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很有可能,”玉兰说,她和金正良同坐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摆谈着,“至少权裔已经认为他是那种值得依赖和信任的朋友了。也许她还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她的思绪和心情,但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权裔和曾林携手那是迟早的事。”
“我真希望这一天能够早点到,我们权裔也好有人照顾少受一点苦。”
玉兰笃定地说:“我不会再让她受苦。”
金正良郑重地问:“那,你有什么想法?”
“暂时还没有,但,起码我不会让她再担心生活,我会尽我的努力弥补她,让她以后都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
“你想过权裔她会接受这种不劳而获的享受吗?”
“我是她妈,不是外人。”
“打个比方,如果你给她留下五百万,你以为她有了这笔财富从此就坐享其成,游手好闲吗?权裔不是那种安于享乐的泛泛之辈,她跟你一样是个很独立的女人,她是需要帮助,但我们首先应该征求她的意见,尊重她的人生,要是我们现在突然把什么都给她安排好,强迫她接受,她会反感的。她会认为我们是在施舍她,或是在为我们曾经对她的放逐恕罪!”正良深深地看了眼玉兰,玉兰有些惭愧地垂下头。
“我倒有一个想法。”
玉兰心急地问:“什么想法?”
“我们可以通过曾林了解她下一步的打算。要是她只想找份工作,安之若素地过平凡日子,我们尊重她,要是她想干一番事业,凭自己的能力闯一闯,我们资助她,由她自由决定。其实我倒更希望她愿意留在我们公司,反正那一切迟早都是要交给她的,趁早她还可以跟着你学习学习,也帮你减轻些压力。”
玉兰感动地说:“谢谢你,正良!”
“要是权裔肯带着儿子回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再加上曾林,我这辈子就别无所求了。哦,还有一点最关键的,叫他俩再给我们生个小外孙,到时我就退休了,公司交给你们母女俩,我每天就在家里买菜做饭洗衣服,背一个砚彧,抱一个砚——砚秋吧,暂时就叫这个名字,我送他们上的上小学,上的上托儿所,哎呀真是越想越美!”玉兰也一脸美美的,金正良突然说:“呃,你觉不觉得我跟曾林有些地方比较像。”
“哪儿,是五官还是四肢,我看除了都是男人,其他没一点儿相似。”
“我不是说的这些,我是说在做家务方面,你看他喜欢烧菜做饭,我也喜欢,我们都属于那种——家庭劳动型的。”
玉兰嗔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我跟权裔就属于剥削型的?”
金正良忙赔笑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玉兰调皮地说:“能给我们母女做饭那是你们的福气。”
“是是是,太太!我的意思是,我跟曾林都属于那种心比较细,懂得体贴、心疼老婆的男人。”
“那我跟权裔就是大而化之、自私自利、暴戾、乖张、压迫老公那种?”
金正良投降说:“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理论。其实,我想说的是——曾林不知有多爱权裔,你看他对砚彧,现在对权裔姨婆,顿顿煲汤送饭,对权裔就不用说了,光凭他看权裔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对权裔的体贴入微太难得了,像曾林那种各方面都优秀的男人,但愿权裔能真正读懂他的心。”
“那我们要不要帮帮曾林?”
“我想凭权裔的聪明她应该已经感觉到了曾林对她的那份情。对了,其实你小姨这次住院,是你和权裔和好的最佳机会,你可以抽空常去医院跟她搭搭话,聊聊天。这样吧,我明天煲点鱼汤你顺便给小姨送去?”
玉兰警告说:“你不要老是提醒我,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她何尝不想跟她们走得更近,只是一想到母亲她就不能原谅她。
金正良讨好地笑道:“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个了,看电视!”说着伸手去揽玉兰,玉兰生气地让开他,金正良硬揽她过来挠她的痒,玉兰顿时笑起来,顺势钻进金正良怀里。
Chapter2
权裔知道无论是姨婆还是爸妈都希望她能接受曾林,她又何尝不是,早在第一次见面她就曾心动,只是后来无缘再见,等再见时她已与林山有了一段情。后来曾林在她不如意时以朋友身份给以关怀并开导她鼓励她,现在曾林又明确表示,她甚至觉得他们的缘分是注定的,可现在的自己又怎么配得上那么优秀的曾林。所以现在姨婆提出来时权裔一口回绝说:“我们不可能,我不需要怜悯!”
“他是真的爱你,这点我早就看出来了,我不信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你看他连你身边的人都全心全意地关爱,可想而知你在他心中的分量。小林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人,权裔,他对你是珍惜,没有同情。相信姨婆,只有他这样的人才值得你托付终生!”
权裔装作潇洒地笑道:“我知道,可是,我只能叹息——相见恨晚了!”
廖秋莲担忧地问:“你——还爱着那个人?”
权裔严肃果断地说:“不!”
“孩子,宽恕别人,也要懂得宽恕自己!”权裔诧异地抬头望向姨婆。
肖遥站在病房外,装作闲适地望着窗外,一边瞟着病房内。突然肖遥惊异地看到,从楼道口同金正良手挽手走进的冯玉兰。他猜想着,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一直走进病房。
金正良愉快地领头往里走,嘴里喊叫着:“小天使!人呢?”
权裔忙站起来欢喜地叫道:“爸!”转对玉兰时,顿了顿,“妈!”
金正良爽朗应声:“哎!”玉兰对权裔灿然一笑。
金正良走向廖秋莲,说:“小姨,您好多了嘛!”
廖秋莲热泪盈眶地望着他们,回答说:“哎!多谢你们,我好了,你快坐。权裔,快给妈妈端张凳子。”
廖秋莲说着,权裔已端出身后的凳子,放去床尾玉兰旁边说:“妈!”玉兰对她笑着坐下。
金正良四下望了望,问权裔:“呃,小家伙呢,今天星期天也没让他来?”
权裔笑道:“他根本就没回去!”
“小林带他溜冰去了!”
“哦!这两个人玩得起劲,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
权裔不自然地忙拉开话题,说:“爸,妈,我给你们削个水果吧!”
“不要!”金正良、冯玉兰异口同声道。
金正良对廖秋莲说:“今天来我们什么水果都没给你买,早晨我打电话,听权裔说您已经决定明天出院了,不能多待两天吗?把伤养好点儿。”
“不了,我已经好了,再留在医院也没什么用了。”廖秋莲一语双关地说。
“明天拆线?”
“那你待会儿就收拾一下,等姨婆输完液,我们今天就回去!”玉兰转对廖秋莲说,“明天正良再送你过来拆线!”
廖秋莲激动地:“好!今天回去,好!权裔,那你快给小林打个电话,叫他快回来,我跟他说说,干脆明天就请他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我就不回来了。线,我就在乡卫生院拆是一样的!”
玉兰对她轻轻笑笑说:“回小镇的事,以后再说吧。”廖秋莲不解地看看她,又看向正良。
金正良一笑:“玉兰是要接你回我们家,今天一早她就把你和权裔的房间都收拾布置好了!”廖秋莲顿时感动地望向玉兰。
这段时间正良跟她讲了很多,玉兰才走出这一步,她请求说:“留下来,看看我们的工作和生活!”廖秋莲嗫嚅着嘴唇,一手从被子里欲伸向玉兰又犹豫着。玉兰会意地顿了一瞬,起身上前握住她的手。
廖秋莲禁不住泪流:“玉兰!”
玉兰有些哽咽:“嗯!”
Chapter3
金正良、廖秋莲、曾林坐在沙发上,他们都开心地望着砚彧。砚彧快乐地笑眯了眼,一间间屋查看。
玉兰惬意地跟在他后面解释,说:“这是外公,外婆的房间。……这是姨祖的房间。……这是你和妈妈的房间。”
砚彧惊诧而又欣喜地回看玉兰,说:“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砚彧雀跃地又朝厨房那边走去。
这时,权裔从阳台走进来。曾林紧张而又欣喜地从眼角往后瞟了瞟,权裔悄然走去沙发坐在姨婆身边。
廖秋莲喜悦地对权裔说:“你快看看你宝贝儿子,跟检查员似的!”
权裔忍俊严肃地叫:“砚彧!”
“是!”砚彧闻声忙应道,笑嘻嘻地抬腿便跑回来。
“怎么不懂规矩了?”
砚彧腼腆地笑着,坐到权裔腿上,双手抱住权裔偎紧她,说:“我又不是外人。”
大家轰然大笑,曾林喜形于色地看着权裔母子,金正良观察着曾林看权裔的目光。这时,玉兰走来坐在权裔旁边,她爱抚着砚彧的脸,说:“告诉外婆,喜欢外婆的家吗?”
“喜欢。”
玉兰伸手抱过砚彧坐到自己腿上:“以后就跟外公、外婆住愿意吗?”
“还有我妈妈吗?”
“当然!”
砚彧望着权裔:“妈妈,是吗?”玉兰瞟眼权裔,等着她的回答。曾林显得局促地看权裔。金正良看着曾林会心地笑。权裔不置可否地笑笑。
砚彧欢喜地问玉兰:“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外婆?”
“现在!”
“现在?”砚彧立刻皱起眉头,“可是,我还没跟我爸爸说,我爸爸他不知道!”
“妈妈会告诉爸爸的。”
砚彧仍担心地问:“可我还要上学怎么办?从这里去我学校的路,我不认识。”
“外公每天用车接送你。”
砚彧惊异地问金正良:“您是说,我每天都可以坐您的车?”
金正良搞笑地说:“随时听候你的差遣,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司机兼保镖!”
砚彧忍俊不禁,兴奋地说:“真的吗?太棒了!”又转对权裔说,“妈妈,是这样吗,我可以每天都坐外公的车去上学吗?”
权裔笑说:“可以!”
砚彧喜极地雀跃欢呼:“啊——妈妈万岁!外公万岁!”大家欢乐地笑起来。
玉兰假嗔地问砚彧:“我呢?”
砚彧灵机一动:“外婆万万岁!”全体放声大笑。“不过——”砚彧认真地说,并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他有些为难地看看外婆,看看外公,再看看权裔,“我有一个请求!我想每个星期天都回去看爸爸,还有奶奶,再在爸爸和奶奶家住一天。”
“批准!”金正良爽快地说,“外公送你回去!”
砚彧用乞求的眼神望着权裔:“妈妈?”
“外公已经答应了。”
“我要听你说!”
“我听我爸爸的!”
“谢谢妈妈!”
金正良站起身:“权裔,你跟妈妈好好陪姨婆说说话。小林,我们去厨房!”
“好!”曾林站起来。
廖秋莲对金正良说:“别太麻烦。”
“不麻烦,都是现成的,原先我们是打算在外面吃的,后来想想都是自家人,还是在家里吃更有气氛。”
“就在家里,大家无拘无束,有说有笑的,家里好!”
砚彧坐在权裔怀里,突然说:“这是爱的港湾!”大家忍不住开心大笑。
阳台上,金正良严肃地对曾林说:“你保证一辈子爱权裔,永远让她快乐,决不让权裔因为你委屈而再伤心?”
曾林郑重地:“我保证!”
“还有砚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