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边地,陈平谋机变;
日暮途穷,卢绾亡匈奴
且说周勃、陈平二人得了皇上的口谕,去夺取樊哙的兵权并诛杀樊哙的事。
当二人听得皇上如此口谕,很吃惊,想要为樊哙辩护,又见皇上正在气头上,不便进言,二人只好惟惟退出,整顿行装,往那燕地而去。
途中,陈平对周勃说:“周将军,我等果真要将樊哙诛杀了吗?”
周勃说:“皇上之命,我等又岂能违背呢?”
陈平说:“周将军,在下认为,这樊哙是主上的故人,又是皇后的妹夫,是贵戚之人。今主人不知是听信了何人的话,要我等速去立斩樊哙。可是,这差事却是个遭殃的差事呢!”
周勃惊问:“此话怎讲?”
陈平说:“周将军试想:那樊哙贵为皇亲,是吕后的妹夫,又居功甚伟,又是皇上的故人,鸿门宴上有救命之恩,我等若是斩了樊哙,一旦皇上后悔起来,或是错杀了,你我岂不是有失察之责而要被问罪?再者,杀了皇后的妹夫,让那吕嬃守寡,皇后岂能不责怪我们?周将军,你说这樊哙杀得杀不得?”
周勃一拍脑门,说:“对呀!但是,你我若是不杀樊哙,却是抗命不尊,也是大罪啊!”
陈平说:“在下倒有一个办法,说与将军听,周将军看看行得行不得?”
周勃忙问:“什么好办法?陈兄快快说来听听!”
陈平道:“将军,我等呀,只好权宜行事,只是将那樊哙拘捕,陷入囚车,押回长安,请陛下自行定夺,你我不就是既不抗命,又不犯错了吗?”
周勃一听,高兴地说:“陈兄果然足智多谋,佩服,佩服!好办法,好办法!”
二人于是扬鞭催马,往燕地而去。
且说那燕王卢绾,本无意反叛,只想俟机向皇上谢罪,求得皇上的宽恕。今闻樊哙领兵前来,便不想与之交战,只率宫中佳人及家眷数千人,躲到长城之下,只俟皇上病愈,再入朝谢罪,求得皇上的谅解。
再说那樊哙率军进到燕地,就听细作之人报告说,卢绾率家人及后宫之人避至长城脚下去了,并不与汉军接战,心里面很疑惑。
樊哙正疑惑之间,忽见一使节持节到来,叫他临坛接诏。
樊哙就问使节,坛在何处?使节说在几里之外,樊哙没奈何,也不怀疑,跟着使节就走。走了数里,果然见到有一个周围用石砌的土坛。
樊哙来到那坛前,却见得陈平在那坛上,拿出皇上的诏书宣赦,樊哙就不得不跪下受诏。樊哙才听到陈平宣读了几句,就见从坛后冲出了几名武士,将樊哙掀翻在地,将他的双手反绑了起来。
樊哙大叫起来,陈平读完了诏书,快步走到坛下,对樊哙耳语了一阵,樊哙就静下来了,不再叫喊。
陈平令武士将樊哙陷入囚车。那樊哙手下的几名亲信,见樊哙被拿了,返身就跑,周勃见了,断喝一声:“给我站住!哪里走?”
这一声断喝,就像是使了定身法似的,几名亲随立马就站住了。周勃命令这几名亲随与自己一起返回樊哙军的大营。
周勃与陈平作别,自己与樊哙的亲随去樊哙的大营,陈平押解着樊哙回长安复命去了。
且说周勃由那几名小校带领,来到樊哙军的大营,取出皇上的诏书,谕告全军将士,将士们一向敬重周勃,今又见他是持诏来替将的,都愿听其命,周勃就安然的执掌了樊哙的平叛大军,率军攻燕。
那卢绾原本是心存侥幸,准备等到皇上病愈,再向皇上说明原委,求得皇上宽恕的。因此,卢绾只是避居长城之下,之用少数兵力护卫自己,将那燕地、燕兵一概的弃之不顾,任那周勃处置。
可是,叫卢绾没有料到的是,他没有等到皇上病愈的消息,却等来了皇上归天的噩耗。
皇上驾崩的消息,无意于晴空霹雳,劈在了卢绾的头上,卢绾得知消息后,大叫:“完了完了!天灭我也!我卢绾永无洗冤之日了!我卢绾是永世的罪人了!”卢绾言罢,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不久,又传来孝惠帝即位的消息,卢绾知道,自己已经任何希望都没有了,这惠帝只要一即位,那吕后必定是专权者,自己再回朝谢罪,那是自寻死路。于是,卢绾及其家人就这样淒淒惶惶地,投奔了匈奴。
卢绾来降,匈奴单于大喜,立马就封他为东胡卢王,仍叫他镇守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