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献艺。”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瑶歌看向舞台。那太监又再次道:“首先请歌妃娘娘上场。”
目光一凛,瑶歌站起身,道:“压轴自然要最后才上,皇上,臣妾想最后一个献艺,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几个嫔妃刚开口想说些什么,勾仁却比他们快一步:“爱妃想如何,便如何吧。”
勾仁这一句话直接将那些带刺儿的话扼杀在摇篮中,不甘心的瞬间又在感叹帝王的变幻莫测,期望着帝王那遥不可及的垂青。
“那么,淑妃,你先去吧。”勾仁朝瑶歌伸手,后者一挑眉,正大光明坐到他身边去。
那贴着牡丹花锡的女人乖巧的点头,只是目光之中闪得极快的阴郁却被身为杀手的瑶歌敏感的捕捉到,笑容更加猖狂。瑶歌笑得很得瑟,大大咧咧的搂住勾仁,后者眉毛极快的抖了一下。
勾剑意味深长的移开自己的目光去,眼角的玩意儿在勾仁看来碍眼极了。
瑶歌凉凉的声音传过来,笑道:“母后,一会儿歌儿的赌局,你可要帮人家顶住啊。”
“赌局?”太后疑惑的皱眉,这五良佳节,搞什么赌博?
瑶歌点点头,神社叨叨的道:“那是,今天歌儿可是为了皇上才拿出人家珍藏多年的秘宝啊。”
“秘宝?”太后更加疑惑了,也不觉得瑶歌那懒散的模样有多么的不合时宜。狐疑的目光射向勾仁,后者一脸宠溺的笑,低着头看着怀中之人。殊不知,他心里跟勾剑一样好奇得要死,但是他不能够问,戏还是要做下去的。
“皇嫂刚才说什么赌局?臣弟斗胆问皇嫂,这五良佳节,皇嫂难道要推崇赌博的不良风习吗?”勾剑吊着眼睛笑,戏谑的看着仿佛连体婴的两人,他心中却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恐怕对身后那天下女人抢破头男人不屑极了。
“急什么?一会儿保准让你们打开眼界,我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儿。”瑶歌狡黠一笑,眼中精光闪烁,扯着唇露出自己的牙齿。白晃晃的,有些渗人。
勾剑不再言语,那目光虽然移到了台上,可是眼角的余光依然没有离开瑶歌。
牡丹女人挑着妖艳又复杂的舞,瑶歌只见她想一个大花朵在台上转那转、转那转,眼睛都快转花了。无趣的啃着鸡爪爪,很隐蔽的对着那女人竖中指。
勾仁青筋暴起,揉了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瑶歌的动作他怎么可能没看见。低声附耳于瑶歌:“注意你的形象,你现在就想一个山野村妇。东西不要拿在手里吃,别人都在看着。还有,刚才竖……指头的动作不要再做了,别以为做得隐蔽别人就看不见。”
瑶歌轻飘飘扫了一眼勾仁,冷笑:“还真把你当我姘夫了?看你的戏吧。”瑶歌噗噗两声吐掉口中的鸡骨头,那骨头刚好非到一旁的勾剑身上。瑶歌眯着眼环视着众人,大多数人是做无视状,仿佛没有看见。只有极少数人极其鄙夷的看两眼,冷哼后又移开眼去。
目光对上勾剑那犀利的双眸,瑶歌咧嘴一笑,油亮亮的手指指着勾剑袖子上的骨头道:“本来想吐垃圾桶的,结果吐偏了。”
勾剑笑得极为灿烂,如果忽略额角那根突突直跳的青筋不计的话,当真可以算作是完美的笑脸了。轻柔的拂开衣袖之上的骨头,勾剑笑道:“皇嫂高兴便是。”说完又转过头去看台上的表演了。
这倒是惊讶了一席的人,谁不知道裕德王爷是出了名的有洁癖。别说别人吐个骨头在他身上,就算是到了点茶水在他身上,恐怕都会黑脸黑半天。但到底是不会打骂仆人的,裕德的好名声,可不是白来的。
勾仁的嫔妃极少,所以很快便轮到瑶歌了。
拍了拍手,瑶歌拿过帕子把手揩干净,目光朝着某个地方一望。风烟便和几个丫鬟一起拿着一根棍子和几桶沙子走了上来。
瑶歌挽起袖子,踢掉鞋子,露出白皙的手臂和脚丫子。
风烟和那丫头们亦是如此,丫头把沙子倒在地上,风烟用棍子在沙子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圆。瑶歌站在圈外,笑眯眯的看着完美无缺的圆。画得很规范,不枉费她锻炼了风烟这么多天。
没错,这个圆就是她今天的才艺。琴棋书画她样样不会,唱歌舞蹈她也一窍不通,苦思冥想那么多天。她打算用今晚的才艺为自己以后把天下踩在脚下作为铺垫,并且利用今晚的机会将先前承诺的勾仁的国库之诺履行。
抬起头,瑶歌笑颜如花,横扫三军狂妄之色:“今日,谁能够破我今天这道题,我便打开国库他要什么我给什么。”高扬的眼角仿佛吞噬忍心的罂粟,冷冽的目光睥睨着众人,强大的气势竟然让人生出不敢与之对视的情绪。
全场都炸开了锅,勾仁和勾剑的目光变得深邃,眯着眼看着那自信狂傲的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太后狐疑的瞥了一眼皇帝,正襟危坐,沉着冷静不做声。
地下的嫔妃可坐不住了,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大臣们更是一脸呆滞,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歌儿,你这是做什么?”许久,太后才幽幽开口。
瑶歌笑,妖娆又具有毁灭性,聪敏机智却戴上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母后且听我说。”站在圆的重心,瑶歌勾起唇角。接过风烟递过来的棍子,瑶歌又在圆心处画了两根交叉的半径,以两根半径的角度补充了一个正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