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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我哽咽地看着他,殷曲啊,真的是他。他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目光如炬,面色一冷,周身的王者霸气令人生畏。

可是此时此刻,我却并不觉害怕,更多的,反而是……开心。

眼泪灼热的,滑出眼角,嘴角带着笑,太好了太好了,他没事,只要他没事……

洛棋满目震惊,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声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没事?”

一旁的洛子隐也惊讶无比,喃喃地道:“昨日探子来报,说他明明已经中毒至深,回天乏术了啊!”

“呵呵。”殷曲轻笑着,将手中握着的小小瓷瓶随手扔下,启唇,“丞相说的可是射影?”

瓷瓶“砰——”地一声碎成四分五裂,里面的药丸一下子蹦出来,散落至洛棋脚边。他目光一峻,颤声道:“你……你是如何知道射影的?”

洛子隐也终于露出挫败的神情,无力地退了一步,目光呆滞地瞧着地上尚在四处滚动的褐红色药丸。

殷曲却未回答他的问题,只道:“这个就不必丞相知晓了,朕自有办法。”他袍袖一拂,跨步上前,目光一冷,笑道,“若朕不配合着演这一出戏,又怎能令你如此按捺不住,急急出兵谋反呢?”

我心中一动,昨日殷曲说他连传位的诏书都已经拟好了,原来他早就知道外头有人偷听,他根本就是说外面的人听的!

怪不得那些刺客这么容易便进了乾清宫,怪不得司徒理桷事事处理的那般从容,原来……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可是殷漓呢?

我抬眸望向他,他如此做,竟然……是为了殷曲!

“本王就一个皇兄,不会有那般污秽的想法。”

他的话,那般真诚,我本该相信的。

现在细想来,那日夜里他来,说的那些话其实已经漏洞百出,只要稍一想便也知道了他的苦心。可惜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想……怪他。

深吸了一口气,如今,真相大白了,我也……放心了。

这时,听见殷漓道:“丞相已在本王手中,洛子隐,还不快让你的手下投降么?”他看一眼有些迟疑的洛子隐,缓声道,“怎么,难道你想让本王一个失手先杀了丞相么?”

我冷眼看着,好戏上场了。

洛棋,你平日里那般张狂,连着亲情都不顾,我倒是要看看,你落难的时候,你的儿子……可会管你!

洛子隐握着剑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似带着不知所措,询问似地看向洛棋:“爹……”

洛棋一副愤恨的表情,咬紧牙关,没有出声。

殷漓的剑紧了紧,洛棋脖子上的伤痕又深了一些,血流出的更多,一直蔓延至殷漓手上,他却不为所动,依旧是目光冷峻。开口道:“怎么,命令还需丞相下么?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眼见殷漓就要下手,忽然听得殷曲扬声道:“住手!”他不顾洛家父子二人的惊讶,正色道,“丞相啊,你当真以为你死了,你的儿子还能替你完成你的大业么?呵呵——你们也未免太小觑了朕!何不回头看看。”

我也着实感到吃惊,抬眼望去,同样是一色的铠甲,铺天盖地,早已望不到边。原来殷曲的人早就把太和殿层层包围起来了。就算洛棋不投降,殷曲也一样不会输了!

殷曲带着完胜的表情,冷眼瞧着洛家父子。

我怔怔地看着他,究竟准备了多久了呢?原来他早就运筹帷幄,只等着洛棋自投罗网了。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洛家父子,看他们溃败的神色。

忽然,我觉得手臂一紧,“啊——”我本能地喊出声。才觉得身体撞上一个人,他反手扣着我,冰凉的匕首已经架在我的颈项。

我的一声尖叫,令大家把目光转移过来。

背后之人尖声尖气道:“放了他们,否则我杀了她!”

居然……是乾清宫的太监!洛棋果真不是省油的灯,连着退路都已经未自己打算好了!

太后已经哆嗦地说不出话来,一旁的侍卫忙将她带至边上。

“不要伤害她!”殷曲脸色一变,大步朝我走来。

“皇上!”司徒理桷拦住他,“危险,您不能过去!”

殷曲怒斥:“司徒,你让开!”

我摇着头,不要,我不值得……

太监有些颤抖地握着匕首,大声道:“谁过来我就杀了她!都不要过来!放人,你们马上放人!”

“哈哈哈——”洛棋突然大声笑起来,“看来皇上比较在乎我女儿的命啊!”

殷漓手中的剑已经有些松弛,他转向殷曲:“皇兄……”话虽未说出来,可是他的神色早已说出了他的心思,一脸的担忧之色,我并非看不见。

殷曲大手一扬,正要开口,我却冷冷地道:“不要放。”不顾他的讶然,我微微侧脸,朝那太监道,“你要杀便杀吧。”

听我如此说,太监一脸惨白之色,哆嗦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狠狠地看向洛棋,他的神色倒是变得安然,只因……他笃定了殷曲会放了他。可是我不会,好不容易有了今天,我如何会放虎归山!

我说过,哪怕是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

心一横,咬牙握住他手上的匕首,刺向自己。太监未想到我竟然会如此做,居然本能地推手不让我死。

“芙儿不要!”殷曲一把推开了司徒理桷,红着眼睛冲过来,竟……赤手握住了刀刃!

鲜红的血瞬间透过指缝,如线般滴落而下。

我惊慌地松开了匕首,身后的太监也是吓呆了,一愣,早已被司徒理桷一脚踢开,再发不出声音了。

殷曲仿佛不知道痛,伸手将我揽入怀中,狠狠锁住,声音,带着慌乱:“你如何能……做这样的事?”

我任由他抱着,虚弱地说不出话来,我不能?那么你又如何能……做这样的事?

他的身子紧紧贴的我的,他的心跳,那般慌乱不堪。他的呼吸,那般急促不定……

可是我,忽然觉得幸福,忽然又觉得心疼……

这时,听见司徒理桷大吼一声:“王爷!”

殷曲的身躯一震,忙回头,我紧张地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却见洛棋已经脱离了殷漓的钳制,洛子隐趁机上前偷袭了殷漓,一掌,正中下怀!

殷漓负伤抵抗,眼看便要招架不住。司徒理桷马上飞身下去,接住砍向殷漓的那一刀,架起他,剑身着地,一跃而起。

“抓住他们!”殷曲的命令一下,方才守在外围的将士们一举冲了进来。

洛棋的亲卫军拼死抵抗,有人高声道:“三少爷,带丞相先走!”

禁卫军训练有素地将殷曲一干人等团团围住,谨防叛军冲上来。

司徒理桷扶着殷漓上来,他一手按着胸口,眉头紧簇,脸色已显苍白。

“漓!”殷曲上前去扶他,关切地道,“伤得如何?快宣太医!”

“漓儿……”太后颤声唤他。

殷漓幽幽地一愣,却是固执地没有回头看太后,朝殷曲苍凉一笑:“不碍事,皇兄放心。”他微微侧脸,瞧向下面,道,“剩下的事,有劳皇兄处理了。”

殷曲一点头:“来人,先扶王爷去乾清宫休息,让太医去乾清宫。”他看着我,透着不放心,“芙儿先回去。”

“皇儿,这恐怕不合适啊!”太后轻声道。

我知道她指的是让殷漓暂去乾清宫休息的事,可是这里最近的莫过于乾清宫,殷曲也是担心他的伤。

殷曲一拂袖,微怒道:“母后不必说了。”语毕,径直与司徒理桷走上前,他现在要关心的,是下面的战事问题。

留在这里我也帮不上忙,只怕会再给他添乱,只好听他的话,先回去了。

侍卫扶着殷漓,他却忽然叫我:“娘娘……”

我微楞了一下,方才醒悟,不必在演戏了,我与他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各司其职。

回头撞上他苍白的脸,心里后悔万分,听他又道:“没事吧?你可知道方才,我多害怕……”话语中,透不尽的后怕。

我惊讶地看他,难怪他方才会失手,竟然是因为……我?

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才要说我先回重华宫去,殷漓却向那侍卫道:“不必扶了,本王自己走,你下去吧。”

侍卫有些为难:“王爷……”

“本王说了自己会走,你且下去吧。”重复着,加重了语气。

我着实吃惊,那侍卫忙应了声“是”,便退下了。我挪了挪步子瞧着他,他伤得不轻,如何自己走去乾清宫?

殷漓却不看我,一手扶着廊柱,一手按着胸口,低低地喘了几口气。浅笑道:“看来你要先扶我过了乾清宫,再回重华宫了。”纯色的眸子瞪着我,露出一丝狡诈。

我按着心口,他怎像活在我肚里的虫子,如此清楚我的想法?

可是瞧他的样子,叫我如何忍心撇下他一人在这里呢?

叹一声,这个男人,如他哥哥一般聪明绝顶。

无奈地上前扶住他,我故意道:“王爷可是想陷我于不义?”到底,我是殷曲的妃子。他却让我在宫里公然扶了他走。

他轻笑起来,凤眼眯着,开口:“若我想陷你于不义的话,我会这样……”殷漓忽然凑近我,低声道,“妁儿。”

妁儿……

我一惊,本能地猛将他推开。

“恩……”他一声闷哼,站立不稳,一退朝后倒去。

“王爷……”我大惊失措,伸手去拉他,却不想他竟如此重。

我动了一步,手却被他死死地抓住了。跟着他跌下去,身子与身子叠在一起,两唇……相触……

“啊!”我惊叫着,慌张地爬起来。

警觉地环顾四周,微微放下了心,总算没有人瞧见。不然,当真是百口莫辩啊!无论是有意还是无心,关乎到皇家的颜面问题,纵使殷曲不追究,也总会有许多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喜欢闹腾的。

我捂着疯狂乱跳的心,跌坐在一旁,却见殷漓仰面躺在地上,眼睛怔怔地,仿佛失了神。心下一惊,忙过去探他:“王爷……”他受伤不轻,我居然还用力……推他。

“恩,咳——”他侧身,握拳抵在唇边低声咳嗽起来。许是胸口的疼痛,令他眉头紧蹙,一口气似顺不过来。

“王爷!”我忙扶起他,伸手抚着他的背,几欲落下泪来。

殷漓趁机握住我的手,艰难地笑道:“我没事,别怕。”说着,往我身上靠过来。我不敢再推他,只能让他靠着,吃力地将他扶起来。

到了乾清宫,殷漓细瞧我一眼,轻轻地挣脱了我的手,扶着宫门道:“来人啊。”

马上有宫女跑出来,一见殷漓,皆震惊道:“王……王爷!”

他一倾身,按着胸口咳嗽起来。

我忙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把王爷扶进去!”

两个宫女忙应了声“是”,上前一边一个扶了殷漓进去。而他,却在那一刻回头,朝我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

殷漓,你……厉害!

我一咬牙,抬脚跟了进去。

宫女将他扶去里面的榻上躺了,又取来厚厚的绒毯替他盖好,才恭敬地退下去。

不过一刻钟,太医匆匆而来,为殷漓把了脉,起身开药。

我道:“王爷的伤如何?”

太医恭敬地道:“回娘娘,没有伤及心脉,王爷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便无碍了。臣下去备药,先告退了。”

我点头。太医恭身出去了,房内只剩下我与他两个人。

四目相视。

我不问。

他便不解释。

贝齿紧咬,怒目看向他,殷漓,算你……狠!他却瞧着我,眸中无伤,缓缓地,缓缓地,浅笑出声……

我终于忍不住了,冲上前,隐忍着满腔委屈,怒道:“原来一开始你便伙同她来欺骗我!”忽然叫出我的名字,除非洛朵夕已经向他坦白一切。

而方才,洛棋示意洛子隐杀我的举动,让他上次与我说的话不攻自破。什么已经与丞相说好了,等他登基便封我为后?若真是那样,洛棋方才杀我也不会如此爽快!

他半撑起身子,瞪着我道:“你让她去盗取虎符?想法可真幼稚!就算洛府守卫松懈,又岂是一个弱女子能盗得了的?怕到时候只会白白枉送了性命!”

他的话,将我的顾虑一语道破,却没有半分责怪我的意思,更多的是无奈。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让她寄信来骗我?”明明是自己不对,却不知为何,对着殷漓发着莫名的火来。对着他,仿佛就是要不甘示弱般。

他耸耸肩,薄唇一瘪,显得很无奈:“我也没办法,皇兄不让你知晓。我又怕你不甘心再来插手,只能出此下策了。”

“你……你们!”就算是这样,也不必如此瞒我。害我那般担心,他们倒是好,一个个看着我出丑!

“生气了么?”他似无辜地看着我,眨着那纯色的眸子。

是啊,生气了,好生气好生气!

广袖一拂,转身道:“王爷好生歇着吧,我要回去了。”

欲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腕,听他道:“别走。你可还记得,我说过的,等一切结束了,就带你走。”

话,说得那般平淡,却又是那般坚定不移。

我惊讶地回头,记得,他是说过的。可是,那些话,不该是他应该要“演戏”而说的台词吗?

直到方才,我以为以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假的。

可是为何,又要让我陷入亦真亦假的漩涡里……

用力抽了抽手,咬牙道:“王爷说笑了。”

洛家败了,我自然会走的,却不是与殷漓一起走,我要去的地方,很遥远很遥远,没有殷曲,没有殷漓,只有洛子商……

“我不是说笑!”他固执地不放开我的手,“你不爱我皇兄,不然你不会不敢承认。我知道,宫里,亦不是你想待的地方。那么我带你走,好么?”

指尖一颤,不过是细微的动作,他却感觉到了。我挣扎着,面上,或是心里。看着他,摇头:“不,你不懂。”

“我懂,我比他了解你!”殷漓忽然激动起来,撑起身子狠狠地抱住我,“你做这一切都是为洛子商报仇不是么?可是他已经死了,已经不在了!仇报了,我……决不允许你一个人……”

洛子商……

仇报了,我的心也跟着空了。

一个绝境的结束,真的是另一个绝境的开始。

未来的路,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走。殷漓好聪明,一切他都已经看透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可是我做不到!

“妁儿。”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叫着,“做回原来的你,好么?让我陪着你,做回原来的你。闲云野鹤,天涯海角,都随你。”

闲云野鹤……天涯海角……

他是要为了我放弃王爷之尊么?

我拼命地摇着头,哭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更不该与我走在一起。我……不过是个卑贱的丫……唔……”

我的话,未讲完,却因为他忽然低头印上我的唇……一切,皆化为华丽的背景……

他的眸子亮亮的,瞧着我,是柔柔的,好温暖的样子。

“妁儿……妁儿……”他轻声唤我。

那一刻,我仿佛沦陷了。

那般温文尔雅的样子,像极了洛子商……

我忘记了挣扎,忘记了一切,真实,虚假,前尘,往事……

殷漓拥着我,吻得深沉,吻得缠绵,仿佛灵魂与灵魂的交错,让我恍惚中,不再清醒……

“漓哥哥——”忻茗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我猛然回神,什么都来不及想,双手推住他,用力一推,挣脱出来。猛地退了好几步,一直撞上背后的桌沿,疼得我的眼泪马上泛了出来。

却不知真正疼的,究竟是身,还是心……

殷漓被我猝不及防地一推,跌坐在榻上,伏在塌边,神情痛苦。我看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扶他。

这时,忻茗冲进来,见我在,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殷漓身上,惊得花容失色,忙跑过去扶起他,急道:“漓哥哥!怎么了?忻儿听说你受伤了,怎么会这样啊!”她激动地哭着,有些不知所措。

“忻儿,别哭。”殷漓对上忻茗,眼神柔软,换上了哥哥该有的宠溺。身体的痛令他不自觉地紧皱起眉头,一张俊脸带着扭曲。

忻茗心疼地抚上他的脸庞,哽咽道:“哪里痛,告诉忻儿?太医呢?为何没有看见太医!”

“太医来过了傻丫头。”他说着,目光却是探向我,手,缓缓抚上心口,轻言,“可是我……心痛……”

浑身一震,该死的!

殷漓他,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再不想听到,捂着耳朵,转身跑了出去。

他说心痛,可是我却心乱了……

胡乱地擦着眼泪,本不该我去想的,就不要想。在心里如此告诉着自己。

跑出乾清宫的时候,撞上碰巧回来的殷曲。

心里震惊,强作平静,上前道:“皇上。”

殷曲显然未料到我还是在乾清宫,居然稍稍愣了一下,随即上前扶住我的肩,道:“怎的还未回去休息?”

他的手已经缠上了厚厚的布,却不是纱布,想来是匆忙之中从衣袂上撕下来的。

殷曲注意到了我,轻轻握了握拳,笑道:“朕没事,小伤而已。不知漓如何了?”

都从乾清宫出来了,也不必装作不知晓的样子。那样,恐怕更会令殷曲生疑。忙到:“太医来瞧过了,王爷好生修养一段时日便会无碍。”

听我如此说,殷曲紧绷的脸色总算有些松弛。携了我的手,跨步入内,道:“既然如此,芙儿也不急着回去,随朕进去吧。”

我不说话,任由他拉着。也好,我正想找机会问问洛棋的情况。

入了内,忻茗还待在殷漓塌边,一步不曾移开。殷曲上前探他:“漓,感觉如何?”我本不愿上前,却被他牵着手,不得不过去,

然,就在殷漓抬眸的一瞬间,殷曲却忽然搂过我的肩,将我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我惊讶地抬头看向他,不知他是否有意,独独瞧着殷漓,无半分闪神。

殷漓的目光一紧,落在我肩上的殷曲的手,马上又恢复了淡定,笑道:“有劳皇兄挂心了,臣弟不碍事的。”

“皇兄。”忻茗回头欲说什么,忽然瞧见他的手,急道,“皇兄也伤着了?”

殷曲抬手看了一眼,摇头道:“朕这更是小伤了。”

正说着,听外头宫女道:“皇上,奴婢替您换药。”宫女端着盘子,恭敬地道。

我才想起他手上的并非纱布,是该换掉的。

却听殷曲道:“搁下吧,你下去。”

宫女愣了一下,也不敢说话,只轻将盘子放在桌上,轻声应了“是”,便退了下去。

殷曲走至桌边坐了,手摊在桌上,凝眸看向我:“芙儿来替朕换吧。”

就在方才他打发宫女下去的时候,我其实已经猜到他的用意了。只是好奇怪啊,殷曲今日的举动怎的这般……不似他平常的做法。不过我自然不会问他,走过去,轻轻揭开缠在他手上的布条。血已经凝固,伤口与布紧贴在一起,一片血肉模糊的样子。

想起他当时奋不顾身地握住刀刃,那般用力,伤口一定很深,很疼吧?

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将桌上的帕子浸了水,微微拧掉些水,拉过他的手,极其轻柔地擦拭着。一点一点,只恨不能再轻一些。

殷曲仿佛知晓我心中所想,温柔地笑道:“朕不疼。”

你不疼,可是……我疼。

我不出声,不敢走神,怕一不小心便碰到他的伤口。

好不容易将伤处清洗干净了,取了金疮药,仔细地将粉末撒上去。殷曲倒吸一口气,手指微微动了下,心里微叹,哪里真的会不疼呢?

拿了干净的纱布,一层一层缠绕上去。

此时的殷曲,乖戾地宛若孩子般,听话地一动不曾动。只是睁着眼睛,饶有兴致地瞧着我。

我低着头,想问的话,却不知道怎样开口。

这时,忽然听殷漓道:“怎的不见司徒将军?”

他不说我倒没有发觉,一说倒才决出不对劲来。

殷曲没有动容,只淡淡地道:“洛家父子逃出皇宫,司徒领兵去追了。”

洛棋逃了!

怎么会……竟然让他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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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幼娘的优势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好活命。画笔在手,符箓我有。前面帅哥你慢走,养在乡下别院,本姑娘见你骨骼清奇,姑奶奶要收了。且看美术系小妞变身超级符箓少女,一朝穿成大户人家不受宠的大小姐,炮灰嫡女大翻身。神马?你是我哥?那啥……亲哥哥,种种灵田修修仙,见到亲妹子先赏个红包玩玩吧,太少你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吧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