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挑战天道棋局?”天道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倒是紫月叫嚣起来:“歌妃娘娘,你可是在自寻死路?天道在棋局之上的造诣深不可测,你比比其他的都还行,若是比棋艺此路不通。”紫月摇着头,眼角的余光斜视着天道。
瑶歌看了也不看他,坐在棋盘旁边,黑白棋子在指尖落下。
碰了一鼻子灰,紫月摸摸鼻子,耸耸肩。虽然自讨了个没趣,不过紫月没有离开,坐到了瑶歌的对面开始看她的布局。
瑶歌对围棋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只是想把脑中曾经在电视上看的《天龙八部》上的珍珑棋局摆出来。所以从上到下的摆法看起来毫无章法,紫月看得唇角抽搐,压根儿就看不懂这摆得如天女散花的棋局有什么异样。
摆了一半,一直修长白净的手夹了一颗黑色的棋子落下,天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瑶歌的身边。
抬起头看着对方兴趣渐浓的眼,瑶歌挑眉,不语。直接捡起他落下的棋子,继续摆自己的白棋,淡漠的语调:“我不会下棋。”
“嘻嘻……”见天道吃了个闭门羹,紫月戏谑的笑,用目光挪揄着他。
天道也不理会,只是直直的看着棋盘之上。世人只知道皇陵十三少虞天道是在世神医,药痴,却不知道他亦是棋痴。棋圣嫡传弟子,打遍天下无敌手,就差没雕块牌子给自己立上独孤求败四个大字了。
“咝……”天道惊愕的瞪大了眼,贪婪的看着那棋局,激动之色渐起。
这让周围的人都很吃惊,谁都知道天道生性冷淡,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会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偶尔有那么一瞬间兴奋或开心的时候也只有在棋逢对手,或者碰见奇珍异宝的药材。
而此刻的天道,毫无疑问的是碰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北门君和季羽面面相觑,也威龙过去,独留风烟抱着录语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只见棋盘之上金鸡独立老鼠偷油等妙招环环相扣,就连史上最大的倒脱靴也设计了进去。连成一气,细看之下既不得攻守之位,又寻不得防备之招。天道在脑中,模拟下了好几字,无一不是被杀得片甲不留。越是如此,天道越是兴奋,目露精光:“她,我治了,名字。”
微微一怔,瑶歌笑得妖娆:“你问是是谁的名字?这棋局……还是那人?”
“都是。”
“这棋局嘛,叫珍珑棋局,至于那人嘛……嘿嘿,君少不觉得眼熟吗?”挑眉,深幽的眸子印出北门君略含惊讶的眼。
后者看向那面目全非的少女,后者紧闭着双眼,脸上满是鲜血与外翻的血肉。疑惑了好一阵子,北门君轻浅的道又极有修养的回答:“还请歌妃娘娘明示,卑职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了?眯着眼,瑶歌眼中猛然飘起的杀气凌冽又渗人。场内的人吃了一惊,纷纷不自觉的戒备起来。但下一刻瑶歌脸上却盛开出绝妙的笑容,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虞少,录语就交给你了。我不希望有人会伤害她一丝一毫,治好了,自会有人来请我。”
看着场内人大惊失色,瑶歌心中很开心,她似乎很喜欢这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感觉。
拦住瑶歌欲离开的身影,北门君面无表情,化身世纪冰川脸:“把她带回去,这里不欢迎她。”指着录语,瑶歌在他的脸上丝毫看不见对此事残破不堪的录语的怜惜。
笑容洋溢到脸上,残忍又小肚鸡肠的男人,自以为是的气量。如此狭小的背叛,竟然也能够嫉恨得忘记过往。殊不曾想过,自己不也是经不起背叛的人吗?
“那是你们的事,我只负责把人放在这里。而你……”目光越过君射向沉默不语的天道,瑶歌笑颜如花中藏着冰冷的寒气:“不要言而无信。”
“如果你不把她带走,我不知道她会出什么事。”眯着眼,北门君阴冷的威胁。
对上那双恨意滔天的眼,瑶歌挑眉,沉稳却充满霸气的语调:“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保证皇陵十三少一个也跑不掉。”狂妄的话让人想发笑,可是那晶亮双眸中的坚定与残酷让人质疑不起来这话的真实性。
骄傲的步伐迈到风烟身边,瑶歌挑起风烟的下巴,唇角飞扬:“我若让你留下来照顾录语,你可有意见?”
风烟点头,直言不讳:“你是不放心录语,还是不放心我?”
一怔,瑶歌不禁要对风烟另眼相看。的确,她信不过录语,也信不过风烟。录语骨子里的懦弱是与生俱来的天性,她不知道录语是否会对一切狠下心肠,而她对风烟的为人一无所知。
“放下录语,跟我走。”瑶歌唇角隐晦的笑容很淡定,此刻,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骨子里涌动。聒噪得她不想沉寂了,有种想要大放光彩的冲动。
看着躺椅之上蜷缩的录语,瑶歌弯腰轻抚着录语鬓边的绒发,在其耳边轻声呓语:“不要让我失望,怎么想就怎么做,就算错了也不要后退。”
转身离去,瑶歌不曾看见昏睡不醒的录语眼角流下的一行血泪。血肉模糊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凄凉,心中清醒的录语知道自己现在正站在一条不归路上,但是她愿意走下去。她等到了莫大的力量,尽管不能够坚强的面对所有的挫折。
“你愿意用我了。”风烟跟在瑶歌的身后,半响才飘过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