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抽抽噎噎:“小姐……应……应该是……仙一般的人物阿。”
蝶舞闻言笑起来:“傻丫头。凡人一个,哪来的仙不仙的。”见她依然哭个不停,佯装怒道:“再哭我可要生气了。”
这话果然凑效,话一出口,即墨止住哭声,她看了蝶舞半晌,突然大声叫道:“小姐,你的脸脱皮了。”话音刚落,马车突然停住,星晨一脸焦急的探进头问道:“怎么了?”说完又别有意味的扫了即墨一眼。
两人夸张地反映的反映然蝶舞哭笑不得,只得摆了摆手笑道:“没什么,只是脱皮罢了。”星辰皱了皱眉,索性钻进车里,仔细看了看蝶舞得脸,一脸的不悦。
即墨看得认真,方才喃喃说道:“因该是长久没摘面具的缘故,敷些药就好了。”
星晨转过头瞪了她一眼,怒道:“你懂什么?”
即墨委屈得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蝶舞突然觉得自己被当成了一级保护动物,看到星晨对即墨的态度不佳,隐隐的奇怪,安抚的看了即墨一眼,敲了敲星晨地额头戏虐道:“偷听别人说话还有理了。”见他脸色越发难看,伸手扯住他的脸:“脾气也大多了。”星晨被扯得次牙咧嘴,最后反而嬉皮笑脸的求饶起来,蝶舞拿他没办法,这才松了手。
星晨揉了揉脸无辜的看着蝶舞,让她突然想到彩鸾也经常做这个表情,心下大汗,笑道:“确实是因为长时间没摘面具,皮肤呼吸不畅才导致的。”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推了他一把:“还不去赶车,难道向露宿街头么?”
星晨委屈的瞟了一眼蝶舞,这才悻悻的钻出马车,红色的袖袍内动了动,不一会露出雪白的脑袋,蓝色的眼珠转个不停,随后跳出袖管,落到与它同名的笛子上,三趾爪子扣进笛孔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蝶舞和即墨看着调皮的小家伙,顿时车内笑声一片。
咯咯吱吱的马车响个不停,很快晚霞满天,远处夕阳红。
星晨挥着马鞭飞驰在闪着红光的丛林中,蝶无感觉到星晨莫名的紧张,就连彩鸾也乖乖的伏在蝶舞肩上,时不时地转头左看右看。
蝶舞戴上面具,将手枪放入袖中。
这时车外马声长啸,车子颠簸一下,骤然停住。蝶舞和即墨被惯性冲得向前抢去,这时车外伸过一只手稳稳的托着蝶舞和即墨,可是她感觉得到那只手的手心微微的潮湿。
车外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各位不吃饭不休息,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在下家事贫困,可没什么银两给你们。”
蝶舞轻声一笑,掀开车帘一角,只见马车周围站着一圈黑衣人……他们被包围了。
黑衣人并不出声,上前一跃,杀向星晨,星晨“嘡”的一声从车下抽出宝剑,飞身上前,便和那些黑衣人斗在一处,星晨被黑衣人围住却也应付自如,叫他们无法靠近马车一步。
车内的蝶舞看着星晨以一斗十,心中不知是喜是怒,看着黑衣人一个个倒地,蝶舞松了口气,拿起手枪,对准车外交错的黑衣人,“啪”的一声,银针飞出,一个身影应声而倒,星晨正战的热血沸腾,听见声音,回头对蝶舞一笑,洁白的牙齿露出,脸上笑容荡漾。
蝶舞对他挑了挑眉,心中也是高兴不已。
这时一个黑衣深趁着空袭,抢到蝶舞跟前举刀就砍,蝶舞只顾瞄准,并未看到前来的危险,当即墨惊慌得叫声划破耳膜时,蝶舞似乎看到那个黑衣人凶狠的目光,心下一震,死亡的恐惧第一次欺上身来。
眼看大刀就要落下,一抹白色突然从蝶舞身后窜出来,闪电般的啄向那人的双眼,那人“啊”的一声,刀锋砍偏,冲向蝶舞的脖颈,蝶舞看着拿刀刃逼近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红色,接着就是刀扎进肉体的声音,蝶舞听见自己的心脏“轰”的一声炸了开来,鲜血急速喷出,白色的衣衫上红梅点点。蝶舞眼前一阵眩晕。即墨吓得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抱住蝶舞紧抓不放。
星晨看着那刀砍入胳膊,皱了皱眉,浑身的血液却沸腾起来,伸出脚一个转身将那黑衣人踢出数丈远。星晨拿袖管蹭了一下嘴角的血,朝地上呸了一口,仰天哈哈一笑,双眼看向那些黑衣人怒道:“上啊,有种的都过来。”
夕阳即将落下,红衣少年毅立车上,乌发狂飞,红袍猎猎,手中大刀血迹尚存,那少年胳膊上鲜血汩汩流出,袍子上也有着数个刀口,可是那少年却红着双眼说着:“有种的都过来。”一种不可摧毁的气势漫上天际,仿佛初醒的猛兽长啸一声,宣布这某种力量的到来。
黑衣人被这种气势下的倒退一步,面面相觑,却依然向前冲去。
天地间突然暗了下来,黑色与红色交错穿梭,只觉天昏地暗。蝶舞平静得看着,指甲嵌入肉中,一抹红色液体顺着手心流出,滴到雪白的袍子上,变成朵朵艳丽的梅花。
当世界归于寂静,夕阳带走了最后一缕光明,第一颗星星升起,星晨立于天地间,乌发微扬,只听得见刀刃上一滴滴晶莹的血珠落在地上的声音,一阵风吹来,空气中一个血腥的气味直刺鼻尖。
蝶舞下了车跑向星晨,白靴走过,猩红一片。
胳膊被结实的砍了一道,身上也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过还好并没有伤及要害。“嘶”的一声打破寂静,蝶舞在长袍上撕下布条,给他包扎,雪白的里衣粘结在伤口周围,范白的肉翻出伤口,看的蝶舞触目惊心,心下却庆幸,如果不是那刀早失了力道,他这只胳膊就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