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坐落在整座城市的边缘——郊外的一处山村。在那里有这样一种树,一年四季都长着墨绿的叶子,春夏秋冬,斗转星移,它们始终都绽放着自己的生命,在春天释放出一种迷人的香味,会让人产生一种眩晕的感觉。
我的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人,我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跟在母亲身后拾麦穗,有时候也会留恋在村头和伙伴们的快乐时光。那时候天总是很蓝,夕阳在父亲和母亲那朴实的笑脸上显得温暖又美丽。
但父亲却意外地染上了疾病,那种病很特别,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症状,只记得当时父亲咳嗽得厉害,痰里还有血。母亲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请了很多的医生却没能把父亲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我哭得很厉害,心像被人捏着似的疼。母亲却很少在我面前流泪,只是眼圈总是红红的。
父亲死后母亲一个人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为了还债母亲日夜奔波,那时候我经常在深夜梦醒时看到母亲在灯下给人缝补衣物。
当时有个混混叫刘光,是村长的儿子,人称刘二混子,在村里横行霸道为虎作伥,他特别喜欢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提到半空,然后不停地抽我的嘴巴。后来我发现他特别喜欢到我家来,一进门就对我母亲动手动脚的,还硬拉着她往屋里走。
虽然那时我还不懂事,但从母亲那痛苦甚至有些哀求的表情我能感到那是一种灾难。
有一天深夜,四周特别的静,刘二混子悄悄溜进了我家,当着我的面把我母亲压在床上,我像疯了似的拽着刘二混子的衣服往外拉,却被这家伙一脚踢到门口。母亲伤心地跪在刘二混子面前,哀求他不要伤害我,怎样都行,当晚我被刘二混子用铁链拴在门外,冷风像刀子一样剌着我的面庞,冻着我的心,屋子里刘二混子发出了如海啸般的淫笑声,而我的母亲则用一声声痛苦的呻吟迎合着他的疯狂。在死一样的夜里,我的心逐渐被黑暗吞噬,那颗受伤的心已不再沉默,复仇的火焰将我的视线点燃……后来我和母亲都不再反抗,刘二混子堂而皇之地从我家进进出出,每次完事后还甩下几张票子。渐渐地村里的男人们闻着味都钻进了我家,钻进了母亲的被窝里。这样的日子没多久,我家的债都还了,母亲也越来越憔悴了,稍微卖些力气就喘个不停。终于有一天,母亲也病倒了,她全身浮肿,面色疲惫,没几日便在我的哭声中离去了。
我顺利地成为了一名孤儿,想想母亲临终时连话都没说出来就咽了气,我的心就一阵阵地疼,抬起脸看了看茫茫的阳光,泪水早已爬上了我的脸颊。
这还不算完,母亲死后成为了村里人痛骂的对象。尤其是那些女人,聚在村子的各个角落咒骂着母亲,她们的话像瘟疫一样迅速传开,渐渐地整个村子的人都认为那就是事实,刘二混子等那些和母亲上过床的男人们把罪过都赖在母亲身上,说母亲勾引他们上床。后来,村民们把母亲的尸体扔到村头的地沟里,准备晚上喂野狗。望着那一张张麻木的面孔,我哭喊着求他们不要这样残忍,但那些人竟得意起来,骂我是野种,对我拳脚相加。那一刻,世界在我的眼睛里剧烈地摇晃,我哭得更惨了,巴望可以得到他们的同情,但,无人施舍,我绝望了。
无奈之下我逃离了村子,每天靠讨饭为生,有时候一天也吃不着一点东西,饿极了的时候就躺在地上,像条死狗一样昏昏睡去。
我以为我会这样死去,但不想被一个好心的老伯救了。那天我睁开眼,发现他正关切地看着我,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它让我感动,我很久没有看到有人那样对我笑了。
后来我才知道,老伯也是个苦命的人,靠捡些破烂为生,等我个子长高了些就给老伯帮忙,我们爷俩就这样相依为命。后来老伯用攒下的钱送我去上学,没多久他也患了重病一命呜呼了。
但那时我已经渐渐长大,能给别人家打一些零工,就这样我半工半读,后来考上了大学。
在大学的校园里,我看到了很多快乐的同龄人,他们每天除了上课之外就是泡网吧去歌厅,身边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我表面上故作矜持,心里却羡慕极了。
渐渐地我开始迷惘,我知道自己能走进大学多么的不易,应该努力上进,但我却没有那些城里的孩子逍遥自在,人生的目标不就是让自己快乐吗?我究竟应该怎样生活?
此时,我开始渴望爱情,渴望有个善良的女孩子与我做伴。
就在这样一个时刻,我遇到了邱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