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回答的却是一片寂静,蝶舞咬着唇,银白的贝齿欠进皮肉,渗出些许猩红。
良久,才听那人道:“此事日后再说吧。”
直白的拒绝让蝶舞禁不住苦笑,难道连个理由也懒得说?
为了避免尴尬,蝶舞掩饰心中的没落与失望,湖水般的双眸轻轻别开头向远处,嘴角含笑:“好。”
踏雪无痕点了点头,却站起身来,看了她一眼,道:“休息会吧。”说完径自出去,宽大的长袍在风中摇曳,露出男子握紧的双拳。
漆黑的暗夜里,一个人影疾走在房梁之间,很快那身影闪近一座宅院,却再也不见他的身影。
气势宏伟的大殿里,一名女子身着黑衣匍匐在地上,她身上血迹斑斑,衣着不整,依稀可以看到衣缝中露出的雪白肌肤。
大殿中只点了几盏灯,微弱的光打在女子身上,将她的身影拉的忻长,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美目紧闭,脸颊上却是泪痕涟涟。站在一旁的两个黑衣汉子却没有丝毫怜惜的表情,目光漠然的看着,一动不动。
很快,大殿上人声响动,一行青衣的女子列队静默在那汉子身旁,另一对身着粉衣的站在另一面。
远远的台阶之上,几个白衣女子拥簇着一个男子从台阶上的偏殿里走出来。那男子亦是一身黑衣,只是那衣服上好的料子和坠着的些许流苏宣誓着主人的威严。
那黑衣男子优雅的坐到台阶上那汉白玉石雕的主坐上,周围的白衣女子一字排开,神情却是清一色的冷漠。
他带着一个银色面具,乌黑的浓发随意束在身后,更显那人俊美潇洒,一双白皙修长的双手抚在汉白玉石上,远远看去竟觉比女子的手还要剔透许多。
只见那男子扫了一眼地上的女子,淡淡的将头转向两旁:“怎么回事。”
他身后的一个白衣女子微微一福,恭敬答道:“回主上,是半路上遇到彩花贼所至。”声音却是冷艳婉转,声声入耳,仿佛带着魔力般,随时都能把人吸进去。
男子却不为所动,堂下女子听到采花贼时轻微一颤也看进眼里,冷冷的声音溢出薄而性感的唇:“自己说吧。”
那女子身体轻颤,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像高高在上的男子,触及冷列的目光却不干与之对视,凄然的低下头,黯然道:“奴婢愿意受罚。”
“主上素来待你仁厚,你竟大胆妄为成这样,本来只管你几天也就不再追究,谁想你又遇到这种事,你让主上的脸面往那搁。”方才那白衣女子忍不住插嘴,偷眼看了看前面的男子,低首不再说话。
“奴婢知罪,请主上开恩。”堂下女子早已泣不成声,这时却猛烈的将额头可向冰冷的地面,雪白的额迹沾染上猎猎血迹,“嘭嘭”的磕撞声在空旷而寂静的大殿里有其刺耳。
这时男子却淡淡的开口,话音落地,两旁皆是一惊。
昏暗的大殿上,男子略显慵懒的靠在汉白玉石的椅背上,银白色的面具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莹润的光,黝黑的美目却如腊月的寒潭,寒冷而深不可测。
他淡淡的开口,肃穆的大殿里鸦雀无声,静的几乎可以听到两侧的灯光跳跃的声音。
“既莲,给她找个人家嫁了吧。”
身边的那个白衣女子身体轻微的一颤,但还是优雅一福:“是。”
堂下的女子猛地抬起头,瞪大的双眼满含泪水,脸上泪渍斑斑,她凄厉的向前爬上台阶却被旁边的大汉拦住,口中声泪俱下:“主上,奴婢知错了,主上……”
身体被拦住,思想快要到绝望的边缘,堂上男子却没有丝毫动摇地模样,她绝望的看着他,美目中又爱又恨,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谁都知道,众姐妹什么也不怕,只怕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江湖儿女,虽没有那些繁文缛节,却也只有这点奢望了,只希望某一天遇到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就注定痛苦么。
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一身黑衣站在空寂的走廊,空中微微下着小雨,细微的雨丝打在乌黑的发上,修长的身影远远望去竟恍如下凡的仙子,朦胧的不真实。那时,他身边桃花暗开,朵朵粉嫩的花瓣落在肩上,仿佛他的身影刻在心中久久不去。
那时,他发现了她,冰冷的眼光透过银色的面具淡淡的扫过来,让人不敢接近。
可是,她却感觉到,他是寂寞的,仿佛展翅空中的孤雁,寂寥的找不到伴,那时她就想,只要他愿意,她是愿意和他作伴的,哪怕她只能仰望他,哪怕他给他一点点希望。
于是,就在他冰冷耳漠然的声音在耳旁想起时。她的心就彻底沦陷了。
他冷漠的问:“迷路了?”
少年无知的她,毫不刻意掩饰自己对他的爱慕,所以当即莲告诉她主上有任务给她时,她兴奋的一晚上没有睡觉。
可是当她看到任务的内容时,她彻底僵在原地,他让她杀人,罢了,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便不再是她自己,她的命都可以给他,又哪会在乎傻一个人。从此洁净的酥手为了他沾满鲜血,却从没后悔过。
直到,她听到他对那个丑丫头百般呵护,心中刻意掩埋的醋意瞬间爆发出来,虽然她知道他身边美女如云,可是他一直是最宠自己的,为什么要对一个丑丫头那样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