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歌笑道:“这个正方形的面积是二十五平米,我要大家在最短的时间内算出这个圆的面积。”
场内一片肃静,丝竹音律完全间歇。瑶歌眉宇间闪烁着冷笑,不屑又轻狂。
这里是古代,算术极为落后。这种小学生的题目,瑶歌笃定他们没有人能够在短时间内算出。
勾剑看了看勾仁,后者面无表情老神在在的模样,笑道:“皇嫂,不知……何谓平米?何谓面积?”
“哐当。”是瑶歌手中棍子落地的声音。
瑶歌眼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她知道这古代算术落后,但是没有想到会如此落后。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无奈,瑶歌解释道:“面积就是这块地的大小,而平米则是面积所带的其中一个单位。就像你们的钱,五十个铜板为一串,串的性质与平米的性质一样。”
如此一解释众人恍然大悟,勾剑点点头。
“怎么样?王爷要不要上来试试?”瑶歌笑得狡黠。
勾剑一愣,豪气的点点头,道:“皇嫂如此盛情,那么本王就不客气了。钟尚书,你代本王上去看看。”说完,脸不红气不喘的端起酒杯含住。
瑶歌笑容顿住,僵硬的转过头,看见一瘦弱书生从人群之中艰难的奔上来。心中暗骂勾剑无耻。
那人窜上来,挡住自己的眼睛,对皇上一行礼又对着瑶歌一行礼:“娘娘,微臣献丑了。”
“等等!”瑶歌挑眉,她倒是不在乎谁上来。转过头,回眸一笑,特妩媚的朝着风烟和紫鹃一勾手指头。两人立马心领神会,风烟拿了一个巴掌大的自制沙漏上来,站在原地待命。而紫鹃则拿了笔和本子站在瑶歌身后,瑶歌穿上鞋子,直奔向皇帝和太后身边。
“母后,刚才你可是答应了歌儿说会帮歌儿捧场。”瑶歌扑倒太后怀中,泪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太后。闪啊闪,像小狗一样。
太后点点头,道:“歌儿要本宫做什么?”
“我们来下注!我们就赌,赌钟尚书在那沙漏漏完之前是否能够把这个面积算出来。”瑶歌嫣然一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旁的某嫔妃正蠢蠢欲动,立马开口道:“今天募集得到的钱,百分之六十拨入灾区,百分之三十进入国库,剩下的百分之十我自己留着行吗?皇上?”又是那嗲嗲的声音,勾仁不动声色的拂掉自己一层鸡皮疙瘩,温柔的点头。
此举无一是扼杀了那嫔妃们想咬他一口的心,恨恨的等着她。
瑶歌此举打着赈灾为国的旗号,自己辛苦半天的工钱大半儿都捐了出去,而自己只留一小部分。虽然那一小部分都应该非常可观,可是人家当家作主的人都没说什么,他们几个小小的妃嫔哪里有什么资格嚼舌根。
瑶歌转过头,勾剑看见其脸上金光闪闪般的狐狸笑容,心中一惊。顿时明白对方并不是真的要用太后开刀,她只是拿自己开刀,用太后做威慑。想想,自己儿子都堵了那么大,她堂堂一国之母怎么能够输呢?
不过心中有些不甘心,勾剑看了看自己幸灾乐祸的皇兄,笑道:“皇嫂,这里这么多人,您若真的要赌。输了,您用什么赔偿啊?”
瑶歌媚眼儿一抛,笑得花枝乱颤:“皇弟不用担心,昨个儿皇上说了,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他的。是吧,皇上?”
一脸呆滞的勾仁对上瑶歌乱闪的星星眼,顿时明白,他们两个都被瑶歌摆了一道。
这场赌局,他们两个的权利完全给了瑶歌做嫁衣。摸了摸鼻子,勾仁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憋着气点头。
憋着笑,看着自己皇兄憋屈的模样,勾剑心里说不出的舒爽。异常大方:“既然如此,皇嫂你随便开价吧。”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瑶歌眉开眼笑:“行!那我就要了王爷府邸旁边的那条街。”此话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勾剑唇角抽搐,喝酒的动作僵直在那里。心中大呼:本王你让你开价!你还真的胡乱开价?
是个人都知道,裕德王府旁边那条金银软玉街日进斗金,里面所有的店家全部都是裕德王爷旗下的连号。而瑶歌一口要了金银软玉街,无疑是断了裕德王爷的财路。
勾仁嘴角生出一丝笑意,不难看出是在嘲笑勾剑,连自己的地盘儿都管不住。
何奈,底下还有一群小弟看着呢。他可是有话在先,若是食言,别说他裕德王爷的面子扫地,恐怕皇室的脸面也会殃及其中。
头顶仿佛又千斤重,勾剑每点一次头,心中就呕一次血。
瑶歌笑得更加妖娆了,目光凝聚到太后身上,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仿佛看见瑶歌眼中闪出油绿油绿的光,明明心中惊恐万状,还要装作仪态万千:“既然裕德都开口了,那么歌儿你想要哀家这里的什么,尽管开口吧。”
瑶歌刹那间笑成了一朵喇叭花,给紫鹃打了个眼色:“记上。裕德王爷,金银软玉街一条。太后娘娘,每年俸禄取其三分之一。”
群臣之中有人坐不住了,目光呆滞的看着瑶歌唇角那如狼似虎般的笑容,只觉得眼前发黑。仿佛看见白花花的银子从自己的眼前流走,宴会之上顿时一片肃杀之气。
勾剑与勾仁皆在心中惊叹瑶歌的高杆,他们身为帝王不好明着搜刮大臣身上的民脂民膏,可是如果以身处后宫的瑶歌出面,那意义就不同了。而且后宫不得干政,瑶歌以赌局为幌子筹出赈灾的钱,又补充国库。虽然其心思不净,在中间大赚一笔。可是只要想到以后有源源不断的财源滚进国库,勾仁不禁觉得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