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如果云海能有如此高明的手段害死一个宫女,便不会笨到往靴子里藏针来引起怀疑了。
只觉得豁然开朗,心中顿时卸下大石。
云海果然是冤枉的。
脸上的表情也舒展开了。
门忽然被推开。
雷莎莎警觉的朝门边一看,却是彩云笑着端了一盒点心朝里走来。
雷莎莎顿时放松了警惕。
阿宝却一步窜到彩云伸边,以极快的手法去拉彩云的手。
却不想,那日落到水中几乎溺毙的彩云此时身手超乎寻超的敏捷,竟随手扔掉点心盒子,身子一旋,手收了回去,只听着撕拉一声,阿宝扯断了她的半截袖子。
雷莎莎脸色顿变,看着彩云道:“彩云?你?”
彩云冷着脸一掌推向雷莎莎,雷莎莎胸口闷闷的中了一掌,一股咸腥的味道涌上喉咙,雷莎莎两眼一花,吃痛的倒了下去,阿宝飞到她身后将她接住,而彩云早已逃的不见了踪影。
彩云力气极大,雷莎莎被她一掌推出去好远,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幸好有阿宝飞快的窜到她身后接住,她的身子便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
“唔!”身子向前一倾,竟吐出一口黑血。
太监宫女们闻讯赶来,七手八脚的将雷莎莎抬到床上躺好。
小德子更是急的直跺脚,彩虹死了,谁想的到竟然是和彩云有关呢?两张嘴唇哆嗦着,眼中湾了一汪泪水,眼看就要不争气的掉下。
阿宝喝住他:“快去传太医!再让羽林军抓住那女人!”
小德子如梦初醒,忙抹了一把眼泪,吩咐了下面的人去办事。
雷莎莎被放回龙床,来了太医把脉,压惊安神的药也让人端了上来。服侍的宫女小心的擦去她额上的汗,雷莎莎眼皮颤颤,终于睁开了眼睛,黑眼珠虚弱无力的转动,发出微弱的声音:“彩云……”鼻子一酸,怎么会是彩云?她最最相信的彩云!
阿宝暗想,真是讨厌,关键时刻女王“师傅”受伤了。唉,看来他学那秘籍的时间又要延长了。真是浪费时间,窝在宫中没有自由就算了,掐掐指头一算,外面还有很多情妹妹等着他呢。唉,直把他这采花大盗急的,恨不得现在立马就走。
低头看了一眼雷莎莎,撇撇嘴角说:“那个不是彩云。”
雷莎莎愕然,周遭的人也吃了一惊,无不拿疑惑的目光对准阿宝。
阿宝伸个懒腰,道:“她是假扮的彩云。”
雷莎莎皱皱眉,默默的咀嚼着阿宝的话,半晌才说道:“所以你才对她出手?”回想当时的情景,“彩云”确实一点端倪也没有露,她装的实在太像。不过,阿宝却能一眼看出她经过易容的,所以会在那个时候想要擒住她吧。
阿宝点点头,他无拘无束惯了,拿了果盘里的一只橘子,一转身在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将橘子剥了就往嘴里丢。心里那个后悔啊,若不是想抓住“彩云”在师傅面前立点功,好让她快些将秘籍传授完毕,他才不会多事的去抓“彩云”。没想到,适得其反。
烦啊!
橘子也吃不下去,随手就丢在地上。
一连贯的动作,让在场的人无不侧目。但他护女王有功,谁敢说他?
阿宝乐的自在,摸摸寝宫中摆放的花朵,又看看屏风上的绣花,像在自己家一样。
雷莎莎合上眼睛不去管他。既然已经知道她是假扮的彩云,心中略微宽慰了些。但真正的彩云身在何处呢?是不是早已经和彩虹一样?还是……不敢想下去,头痛脑热,胸口发闷,遣散了太医和宫女,只留下几个平时近身的宫女。
望着龙床四周紫色的薄帐幔,这,还是彩云亲手为她换上的。
不知那个时候的彩云可还是真正的彩云?
不过短短几天,她就失去了在这个世界最要好的两个朋友。
想起那天,她们天真的笑颜,告诉她,樱花将开的消息。
樱花还没开,她却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哀伤的闭上眼睛。
阿宝百无聊赖,竟然张大着嘴巴,呼呼大睡起来。
忽听得门外有宫人极小声的劝阻声和男子中气十足的呵斥声。
“本将军是为宫女彩虹之死一案来见女王,你们这些奴才竟然敢阻挡!”
雷莎莎无奈的叹一口气,听这声音,不是靳庆还有谁?
知道谁也拦不住靳庆横冲直闯的脚步,果然,不过半分钟,雷莎莎感觉眼前光线暗下去。睁开眼,便看到靳庆昂首冷脸站在她面前。
那边阿宝被人吵醒了美梦,哐当一声从椅子上跌下来。
“臣参见女王!女王万岁万岁万万岁!”靳庆依礼跪下。
雷莎莎无力的让他平身,侧过头去,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没有好事。
果然不出所料,靳庆非常直接的说道:“听说女王昨日去了地牢!还特意乔装成宫女!女王不信任本将军的办事能力?”
天哪,都要焦头烂额了,还要被这自大的男人指责!
靳庆也不等雷莎莎回答,自顾自的说:“如果陛下是想亲自查彩虹的案件,又何必来烦劳本将军!”
好大的口气!
雷莎莎忍不住转过头,怒视着他:“朕安排靳将军做事是劳烦了将军吗?那么,朕准将军还乡修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