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莎莎感动着,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而那张公公愉快的哼起了歌,将一些果蔬放填上,再没人看出,车里藏着三个活人了。
飞樱殿,暖阁。
两张并排的梨花木雕花椅子上,雷莎莎和云溪一左一右的坐着。
雷莎莎微蹙着一对秀美,探过身子,小心的掀开云溪的衣袖。
“陛下,真的不碍事。”云溪面带笑意,强忍下酸疼的感觉,但雷莎莎的手稍微重一些,他的嘴角肌肉还是忍不住一牵。实在是太痛了,从宫外一直到御膳房,他顶着百多斤重的猪肉,只为了能用双手为雷莎莎撑起一小块空间。
阿宝愤愤骂道:“死太监!看我不整死他!”
小德子自责的道:“陛下,都是奴才办事不利,让云公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小德子这就去找了张公公的错,让他去暴室受罚。”说着,便要出去。
雷莎莎赶紧叫住他:“小德子!你如今也变的不稳重了吗?张公公受罚,自然会想到是有人报复,他只要稍微着人打听便会想到我们。”
小德子内疚的垂下头,喃喃的道:“奴才是见云公子这样受罪。奴才知错了。”
雷莎莎知道刚才说话急了一些,换了心平气和的语气,道:“小德子,朕不怪你,这宫里的不良风气实在太盛,看来,朕是该抽个时间好好管管了。”一面说着,一面往云溪红肿的手臂上涂上止痛油,纤白素手由轻至重为他推着。
云溪实在受不了痛的时候,也只偶尔皱一皱眉,咧一列嘴。
雷莎莎关切的道:“云溪,还痛吗?”
云溪便迅速收敛痛苦之色,努力扯出最轻松的笑:“真的一点也不痛。陛下,让奴才们为臣妾揉一揉就行了,何劳陛下亲自动手呢?陛下一天也累了。”
雷莎莎为他揉着手臂,说道:“朕不累。”其实她倒喜欢出去走走,看看风俗人情,多增长一些见闻也是好的。只是没想到出去一趟,便累及云溪了。
抬起秋水般清澈的眸,深深望了云溪一眼,低声责怪道:“傻瓜,何必受这样的苦呢?”
那似水的温柔经由温婉的声线一丝丝传进云溪的耳朵,云溪便如被电击一般,身子微麻且酥,一种无法名状的幸福感遍布全身。
朝她展颜一笑,他原本就倾城绝美的容颜,越发璀璨的像一朵盛开的白莲。
他轻摇一摇头,幽深的眼眸饱含了柔情,盈盈凝视着雷莎莎的眼睛,柔声道:“怎么是傻呢?只要是为了陛下你,做什么都不傻……”
雷莎莎羞的无地自容,脸颊已绯红了一片,娇俏惹人怜爱。
他二人且柔情蜜意,那阿宝却忍不住捧着肚子笑了起来:“你们……哈哈……也不嫌肉麻?”
雷莎莎一听,脸越发的红了,头深深的垂了下去,简直就要埋进肚子里了。
小德子忙拉了阿宝往外走。
暖阁中便只剩下了云溪和雷莎莎。
相对默默无言,只听得两人的呼吸声,一声一声,和着心跳的节奏。
云溪修长的手指,轻挑起她精致洁白的下巴。
雷莎莎羞的满面红霞的如玉脸庞上,如扇羽长睫微微颤抖,眼睛不敢睁开,红润的唇上一点水润的反光,让人禁不住怀疑那里是否有甘甜的蜜汁。
云溪慢慢的慢慢的俯下去。
感觉面前男人的气息一点点浓郁,雷莎莎一颗心跳的如鼓欢快,手紧紧抓着丝绸面料的衣角,一点点凉意涔透手心。
仿佛过了好久好久。
仿佛等了好久好久。
云溪柔软的唇终于触碰到她馨香如花瓣的唇。
他那么激动,那么紧张。
只轻轻一啄,便迅速收了回去。
雷莎莎飞快的睁开眼,一眼看到他放大在面前的脸,顿时羞的低下了头。
云溪不是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他是若寒女王的男宠,这浅浅的吻于他来说实在是再平常不过,但他从未试过像今天这般惊心动魄的。
是因为爱吧。
他居然也感觉双颊腾腾的发热,像要冒出火来一般。
他做了和雷莎莎相同的动作。羞的低下了头。
云海从云喜宫赶来,见飞樱殿外静悄悄的,心下狐疑着,一路到了暖阁,听得里面低低细语,嘴角便噙了笑意,踮着脚尖走进去。
云溪轻轻荡着笑,缓缓起身,拉起雷莎莎,尔后在她刚才座的梨花木雕花椅上坐下,轻按她在自己的膝上座着,轻揽过雷莎莎的肩,温暖的怀抱密实的拥着她,下颚在她柔软的发上轻轻摩擦。
云海刚迈进半步的脚便收了回来,他实在不该打扰的。
“陛下……”
“云……溪……”雷莎莎脸上的红热还未褪去,她用一种温柔的近乎飘渺的声音回应着他的呼唤。
“陛下叫臣妾……溪。”
“溪……”她跟着他的节奏轻唤。抬起幽深如湖水般的眼眸,深深的望着他:“溪,你对我真好。”
她不在自称朕,而是我。
那羞弱的表情就像初初坠入爱河的少女。这一刻,云溪觉得他拥抱的不是这个国家最高的统治者,而只是他的女人……小女人。
他温柔的笑意深深,宠溺的看着她:“因为,溪是陛下的人,溪自然要对陛下好。”
她含羞一笑,心中暖着,又禁不住傻呼呼的问:“溪以后还会对我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