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云海有什么动机去杀彩虹呢?
彩虹不过是她身边的宫女,即使得到女王雷莎莎的喜欢,那喜爱又不同于男女之间。云溪云海也不至于和一介小宫女争宠。
而且,云溪说了,他们爱她呵……
爱……
想到这个字眼,雷莎莎的心一阵抽搐。转瞬间,脸颊发起热来。
心烦,无法入睡。
一会想到彩虹含冤死去,心痛。一会又想到,若是云海冤枉,那阴森地牢里,可会吃什么样的苦。一下又想到,那真正的凶手是否在逍遥法外,嘲笑她的愚笨?
乱七八糟。
云喜宫,云溪同样无法入睡。
双眼已经红肿,和衣倒在床上,满腔怒气发泄到底下的宫人身上,见一个便吼骂一顿。
夜深人静,谁也不敢接近暴躁如雷的云溪。
直到半夜,忽听到寂静的夜中传来一声百灵鸟叫。云溪警觉的睁开眼睛,从床上一跃而起,一双灵动的眼睛仿佛也能在黑暗中透着光,骨碌碌的转着。
百灵鸟又叫了一声,清脆美妙又动听。在云溪听来,却是那般阴森恐怖。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下床,慌穿上鞋子,就要走出去。
又恐惊醒了宫人,渐渐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
云喜宫后院的回廊转角处,生长着高大的树木,又有夜色当做掩饰,没人会注意到,那个角落里有人等着云溪。
云溪心脏狂跳,之前怎么没想到是她们?
一定是她们搞的鬼,只有她们这群恶魔一般的女人,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
他按了按心脏的位置,平息了呼吸,尽量装的镇定自若,慢慢走近。
果然,黑暗的角落,一袭黑色紧身衣的女子,闪着炯目等着他的到来。
“知道我今日为何而来?”女子的声音冷且低沉。
云溪亦低声问道:“为什么故意陷害云海?”
女子发出一声冷笑:“那么,你们又为什么背叛主子?”
云溪愕然:“我们没有……”
“没有?”虽有夜色掩护,看不清蒙面女子的表情,但云溪依旧想象得到,那女子说这话的时候,定是挑了挑眉的。
她继续说道:“那么,玉玺呢?主子让你们偷的玉玺在哪里?”她的声音虽低,却很急,像在质问云溪。
云溪一愣,说道:“玉玺没有偷到。”
那女子伸手甩给云溪一个巴掌:“不仅没有偷到玉玺,你兄弟二人竟然还对她动情?”
云溪眼睛蓦地睁大:“你……怎么知道?”
女子又是一声冷笑:“我不仅知道玉玺没有被偷到,我甚至还知道,女王的玉玺早已经丢掉!你们,到底有什么用处?”语气中满满的鄙夷和不屑。
“我……”云溪捏了捏拳,到嘴的话又吞了下去。
“没用的东西。”
“好,就算我们没有偷到玉玺,可为什么要嫁祸到云海头上?”
女子冷冷的道:“杀了女王最最疼爱的宫女,你觉得女王还会爱上你们吗?你放心,主子还舍不得你们死掉。云海顶多受点折磨。哈哈哈哈哈哈。”她忽然大笑几声,旋即跃上屋顶,飞快的消失在云溪的视线之中。
云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身子猛烈的摇晃了两下,按在回廊上的扶手上,方才站稳。
原来,是因为“主子”不想他们爱上女王。
为什么?他狠狠出拳,打在栏杆上,为什么他们连爱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雷莎莎决定去找颜臻。
鉴于上次不打招呼就消失,给彩云彩虹带来了麻烦,雷莎莎特意关了寝宫的门,让这帮下人以为她已经睡下,才施开了魔咒,隐身飞天,不多时,来到山谷中。
静谧的山谷,有蛙鸣虫叫,皎洁的月光散下柔美的银辉。
那间熟悉的木屋子还有点点灯光,雷莎莎轻轻敲门。
颜小泥睡眼惺忪的拉开了门,见是雷莎莎,立即睁大了那双黑亮双目,惊喜的道:“女王姐姐!小泥就说,这深更半夜的会有谁呢?”接着,他表情多变的脸闪过一丝促狭,对雷莎莎挤了挤眼睛:“不会是想我师傅了吧?师母?”
雷莎莎脸上一热,不知要拿什么话来回答。抬眼一看,颜臻已虎着脸站在了颜小泥身后,严厉的斥道:“臭小子,快滚回你的床上睡大觉去!”
颜小泥吐了吐舌头,溜回了房间。
颜臻这才把雷莎莎让进屋中。
一面说道:“本来睡下了,忽然算到你会来,就又起来了。”说着伸了伸懒腰,打个哈欠,很是疲倦的样子。
雷莎莎不好意思的说:“师傅,莎莎打扰您了。”
颜臻揉揉头发貌似无心实则无奈的说:“恩……也是没办法的事。”忽然想了什么似的,猛一回头,眼睛直直盯着雷莎莎。这一下,倒把雷莎莎吓了一大跳,张着圆圆的嘴巴,呐呐的说:“师傅……怎么了?”难道她又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颜臻正经严肃,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是、你、师、傅!”
雷莎莎翻了个白眼,这男人怎么……
算了,她乖巧十分的说:“知道了,师傅!”
颜臻狠狠咬了咬牙,剜她一眼:“我不是你师傅!”神情近乎抓狂。
雷莎莎也学那颜小泥吐吐舌头,再说一次:“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