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莎莎一喜,云溪也是欢喜的跳了起来。
阿宝一面小心的将那些粉末撒到云海脖子上,一面说道:“奴才刚才觉得奇怪,何以奴才的手套碰到飞镖便被腐蚀的透烂,而着梁柱一点被腐蚀的痕迹也不见。于是奴才又拿了飞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发现那飞镖分为上下两截。后半截是毒药,而前半截居然是解药。飞镖钉入梁柱,梁柱上既沾了飞镖前半截的解药,又沾了后半截的毒药,是以梁柱竟然没有受到毒性的侵染。而云公子的毒,原本就是和飞镖上的一致,只是一时受到控制,直到刚才才发作,所以奴才大胆猜测,此粉末定能解云公子之毒!”
雷莎莎喜出望外,忙说道:“快,快解了云海的毒,还有,小德子的手也中了毒。”
阿宝笑道:“已经为他二人敷上解药了。”
董皓皖也高兴的拉着雷莎莎的手道:“云公子果然吉人天相。”须臾,她不禁皱起眉头:“只是,微臣想不明白。”
阿宝也道:“我也不明白。既然她处心积虑的想要使飞樱殿的人中毒,又为何留下解药?”
靳庆冷笑一声,打断道:“说不定,那解药是加重毒性的也说不清呢。本将军劝你们还是别太高兴的太早。”
雷莎莎目光扫过靳庆的脸,平静的道:“那人并不想杀云海。”走到云海身边,观察着云海伤处的变化,心中清楚的知道,她如果想杀云海,早在云海来时的路上杀掉他了。她这样做,只是想威胁和戏弄她这个女王。或者她自持本事高强,如此轻易的结束她身边人的性命,于她来说,实在不好玩。心中冷笑一声,是的,她要杀彩云彩虹也何其简单,偏偏费劲周折,大概就是想看到她百思不得其解,看她焦头烂额,看她胆战心惊,让她弃械投降……她要的并是不雷莎莎的命,而是雷莎莎手握的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雷莎莎微转头看了看四周,飞樱殿虽然站满了人,但仍旧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的静,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在她的四周。
她握了握拳,不再觉得害怕,她挺了挺腰,既然她已经开始挑衅,那么她雷莎莎只好无畏的迎接了。
云海的毒果真解了。
云溪总算宽下心来。
雷莎莎吩咐着几个内监扶了云海进西厢房休息。
靳庆虽然对雷莎莎很是不屑,但关系到女王的性命安危,他没有撤掉羽林军,甚至出乎雷莎莎意料的,他亲自请命守在了飞樱殿。
虽然他的理由也很嚣张:“女王如此不堪一击,本将军只好亲自出马了。”
但雷莎莎看看身边的董皓皖,董皓皖也请命陪在飞樱殿。
靳庆的目光总是没有感情的冰冷,但经过董皓皖的身上时,总是不一样的。
雷莎莎不得不怀疑,靳庆留下的理由,多半是因为董皓皖。
虽然靳庆留下相对来说增加了安全系数,但也让雷莎莎感觉很不自在。
至少一样,云溪云海是做为侍寝留下的,如今靳庆在这里,难道真的让她招他们……她想着,脸上便红了一片。
此时,飞樱殿已从混乱中平静下来,董皓皖正在陪雷莎莎下棋,手起子落,雷莎莎神游的当儿,已经输了关键的一着,再无退路,整盘棋都跟着输了。
董皓皖掩嘴一笑:“陛下,微臣实在不是故意的。”
雷莎莎干笑两声,和了棋子,耍赖的道:“朕就不信盘盘输。”
董皓皖按住雷莎莎的手,高深莫测的一笑:“陛下有心事,今晚嬴不了微臣。”
雷莎莎被她说中,顿时手上一僵,笑容也僵了。
董皓皖道:“陛下可是为了那一个月之约的事?”
雷莎莎心头一松,她算是猜对一半吧,遂展颜一笑:“算是吧。”
董皓皖靠在椅子上,叹一口气道:“这靳庆也太难为人了。一个月。偏偏陛下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啊。如今可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雷莎莎笑容一滞,摇头道:“能有什么法子呢?”
董皓皖道:“虽则陛下英明,但陛下到底不是神仙,一个月哪里变出那么多银子?除非真有神仙帮忙,赐予一座大宝藏就好。”
两人重开一盘棋局,雷莎莎心中想着,明天还要不要会那绿眼男子……
雷莎莎一门心思想着明天要不要去会那绿眼男子,心思便完全不在棋局上了。
董皓皖见她走神,抿嘴一笑,说道:“微臣真是多嘴,好端端的提起女王心烦之事。”
雷莎莎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无奈的摇头:“确实是件烦心事。”
董皓皖收了棋子,说道:“女王早点休息吧,微臣不闹陛下了。”
她真是不可多得的女子,既如男子般能干,又不缺女子的细腻贴心。
雷莎莎揉揉腰,眯了眼睛道:“好吧,那就都休息吧。”看着一旁燃烧着的烛火,仿佛自言自语:“又一天过去了。”心中微叹,抬起眼,见靳庆佩了剑在殿门处笔直挺立,脸上仍旧是没有半分表情的森冷。雷莎莎心生厌恶,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这细微的动作尽收董皓皖眼底,她朝雷莎莎凑了过来,附在她耳边说道:“靳庆确实越来越不像话了。”
雷莎莎冷眼朝靳庆望去,只作不答。
一个宫女上来收拾了残局,并端了两碗银耳燕窝炖木瓜给她二人做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