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皓皖用银勺舀了一小口吃了,不住称赞:“果然是女王宫里的东西好些。”
雷莎莎也吃了一些,说道:“董爱卿喜欢的话,以后尽管常来。”
董皓皖搅着碗中的食物,银勺碰在白瓷的碗上有清脆的声响,她的笑声也一样清脆动听:“只要女王不嫌弃,微臣天天来。”乌黑水灵的眼睛一眨,神情十分调皮:“给女王作伴,如何?”
雷莎莎吃吃的笑了起来,指着她的道:“只怕童大人会吃醋哦。”
这样说笑着,气氛便活跃起来。惹的那靳庆转不时转过头来看。
雷莎莎眼角一飞对上靳庆的眼睛,便立即止住了笑,她对靳庆的厌恶,溢于言表。
如此说笑一番,看着天色已晚,董皓皖便告了退,让宫女带着去休息了。只是将走十分,董皓皖贴雷莎莎极近,用极小的声音说道:“陛下若有心除去靳庆,微臣愿效犬马之力。”
雷莎莎身子一震,目光紧紧抓着董皓皖,董皓皖只微微一笑,随那宫女去了。
这一晚,因着靳庆在场,雷莎莎只好招了云溪侍寝。
当云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压抑不住兴奋的心情,却还要强迫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
靳庆鄙夷的目光从云溪的脸上扫到雷莎莎身上,而后双手交抱于胸,冷笑着别过头去。
雷莎莎只作看不见,带了云溪进入寝室内。
宫女们焚了香,铺了被,侍候他二人换了寝衣,关了门,寝室内便只剩下雷莎莎和云溪。
雷莎莎的紧张不亚于云溪,一张俏脸羞的满脸通红,素白的丝绸寝衣称得她肤色晶莹剔透,跳动着的烛火更为她莹白的脸上染上一抹诱惑的胭脂红。
云溪站在一处,静静的欣赏着她的美。她的美,如幽静处开的一朵白兰,清雅清香,和从前的若寒,那个热烈如火玫瑰的女子有着天壤之别。
红烛摇曳,夜色静谧,他的心中一片春意盎然。
想着书上所说,人生三大喜事,不由的嘴角含笑,这算不算得他和女王的……洞房花烛。
雷莎莎咬着唇瓣,似乎是想了很久,才说道:“云溪……”
云溪一喜,笑着走近她,手搭在她瘦削的肩上,幽深的眼睛含情脉脉看着她,声音温柔的不像在耳边:“陛下。”他低低的唤,轻执起她的手。
雷莎莎心上连带着身上均是麻麻的一颤,害羞又害怕的收回手,声细如蚊:“云溪,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怕引起靳庆的怀疑。我……我们。”她羞的再也说不下去。
云溪有那么一瞬间感觉有些失望,勉强笑着:“我懂。”
雷莎莎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是知道云溪的心意的,虽然她对云溪也有那么一点动心,但她如何能和他……
云溪笑着揽过雷莎莎肩,那么体贴:“臣妾明白陛下。夜深了,休息吧。”
雷莎莎抱歉的看着他:“云溪……”
他的笑如云破日出,那么耀眼迷人,伸出一跟手指在她唇上,做个噤声的动作:“嘘!不说了,臣妾都明白的。”
雷莎莎不禁动容,感动而感激的朝他一笑。
两人这才拉着手睡在床上。
只是两人的身子都是那般僵硬,雷莎莎不敢靠近云溪,远远的身子几乎靠在床沿边。
如银的月光散满人间,呼吸均匀,身边的人渐自入睡。
云溪的唇边绽开一朵温柔的花,陛下,臣妾不急,不急……他别过头,看她精致可人的侧脸,那么入神,百看不厌的样子。
雷莎莎于睡梦中轻哼一声,转过身。她靠近床沿,这一转身,几乎跌落床下,云溪一惊,微张了眼睛,飞快的伸出手抱住她,在她即将掉落在地之际将她揽入自己怀中。那么香软,他实在舍不得在放开手,将头埋于她馨香的发中,迷糊入睡。
当第一线晨曦照在飞樱殿的龙床上可人儿身上的时候,她小小的身子仿佛感染到属于阳光的暖意,微微一扭,双手自然的攀上枕边人的脖子,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身子,挠得云溪痒痒的,他眼睛睁开,便见到她嘟嘟的红唇。
心底升起无限温柔的喜悦。
一醒来就有你。
真希望这样一直到永远。
趁她还在睡梦中,爱昵的在她额上一吻,自己先起来了。
雷莎莎一觉到天亮,整理了妆容,便去上早朝了。
朝中并无要紧之事,不过是靳庆又拿北方边境问题做文章,极力主张要出征北方。
雷莎莎听的烦了,正要驳回去,许大人上前一步道:“靳将军记性真是不好,前几天才答应陛下,只要陛下在一个月内使国库翻番,就不提出征北方之事。”
靳庆冷哼一声,打断那许大人的话:“本将军便是知道陛下根本不可能实现这件事,才不想浪费这大好时机。”
雷莎莎气的肺都要炸了,那许大人也是,偏偏拿一个月之约做文章,让她好生难堪。
她还没说话,立即又有几个官员跳出来指责靳庆,说他说话不讲信用,明明是和女王定下了那一个月之约。
靳庆原本就是桀骜不驯的,便忍不住和那些人争执了起来,雷莎莎在殿上叫了好几声才让他们安静下来。
好好的一个早朝便在这种气氛中结束了。
仿佛人人心中都有不平不快似的。
回去的路上,雷莎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