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毅然跳进温泉。
吃力的拖起半昏迷状态的云海。
皱皱眉,好重!
可恨的是,那两个丫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连个帮忙的人也没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雷莎莎才将云海拉上了岸。
“酒,咳……”他的手上还执着的握着酒壶,刚说了一个字,便被吞进嘴中的水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
看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雷莎莎按了按他的胸口,好叫他把吃下去的水吐出来。
半梦半醒的云海似乎忘了现在身处何地,烈酒让他心口感到火烧火燎般难受,他痛苦的皱着眉,喃喃的嚷着:“酒……酒。”
明知是酒让他难受,却希望再多喝一些,醉的更痛快一些,好叫他彻底的忘了今夕何夕,忘了身上和心中的伤痛。
“还喝?不怕醉死。”雷莎莎无奈的嘟嚷。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躺在地上的他闭着眼睛,高高的举起酒壶,无限苍凉的说。
雷莎莎再看不下去,抢过他手中的酒壶,呵斥道:“你是死了不没什么,但你对得你的父母吗?”
他以一种喝醉酒之人特有的含混不清说道:“我没……我没父母!”
“那么,爱你的人呢?他们失去你,不伤心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是为自己,更多的是责任。”他想死,他不想活,天知道她多想回到从前的世界,多想念慈祥的奶奶和亲爱的欧阳哥哥。
“爱我的人?”他的眉毛微微抖了抖,他记得曾经也有过至爱的人,那一段叫他刻骨铭心的初恋,纯洁美丽的心思,还有她可爱娇羞的模样。
可这一切都变了!他进了宫,就再也回不去了,永远永远的和她再不相见!那快乐单纯的幸福过往,那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偶尔想起起还会触痛心尖的记忆……他后悔过当初的选择,也埋怨过命运的安排。
眼角不受控制的,滑落一滴晶莹的泪。
泪珠儿晶亮一闪,雷莎莎怔了怔,他流泪了。
这个男人,一定有辛酸的过去吧。是什么触动了他的心弦,他为什么哭?她的心仿佛被羽毛轻抚过,变得异常的柔软。不由自主的伸手为他拂去脸上的泪。这个皇宫中的男人,好像各各都压抑着心思,若寒女王,到底让他们经历过什么?
“好好活下去,活着就有希望。”雷莎莎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在给自己鼓励。
他的睫毛颤动着,眼角的泪如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止不住,汹涌而出。
雷莎莎急了,不能让他一直湿漉漉的躺在这里,会生病的。起身出去,一面找寻一面轻唤:“彩虹,彩云?”
却见她二人笑嘻嘻的追逐蝴蝶。雷莎莎双手叉腰,无奈的摇摇头。
却说那云溪在雷莎莎处吃了一鼻子的灰之后,总觉得一早上霉运连连,发誓一定要把刚才那冒犯他的小子找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他气呼呼的在飞樱殿四周找寻,见到来往宫女便停下打听:“你们这那个十二三岁小太监叫什么名字,现在哪里?”
宫女们皆是一脸疑惑的样子,飞樱殿的宫女太监全都是若寒女王一手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年才换一批人,什么时候来了个十二三岁的小太监?
云溪只当这些宫女也是见他失利对他故意隐瞒,心中更加来气。
挥一挥衣袖,对那些宫女大发雷霆:“罢了,罢了,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贱婢,若让我云溪重新得势,看不把你们一个个剁碎了!”
宫女们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一声,弓着腰,低眉敛目的从他身边匆匆而过。
气头上的云溪却把宫女们的息事宁人当成对他的不理不睬,气上加气,冲过去,揪住其中一个的头发,来回狠狠的扯着。
“痛,云大人饶命,饶命。”倒霉的宫女痛苦的求饶。
云溪却像是为这一早上的闷气找到了发泄的方式,表情狰狞的瞪着这宫女,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松懈。
其他的宫女们早吓的跪地求情:“云公子,您放了她吧。”
“云公子……”
她们苦苦的乞求让云溪感觉仿佛又回到从前作威作福的时候,仰天大笑两声,诡异恐怖的笑声却透着说不出的苍凉和寂寞。
“咚!”
一颗小石子准确的击中云溪的后脑勺。
他恼怒的推开宫女,宫女顿时摔倒在地。一头青丝早已被扯的形同乱糟糟的鸟巢,想喊痛又怕胆怯于云溪的暴力,皱着五官,强忍着痛。
云溪转过头,一双阴鹫的双眼中蓄着仿佛随时把她们杀掉的光,在四周的宫女身上扫视着。
宫女们畏缩的垂下眼脸,纷纷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
忽听的一个稚嫩的男声在笑。
“嘿嘿,嘿嘿,漂亮姐姐,你是不是在找我?”
云溪随着那个声音的方向找去,果然见不远处的一颗树下,刚才那个小太监,张着两手在腮边,吐舌翻白眼。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云溪手一指颜小泥,愤愤的说道。
颜小泥笑嘻嘻的转过身,屁股冲他扭了扭,接着扬了扬手中的弹抢,撒腿跑了。
云溪气冲冲的追将过去。
岂料那小鬼身手敏捷的像只猴子似的,专挑假山树丛那些障碍多的地方跑。云溪养尊处优,哪里追的上他?那小鬼东躲西藏,明知云溪拿他没办法,更是每跑了一段,就扭过头朝云溪扮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