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衣服占了水,蝶舞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呈现在眼前,星晨脸上的温度迅速飙升,蝶舞没事人一般笑吟吟的检查着车顶哪里还漏,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车顶上那件衣服支持不住的时候,车外的雨渐渐变小,蝶舞下了车准备将马牵过来,还未走到马旁边,身体却骤然停住,身上的湿衣湿湿的搭在身上,冷气入骨,可是更冷的是身后那把毫无感情得刀。
身后那个声音说:“别动。”在小雨淅沥的春天显得格格不入。
这时,星晨一只手掀开帘子,口中大大咧咧的问着:“怎么了?”
“小心……”蝶舞想也不想就喊了出来,脖颈之间突然多了两把明晃晃的大刀。
接着蝶舞就看到星晨扔了手中的兵器,脖子上也出现了一把刀,他像一头被束缚的狮子,满腔怒气却无计可施。
这时一个白点闪电般冲出车外,长鸣一声飞向天际。
蝶舞和星晨被装在箱子里,狭隘的空间和剧烈的颠簸让蝶舞喘不过气来,可是她知道星晨比自己还要痛苦,胳膊上未康复的伤口向裂开的火山,岩浆漫漫的渗出来,使他的表情痛得有些抽搐。
星晨目光灼灼的看着蝶舞,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可是他没法开口,口中的障碍物像一根绳子似的勒着他的脖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蝶舞的心莫名的痛起来。
接着他们被蒙着眼睛带到一个陌生地方。
眼前恢复光明时,蝶舞看到了自己和星晨即将遭受的命运。
一个空旷的大屋子,里面放满了刑具。几个彪形大汉站在旁边将蝶舞用绳子捆在木桩上,接着她就看到星晨被铁链捆着四肢挂在空中,一向骄傲的星晨就那样的毫无尊严的展现在蝶舞面前。
星辰看着她,那目光似乎在说:“别怕。”
蝶舞被口中的布条撑得像是被撕裂,可是她好想向星晨笑一下。
当人什么也没有的时候,唯一残留的就是自尊。
这时一阵笑声传来,蝶舞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故人。
体态袅娜,姿容妍丽,骄傲的像个孔雀的戴寒烟昂头挺胸地走了进来。
戴寒烟走到蝶舞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满脸的得意。
“没想到我们会这样见面吧。”她说,笑容像艳丽的花朵在脸上绽放。
蝶舞的目光越过戴寒烟的肩看到了星辰紧锁的眉,她眼角一弯笑了出来。
戴寒烟回头看到了星晨,诡异的一笑:“给我打,狠狠地打。”
接着就是啪啪的鞭子与肉体碰撞的声音。
蝶舞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起来,她冷冷得看着戴寒烟,冰得让人不寒而栗。
戴寒烟一笑,:“忘了告诉你,你放走的那个车夫我已经让他的全家都去陪他了。”成功地看到蝶舞睁大了眼睛,她伸出一根手指沿着蝶舞的眉一路下滑,薄薄的指甲接触皮肤的地方微微的疼。“你知道么,是你让我结束了装病的日子,你说我该怎么谢你?”不理会蝶舞的反应,戴寒烟自顾自的说下去:“他把我关进黑漆漆牢房,全然不讲往日的情谊,柳如月那个贱人天天都来折磨我,如果不是启王救我出来,我早被那个贱人折磨死了,你知道我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么?”看着指甲嵌入细腻的皮肤中,她继续说道:“我时刻都想着你的名字,时刻都记着你给我的恩赐。”说到最后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指甲下慢慢渗出血,俏丽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她收了手,拿出丝绢擦着手指,笑道:“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这时她旁边的大汉提醒道:“姑娘,王爷嘱咐您不要伤她。”
戴寒烟皱了皱眉又咯咯的笑起来,逼近蝶舞道:“看,我们王爷也心疼你,你瞧瞧这张脸,能有什么让两个男人都对你痴成这样?”戴寒烟仔细的打量她,似乎真的在思索是蝶舞哪个地方让男人为她动心。
蝶舞冷冷得看着她,只觉得可悲。
“是眼睛!”戴寒烟尖叫起来,又哈哈笑道:“是眼睛。”
这时一声不吭的星辰却挣扎起来,透漏着他的紧张。
戴寒烟微微一笑,伏到蝶舞耳边悄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要毁了它,让它永远也不要勾引男人。”说完又咯咯笑起来,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浅笑着打开。
远处的星晨挣扎的更厉害,他看着那纸包离蝶舞越来越近,眼中只剩绝望。
戴寒烟回头看了看星晨,转过头对蝶舞说道:“不要期望月无影会突然出现,他已经被王爷缠得应接不暇了。”说完大笑一声,用手蒙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轻轻一抖,白色的粉末便飞向空中,飘向那双纯净的美目。
身后的汉子想要拦住却终究迟了一步。
蝶舞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一簇火焰正在焚烧自己的双眼,痛字已经不足以描述此时的感觉,像是自己的头颅整个炸开,一片一片地落到地上,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每一个神经都连着心脏仿佛正努力的将它撕扯开来,蝶舞觉得自己快没有了意识,听不到耳边戴寒烟得逞的大笑,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一切都归于平静。
这时,立在一边的大汉突然身体一歪,突然倒地,接着“咚”的一声又一个大汉倒在了地上,戴寒烟惊恐的向外张望,突然颈口一滞,她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在这个世上看到的最后一眼竟是一双冷如寒冰得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