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匈奴,刘敬再献妙策;
联姻赵王,汉皇暗嫁公主。
且说这北国的胡人,乃是大汉的一个叫人头疼的对手。
对匈奴的防范,虽然有守备军,有陈豨,但是,这剽悍的胡人总是忽东忽西,飘忽不定,叫你防不胜防。
这不,汉皇刚刚轻松了一下,也就是那么轻松地轻松了一下,北方就又传来匈奴犯境的警报。
匈奴的骑兵,忽东忽西,往来不定,防不胜防,你守东,他击西,你阻水,他越山,他抢你的物资,他杀你的边民,他烧你的村庄。
匈奴人的恣意妄为,叫汉皇好不恼火,汉皇的心中不由得平添了一层忧虑,忙命人宣关内侯刘敬入宫商议。
刘敬礼毕,汉皇便与他商讨起应对匈奴的计策来。
刘敬说:“陛下,现在,虽然天下安定了,然而士卒却久劳未息,若再兴师劳远,似是竭泽而渔,看来对匈奴用武非是上策!”
汉皇说:“难道还有上策?”
刘敬说:“那匈奴单于弑父自立,人面而兽心,与之谈仁道义,即若对牛弹琴,只有想出一条妙策,作为久远之计,使他子孙臣服,方为无虞,但是却要陛下做些牺牲。”
汉皇惊问:“是何计策却要朕做出牺牲?但若是于国有益,朕当允之。”
刘敬对汉皇说:“陛下,欲要匈奴臣服,只有和亲一策。若陛下割爱,把长公主远嫁匈奴单于,单于就会怀恩慕宠,必立长公主为阏氏,将来公主有后,则为单于太子,承袭爵位,与汉结亲,陛下念在亲情,岁时慰问,谕其礼义,则优游渐渍, 俾其感格,日久怀亲。今之单于则为陛下之女婿,则会畏泰山之恩,日久外甥继位,则更加畏服大汉,此乃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之策。”
汉皇听了,沉吟了一会儿,说:“卿之策倒是甚好,只是长公主乃是皇后的心头肉,皇后必定不肯令其远嫁呀!”
刘敬道:“微臣知道这个事,早已有计在此。陛下可令后宫女子,诈称公主,遣嫁出去,只是那冒顿狡诈心细,恐其察觉,反致不测。”
汉皇叹息一声,说:“朕先与皇后商量商量,看看如何?”
汉皇乃入得后宫,与吕后如此如此一番相商,虽然极言了遣嫁公主的好处,然而,吕后果然断不从命:“本宫唯有一子一女,恃为依靠,陛下今日却要将公主远嫁番邦,于心何忍?想想女儿从小受苦受难,少有父爱,今日却要将其远嫁到那蛮塞之地,这断然不可!更何况,女儿已经许诺了赵王,已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家一言,驷马难追!陛下可不能和好了潘邦而开罪了王侯,怎可悔婚?否则,信义又何在!本宫万万不能从命!”
吕后一番话,如江水下泄,根本不容汉皇插嘴,吕后言罢,那泪珠串串滴落,一把一把的抹下,弄得汉皇心烦意乱。
次日,吕后怕汉皇又要相逼,便强行做主,召来太史令及奉常、宗正诸人,择定了吉日,要将长公主刘乐嫁与赵王张敖。
正好那赵王张敖随汉皇入朝朝贺,还未归封地呢。
吕后见张敖在长安,正是好机会,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吕后即令奉常、太史令宗正诸人为张敖和鲁元长公主举行婚礼。
汉皇拗不过吕后,只得默许此事,只是细细的叮嘱众人,不可张扬此事,以免匈奴细作探知真相而引起纷争。
这一来,可就苦了刘乐,堂堂一个公主出嫁,竟然要暗中进行,想风光一下子都不成!
那鲁元公主刘乐虽然嫁得窝囊,受了些委屈,但是,自从嫁与了张敖,公主见夫君相貌堂堂,风度翩翩,而且对自己爱护有加,心细如丝,对夫君实在是太心仪了!而且公主初试云雨之情,初尝小家之意,很是欢心。小两口极其恩爱缠绵,有此一喜,有此心仪的心上人相伴,那由婚礼的低调而引起的不快,也就不再放在那心上了。
在都城流连数日后,小夫妻俩便辞别了父母,启程回了赵地,鲁元长公主也就做了赵王后了,自称也由“本公主”而改称“本宫”了。
汉皇眼睁睁地看着公主在吕后的快刀斩乱麻式的操办下,由长公主而变成了赵王后,一点办法都没有。
其实呀,倒不是汉皇没有阻止二人婚姻的办法,汉皇身为一国之主,谁能违背他的意志!汉皇为什么没有强行阻止呢?因为呀,汉皇有自己的心思,因为感恩于当年吕公赐婚,汉皇曾经许诺,此生绝不让吕后受委屈,汉皇是个有着狭义感恩之心的人,说话要算数!更何况,公主是自己的女儿呀,由于战乱,自己对女儿少有爱护,现在,天下安定了,自己作为皇上,又有什么理由不给公主享受人间的快乐的机会!又有什么理由要将女儿送到那充满野性,毫无信义可言的番邦去受苦呢!
理是这么个理,话也是这么个话,可是,自己的和亲之策乃国家大事,也是万万不可放弃的呀!
怎么办呢?汉皇只得再与刘敬商议,商量来,商量去,无可奈何,只有出下策。
因此,汉皇、刘敬就走下策之路。
汉皇便让刘敬亲自去挑选出了一个后宫所生的风神俊貌颇似长公主的女儿家,将这个女儿诈称公主,命刘敬为汉使,护送入得匈奴去,护亲的阵容宏大,仪妆颇多,表面看不出与长公主出塞有何异。
大汉于是与匈奴缔结和约,罢兵边关,单于倒也没察觉得有何异。
待到刘敬回朝,向汉皇复命,汉皇高兴得直拍手,连连夸奖刘敬会办事。
那张敖、鲁元公主刘乐得知大汉匈奴和亲成功,夫妻俩又蹦又跳,又跳又笑,笑得哟,眼泪巴沙的,还哪里有王公王后的风仪!
刘敬回朝见驾,君臣二人商议定,为预防匈奴有所察觉,便加强了边防的戍守,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