。”多么沉重的誓言,激起了瑶歌心中的斗志与不屑,坏因子在她的身体里躁动。鄙夷的目光凝聚到瑶歌身上,勾仁只看了一眼,他不想呆在这个连续左右他情绪好几次的女人身边。“你最好安分点,不要企图打朕枕边人的注意。”
目送那伟岸的身影离开,瑶歌笑得像狡猾的狐狸,眉眼弯曲成好看的弧度。宁愿错伤一千,也不要伤她一分吗?抚摸脖颈的手移上下巴,食指指腹在颊边摩擦几下,瑶歌很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馨儿。
出这歌锦院已经是十五天之后的事了,这是十五天里,出来第一天太后和皇上来过。剩下的十四天,瑶歌只能够看见三件东西:食物、丫鬟、守在门口的士兵。
大踏步走出歌锦院,本来都一样的空气,在瑶歌现在的鼻子中她总觉得外面的空气好像要清新一些。她禁不住想大吼三声我自由了。但也只是想想而已,要知道她若真这样做了,绝对又会是别人茶余饭后的八卦榜首。单单是在她自己的歌锦院,她都不下八次听见奴婢奴才议论自己。不过,不是有句话叫做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所以每次瑶歌听见有人议论自己,立马加入到议论自己的大队伍之中,吓得这帮丫鬟奴才再也不敢多言。
被录语陪同着去散步,在瑶歌的厉声警告下,录语委屈的带着瑶歌避开可能会遇见皇上的道路。越走越偏僻,越走越阴风阵阵,瑶歌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我说录语,你莫不是想把我拐到偏僻处谋财害命、先奸后杀吧?”瑶歌见四下无人,不禁开始跟录语开玩笑。哪知道这丫头性格太较真,竟然噗通一声跪下去,拼命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磕得碰碰直响。
瑶歌连忙拉住录语,心中郁闷万分。
“你是哪个宫的娘娘?怎么如此狠毒?”身后有严厉的职责传来,瑶歌听得唇角抽搐,正要开口而录语这丫头似乎怎么都比自己快一步。只见她吊着自己的胳膊又跪了下去,道:“奴婢参见裕德王爷。”
转过头,那男人长得很俊美,带着李俊基不及的邪气。看得瑶歌心里碰碰直跳,浑身有点热发热。
男人看也不看瑶歌,直接走过去拉起录语,轻声软语的问:“怎么磕得这么用力?痛不痛?”
反应过来,瑶歌这才看见录语额头上竟然磕出了伤。又青又紫肿了一大块,还不听渗出血丝。瑶歌不禁皱眉,掏出帕子便要去帮录语擦拭。那被录语叫裕德王爷的男人竟然拉了录语一把,阴冷的斜了瑶歌一眼,眼中厌恶与鄙视浓厚得很。录语因为瑶歌的一拉,躲开了瑶歌的手,正愣神间头上有柔软冰凉的柔软之物正在轻轻擦拭。
瑶歌看见那男人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张帕子,轻轻擦拭着录语的伤口。料想对方肯定以为自己在欺负语录,凉凉的瞥了他一眼,瑶歌随手丢掉手中的帕子转身便要走,她不想解释什么。不想那男人竟然一把抓住瑶歌的肩,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其捏碎:“女人!你好好记住,每个人都是爹生娘养的,不要以为自己地位高就可以欺负比自己地位低的人。你若不懂得好好尊重别人,你就没资格接受别人的服侍!你清楚没有?”
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瑶歌被捏得很痛,她听见骨头被捏得咔嚓响的声音。心中咒骂流年不利,却一句话不说,只是转过头冷冷的看着男人。
男人皱起了自己好看的眉,眼中冰冷一片,脸色阴沉得吓人。录语便被吓呆了,连自己主子被欺负了也看不到。
翻了翻白眼儿,瑶歌扬手便朝着录语打过去,那男子果然放开了瑶歌。只不过是一掌把她打飞出去而已,在自己的主子碰一声巨响落地之时,愣神的录语终于醒悟过来了。
瑶歌翻着自己的死鱼眼,暗恨那男人,她记下了。王爷是吧?管你是谁,竟然敢动手打我?等着吧,皇帝都被我瞄上了,也不怕多你一个王爷。
瑶歌抬起头朝着勾剑露齿一笑,眼中竟然比他勾剑还要深沉,仿佛一片煞海。在对方的愣神之中,瑶歌快速的爬起来,仿佛没有感受到自己翻涌的气血。起得太急了,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