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得意的掩嘴一笑,颜小泥那家伙还不肯帮他,难道他这天下第一毒医就没办法了吗?
所谓得意忘形,他居然没发现什么时候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直到那个人的手重重的拍了他一下肩膀。
心虚的他陡然一惊,手上的东西便掉在了地上。
转过头看,却是雷莎莎。
“师傅……”他极力陪笑着,一面想着赃物要毁灭,马上拿脚死死踏着纸筒。
“没想到你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来。”雷莎莎真的好失望,若不是颜小泥告诉她,那云溪云海岂不是?越想越气,这样的人怎么是她的徒弟?
阿宝苦着脸认错:“师傅,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心里面却懊悔,真不该这么早动手,应该猜到颜小泥那个家伙会去告状的……唉,先认个错,等他把她的秘籍学完在偷走这两个人间绝色也不迟嘛!
雷莎莎怎能原谅?
厉声道:“朕绝对不能姑息!朕罚你去暴室受罚,你服不服?”
暴室,是皇宫中处罚犯错的宫女和太监的地方,那里及其恐怕,充斥着各种刑罚,被送进去的人,不死即残,几乎没人能完整的活着回来。
外面的动静,很快惊动了云喜宫的宫人们,他们紧张的披衣出来查看,见是女王立即跪下行礼。
雷莎莎心中正烦叫了声:“都起来吧。”
宫人们谢恩平身,见女王正要罚她宫中的太监入暴室,却不知那位“太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竟让和善的女王如此生气。宫人们怀着好奇,又因为事发地点是在云喜宫,不知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呢?于是这好奇中便夹带了担忧。
雷莎莎对云喜宫的宫人吩咐道:“快去看看你们公子。”
几个宫女领命,连忙进去,却见云溪云海昏迷不醒,于是急急跑出来,战战兢兢的报告。
“陛下,云公子不知何故,竟然晕了过去。”
雷莎莎失望又无奈的剜了一眼阿宝,道:“还不随朕进去看看。”
阿宝自知理亏,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微弓着腰,跟了雷莎莎进去。
雷莎莎一双秀眉因为担忧而紧蹙着,她快走了两步,在床边看着云溪云海一脸苍白,想到他兄弟二人不是被人打伤就是被冤枉入狱,真是多灾多难。虽一直最开始他二人给她的印象是妖媚狠毒,视其他人的生命如蝼蚁的不知怜惜,但想到云溪那日在飞樱殿大门外高声呐喊的深情,看到他们昏迷中似乎因痛苦而打结的眉头,雷莎莎跟着难过起来,而那难过中,也带着一丝丝的心疼。
雷莎莎命阿宝解了云溪云海所中的毒药,又叮嘱云喜宫在场的宫人们统一口径,只对外面人宣称阿宝见云喜宫两位云公子受宠,便想要偷窃一些金钱财物,正好被抓着,这才送入“暴室”服刑。
宫人们一一应了,雷莎莎也不管阿宝哭闹求饶,硬了心肠让人拖了阿宝关进“暴室”服刑。
阿宝好歹被人拿下,云喜宫才恢复宁静。
云溪云海早已醒来,雷莎莎怜惜他二人中了毒药,只让他们在床上休息着,一切礼仪都免去了。
云溪云海也渐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了个大致。见女王为了他二人这深更半夜的来去奔波,两人心下感动,绝美的眸子带着滚烫的热情总是不经意的落下雷莎莎脸上,欲言又止。
雷莎莎觉得面对着他二人,很是是尴尬,于是说道:“夜深了,你们歇下吧,朕也要回宫了。”说着便转了身要走。
云溪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云海在被子下面轻捏了他的手,云溪才终于忍住,想说的话终是没说。
雷莎莎有一瞬的失神,耳边又想起那天在飞樱殿外,云溪嘶声的呐喊。
他们之前是若寒的宠妾,雷莎莎虽然想像不出他们和若寒在一起是如何相处的,但日久生情,也许他们对若寒也是有感情的。
只是她不是若寒,心中更有了喜欢的人,虽然那个人喜欢的并不是她,也永远不可能是她……
想到这些,心间跟着闪过被生生撕碎般的疼痛。
不知,此时的云溪云海是不是也和她一样难过……深爱的人爱的并不是自己。
于是看云溪云海的眸子里便带了些愧疚……云溪云海,喜欢一个人很容易,但忘记却是相当不易,所以,云溪,对不起……终于背转过身。
阿宝到底练过武,身子强壮些,暴室的惩罚也只是让他在床上躺了几天。但自从那天之后,阿宝倒是老实的多了,每天静静听雷莎莎讲一段“秘籍”,然后就是本分的和小德子这些太监们做着太监该做的活计。
只是他心下未必真的听话,毕竟生来的性子也不是那么轻易就改了的。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是放长线钓大鱼,学了雷莎莎的秘籍之后,再弄走云氏兄弟也不迟。
雷莎莎也没有一刻闲着。最近北方边境不断受到骚扰,靳庆一再请求出征。雷莎莎和朝廷各位大臣商议了一下,众大臣们觉得让靳庆派了手下副将去就足够了,毕竟他们的骚扰也只是小打小闹。雷莎莎也觉得没必要派靳庆亲自出征,但私心里还是希望靳庆能离开京城。后来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小家子气,毕竟国家大事为重,怎能凭着私下的恩怨主观的办事。最后还是依了众人的意见,只是派靳庆手下得力的一名副将出征北方。
南方的水灾渐渐得到遏制,董皓皖大人的病也已得到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