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上随着爆发出一片欢呼声,我立即派出通信班长张志先带领两名战士前去抓飞行员。此后不久,志愿军司令部下发了《关于志愿军某军对空射击经验的通报》,并表彰了打飞机的有功人员。第5次战役中,含芝铺里阻击战,我所在军先后击落、击伤敌机83架(其中击落56架),为此,新华社记者专题撰文《与敌机作斗争》,发表在人民日报上:“在我志愿军还未有空军参战的情况下,相当地打击了美国飞机称霸天空的疯狂气焰。”
(作者为原广州军区空军纪委专职书记,1988年被授予空军中将军衔)
(摘自《解放军报》 武长友/文)
引:“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漂着柔美的轻纱……”每每听到这首优美的歌曲《喀秋莎》,83岁的胡玉芳老人就会想起60多年前的往事,故事不算跌宕,却揭开了“喀秋莎”炮弹怎样从中国运至朝鲜的——
标:老兵讲述跨国押运“喀秋莎”
主动请缨运炮弹
志愿军入朝后,东北军区军械部队所属各仓库,首当其冲地成为武器弹药的后方基地。我所在的H仓库也堆满了装备和弹药。
1951年初,仓库不时派人前往朝鲜押运武器弹药。见别人陆续都去了,我也着急了:“既然不能杀敌立功,为英雄送炮弹总得争取吧?”于是,我向库领导请缨:“如果还信任我这个副排长,就给我一次为前线送炮弹的机会,生死无悔!”库领导说:“赴朝押运可不是游山玩水,一旦被敌机的凝固汽油弹爆着,连块骨头都不好找,你可得想好了!”我当即表态:“怕死我就不去了!”
1951年6月的一天,库里责令我率3名战士,往朝鲜押运14个车皮的“喀秋莎”炮弹。当我们随车到了沈阳的苏家屯站时接到通知:“14个车皮分成两组,分批入朝。”我让老兵许振玉带一个新兵押运一半,我和另外一个战士押运一半。
炮弹差点“丢”了
车到沙河口后,火车刚进站就听到有人喊:“押运员下车!”我们下了车,出示了出国护照(不是通行证),车站的人在上面盖了一个章,就等于准予出境了。
列车开动后,在朝鲜新义州停了下来。等待了很长时间,总算在天亮前到了一个叫白马的山洞。我看到洞口设有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的双岗,志愿军战士挥手喊道:“押运员下车!”因为是头一次出国押运,我们懵懵懂懂地跳下来,但车门都还没来得及关,火车就往山洞里开去了。我的头当时一下子就大了:“坏了,7车皮的炮弹真就这么开走了,回国可怎么交待呢?”
当时,部队对押运员有着严格的纪律要求:如途中遭遇敌机轰炸,所押炮弹爆炸了,必须有当地出具的证明,以示没有押运员的责任;如系押运员警惕性不高致使炮弹遭敌破坏,则以军法论处。我着急地大声喊道:“为什么让我们下来,火车跑了谁负责?”“火车走不了了,你们俩就近找个地方休息吧,啥时候走会通知你们的。”站岗的志愿军战士回答说。原来,前方隧道被敌机炸塌了,正在抢修,真是虚惊一场。
等了近一个星期,终于可以继续前进了。后面的路途还不如在国内顺利,由于天上有敌机,我们白天不敢走,只能夜里赶路,而且还要不时与敌机玩“捉迷藏”——敌机来了,我们就开足马力钻到山洞里不出来;敌机飞走了,我们再从山洞里出来继续走。
遇到敌机来袭
就这样,走走停停,我们总算到了志愿军后勤第五分部的一个转运站台。一下车,只见站台上早有汽车、马车及民工们候着了。按常规,应是先清点数量,然后再卸车、出具接收手续,哪知我们刚一下车,民工们就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几下就把车皮门开封了,之后就是装车启运,动作既麻利又稳当。
原来,只要车一停,他们就得以最快的速度抢卸完毕,让火车开走,动作稍微迟滞一点,哪怕是一两分钟,都有可能被敌机炸个精光。因此,偌大的作业现场,既无灯光,也无马嘶,一切都在黑夜中寂静而迅速地进行。负责组织卸车的排级助理员,除了要确认弹种、数量外,还要统筹调动人员、车辆,分散、转运弹药。
虽然知道他们的难处,但我也有我的任务。我当时真担心他们把弹药运走了,却没有开证明,于是,就一再追问助理员。助理员被我问得没办法了,就说:“你真磨叽,那你就跟着我吧!”于是,他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哪知这一跟,我差点被美军的凝固汽油弹烧死。
当时,眼看就收尾了,两架敌机突然飞来。“卧倒!”只见助理员一边命令大家卧倒,一边跨上马背,猛地朝南狂奔,跑出约100米后,马尾居然亮出一条火龙,无规则地乱摆。看见地面有火光,敌机立即调头朝火龙俯冲,一排机关炮和几枚炸弹后,火龙熄灭了,敌机也飞走了。
大家跑过去一看,马早已被汽油弹烧死了,却不见助理员的影子,大家赶忙四处寻找。这时候,助理员从一个小土沟里爬了起来,他满脸都是土,笑着说:“马和油绳是我事先备好的,对付敌机就得多动动脑子,只有把敌机引开,弹药才会安全,我这项发明应给个诺贝尔奖吧!”我又想起这位助理员刚才在有条不紊指挥作业的时候和我说的话:“天天脑袋别在裤腰上,也就无所谓怕啦!”不由得心生佩服。
一切妥当后,我跟着助理员到了第五分部。吃过饭,他出具了7个车皮“喀秋莎”炮弹的接收证明,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张杰荐自《中国国防报》 战英久、蒋金霞/文)
标:为造原子弹秘密找铀
1934年,我出生于江西省瑞金县壬田乡圳头村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为了生计,小学刚毕业就回家务农,农闲时跟着父亲往返于闽赣两省边界,贩卖农副产品和盐巴。童年的磨难,使我切实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劳作之余,我坚持自学,希望有一天彻底改变命运。
1952年,机会终于来了,我考入宁都师范。毕业时,正好赶上空军某部来学校招考飞行员,通过严格的体检、政审,我被录取到某航空预备学校,成了一名准飞行员。
到长沙秘密找铀
1955年初,毛主席和党中央作出了发展核工业的战略决策,并秘密组建了一支代号为309的特殊地质队伍,专门负责勘探核裂变反应所需的铀矿资源。我意外地被航校选派到该队执行这一神圣艰巨的使命。
经过简单的培训,我们这批来自五湖四海的地质新兵在湖南投入到寻找“争气铀”的大会战中。每天肩背地质包,手拿地质锤,穿行于穷山恶水之间,出没于虎狼窝,备尝艰险。
1958年,我们终于在湖南郴州金银寨找到了铀矿床,随后又在广东翁源、江西上饶等地,陆续发现了一批铀矿点,打破了国际上关于中国南方老地层无铀矿的“权威”定论。
土法炼铀如做豆腐
我们紧接着用土法采矿炼铀,钢钎撬、铁锤砸、炸药炸,粉碎矿石后,再装入水缸木桶中用稀硫酸浸泡,用纱布做豆腐般反复过滤矿石,接着沉淀、烘干,提炼出一种俗称“黄饼”的重铀酸铵原料。期间,很多同事因受核辐射、吸入过量矿尘而致残,甚至牺牲。
1964年第一颗原子弹研制成功,用上了我们找的“黄饼”铀料,我感觉地质队员的奉献和牺牲没有白费。作为一名寻找过“争气铀”的老地质人,我很自豪。
(摘自《快乐老人报》 杨远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