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进来却是一身红衣的柳如月,后面跟着的是那个诬陷蝶舞的帮凶李嫂,牢头低头哈腰的在前面带路,还不时殷勤的提醒小心脚下。
柳如月厌恶的用一块丝帕掩住鼻底。一进来就看见一身白衣的蝶舞,那白色在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里格外显眼,远远看去仿佛黑暗中带来光明的亮光。柳如月有些嫉妒的走过去,她不明白如此丑陋地位低贱的一个人为何在哪都如此受人瞩目,待她走近却见蝶舞正冷笑的看着她,一脸的不屑。
正要发作却发现蝶舞本来柔顺如墨的黑发不知染上了什么,湿嗒嗒的贴在衣服上早已失了原有的光彩,原本雪白的衣服也有一半成了黑色,唯一半张粉嫩的脸上不知粘上了什么黑乎乎的一片,一股臭味从里面传了出来,不由皱了皱眉远离了一步,随即咯咯的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说着:“丑八怪,你也有今天……咯咯……笑死我了。”身后的李嫂见状也笑起来,边笑边咂着嘴,一幅市侩的嘴脸。
蝶舞倒也不恼,只是眼中的不屑慢慢变成了怜悯。看着她们不可抑制的笑成一团,叹道:“你这样如何斗得过戴寒烟。”
谁知柳如月听到她说的话瞬间止了笑,脸上变得狰狞,咬牙切齿的恨声道:“不要和我提那个贱人。”
看到她的反映心中不解,她并不知道柳如月和戴寒烟的恩怨到了让柳如月咬牙切齿的地步,见她脸色狰狞,也不答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柳如月不知想起了什么,怒意不减指着蝶五大声骂道:“都是你这个丑八怪,如果不是你,表哥怎会一个劲的往‘听雨阁’跑?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冲我发脾气,都是那个贱人借机挑唆,表哥一向最疼我的。”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睫毛低垂着似乎快要哭出来,手中捏着的丝帕已被她揉得不成样子。这是旁边的李嫂扯了扯她的衣角,幸灾乐祸的说道:“小姐,今天我们不是来报仇了么,把她交给老奴,老奴有诸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办法。?”说完又狠狠地瞪了蝶舞一眼。
蝶舞轻声一笑,冷冷得看了李嫂一看说道:“李嫂,人老了应该给自己积点德才是,不怕作孽太多下地狱么?”
李嫂被她看的发毛,又听后面说的色生俱历,心中图添了几分畏惧,但是面上又不敢服软,心想她一个囚犯能把我怎样,咬牙叫道:“臭丫头,你敢咒我,”说着就透过铁栏杆欲抓蝶舞的头发,谁知手指还未触到蝶舞一丝,一只黑乎乎的手伸过来拽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那人力气极大,只觉身子不由自主地随了过去,最后硬生生的卡在铁栏杆里,用力拽怎么也拽不出,那力还在拉自己,被冰凉刺骨的铁柱夹住痛得歇斯里底的叫起来。
蝶舞看着一直迷眼睡觉的星晨不知何时伸出手把李嫂顺势夹在栏杆里,使自己免遭侮辱,心下感动,看她脸上幸灾乐祸,也轻声笑起来。
柳如月看看轻笑出声的蝶舞又看了看痛苦不堪的李嫂急得直跺脚,不由大叫:“牢头,牢头。”
那牢头急急得赶过来,看到这种情景也下了一跳,暗叫倒霉,心想总不能得罪这位大小姐,急忙从腰上解下钥匙,在柳如月的催促下丁丁当当的开门,也许心中急躁,手不停得发抖,怎么也打不开,痛得龇牙咧嘴的李嫂看他迟迟打不开锁不由大骂:“你干吗吃的还不快点,你老祖宗的命就快没了。”觉出哪力又加重了几分又不由“哎呦”一声。
蝶舞见门就要被打开,怕这李嫂逼急了什么事也做得出来,急忙站起身护在星晨身旁,星晨见她俨然一幅母鸡护小鸡的架势,轻哼一声,摔了李嫂得胳膊,把手环在胸前倚在墙上,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蝶舞看得好笑,一回神牢头已经冲了进来,见那牢头抬起手就要打身后的星晨,凛冽的扫了他一眼,那牢头被那目光吓得缩了缩头,已抬起的胳膊落到一半兀自拐回了身后,汗津津的转身,一边擦汗一边想这丫头年纪轻轻怎有这种气势,心知这些人不好惹还是离远点比较好。这样想着见柳如月正在拉出被夹住的李嫂,没注意自己,一溜烟不知所踪。
再看被拉出的李嫂气急败坏,看了看蝶舞身后罪魁祸首,见是个黑不溜秋的囚犯不仅怒火燃烧,发疯似的扑过来,口里阵阵有词:“好个兔崽子,也敢欺负你祖宗。”
蝶舞冷眼看她扑过来心中不知如何应对,却见星晨从身后走了出来一伸手抓住李嫂抓过来的双手,身形一转,只听咚的一声,在柳如月的叫声中李嫂的身体随即落地,李嫂在府内作威作福哪受过这等气,只觉恼中的血一起往上涌,想爬起来,浑身却像散了架子似的疼,再也没有力气只得叫声连连。
见星晨一个女子有这般力气,心中不禁暗暗佩服,怕她把事情闹大连累了她,急忙拦住,看向手足无搓得柳如月笑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柳如月警惕的看着她,目光惊疑不定,又看了看蜷在地上的李嫂,咬了咬嘴唇这才开口:“你说说看。”
笑着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地上的李嫂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受了寒烟的气才来这里找我泄气。”说到这里看了看柳如月,见她脸色一红,继续说:“我可以替你出气。”
柳如月一愣狐疑的看了看她,满眼的不相信。
蝶舞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帮她,继续说道:“我只不希望你们找我身后这位的麻烦,况且戴寒烟一直在利用我,我只是以牙还牙罢了。”说完见柳如月低头沉思也不打扰她,回头正好碰上星晨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对她一笑,目光扫过她脖间时一愣,突然觉得自己闹了个笑话,见星晨奇怪的看着自己,摆了摆手回过头等柳如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