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的女儿争气,知道自己是姓什么的,皇甫家可是老祖宗们拼下的家业,明白了也就要动手了。那私下的可就是一笔银子的调动,正的不过是那份体面。
皇甫佩喜从头听到尾,容妈妈似乎是因为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情,老人家多愁善感,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最后要不是皇甫佩喜和恃画劝着,容妈妈还真的要哭个没完没了。
“大姑娘,夫人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好,你要体谅夫人的心。夫人不是不疼你,她最疼的就是你。在夫人生病的那段时间,真的怕大姑娘活得不好,吃得不够丰富,特别在没去之前攒下点好东西。现在大姑娘一切都懂了,老奴要是有个万一也能去下面告诉夫人,让夫人知道大姑娘的心。”
容妈妈说得那个正经八百,皇甫佩喜紧闭着嘴巴,最后也只能是回答了容妈妈,“妈妈,母亲为我做的,我自然是明白。可你还不到那个时候,别说吓我的话,我可要给妈妈养老送终的。”
处在一段时间是有感情的,皇甫佩喜知道容妈妈不过才五十出头,这要是养生方面注意点,二十岁的老太太也还是能满街跑。容妈妈算是在这个时代的亲人,她不可能让亲人失望。
“大姑娘有那个心,老奴也就开心了。只要大姑娘好好的,老奴也会看着大姑娘把这份家业要回来才去的,放心。”
“妈妈,你要是再说这些吓人的话,我就不理你了。”皇甫佩喜见容妈妈还要往下说些什么,这话题太过于沉重,她不喜欢。
老人家长命百岁的,她又不是没见过。容妈妈这只不过是算中年再上一些,中老年的话还不搭边。反正她现在要让老人家看好,也不枉晚上的那顿饭菜,听说从今往后他们的伙食也都这般。
皇甫佩喜不和容妈妈说话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得很沉。梦中,她看了自己的现代样子,再看如此的自己,差点认不出这是自己。
小时候的记忆,回荡在梦中,皇甫佩喜沉溺在梦中。睡醒梦散,皇甫佩喜还没坐起来,就看到恃画端着铜盆刚从外面走进来。
“大姑娘,今天容妈妈说要教你打算盘,奴婢伺候你洗漱,用了早饭再练习去。”恃画帮皇甫佩喜穿了鞋子,扶着皇甫佩喜下了床,“大姑娘,你头还晕不?如果实在不得,奴婢就劝劝容妈妈往后点日子再学,别伤了头。”
这么点小事,也不值得休息。皇甫佩喜擦好了脸,连忙说道:“不晕了,今天开始学没事。”像是想到了什么,皇甫佩喜抬头问恃画,“恃画,我要学算盘,容妈妈去哪找算盘?”
“大姑娘忘记了?这算盘可是皇甫家发迹的好东西,历代的皇甫家主子们都会学,大姑娘这个岁数才学,也是因为夫人舍不得大姑娘,而容妈妈盼着这么久才得以实现这个想法。算盘不难找,容妈妈房里可是摆了两三个的。”
皇甫佩喜显然很惊讶容妈妈那里有那么多的算盘,直到看到容妈妈和恃画一人一手拿着算盘进来时,皇甫佩喜才吞了吞喉咙里的口水,不确定地说:“妈妈,今天要学到什么程度?”
“大姑娘小时候是摸过算盘的,不过当时老爷说一身铜臭味,女儿是要教养的,懂得女孩子家的东西就好,于是夫人也就不再教大姑娘。”容妈妈瞧着皇甫佩喜的表情,慈爱地说:“大姑娘不要愁眉苦脸,那时候夫人教了些,你好些年不碰,这倒是好好再练习练习。”
别说是当年她那无缘的母亲教的了,她顶着一脸迷茫,就是现代她也用不到算盘,更不用说这位的旧记忆。现在才这么丁点大的姑娘家,以前要倒退到何年何月,要记得也奇怪了。
不过瞧着容妈妈手上的算盘珠子,还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用的,那实打实的金珠子呼啦啦由着容妈妈一扬手一顿,那脆当当的声音,听着就让人精神一震。
皇甫佩喜喜欢得紧,可看了一会儿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事儿,显然这位手上随便一颗珠子,要没有二两重也有一两,听那声音就不是虚心的。当初就知道这惜竹阁是被搜了屋子的,这还留着如此贵重的算盘珠子,容妈妈不会是把屋子撬了个密室才有的吧?
想想这也是有可能的,要不然母亲如何把私下的东西留给她,总不能放在正屋那边,那边不用多想也知道不安全,尤其这可是自家闺女的院子,藏哪也不能藏别的去。要真不是有个密室什么的,要藏什么也白说。
容妈妈一看自家姑娘的表情,不得不叹气摇头,“大姑娘以后可不能随便露出这种表情,做生意的人,心里想些什么不能随便就让他人看着猜中,忌讳这些个事。这算盘是皇甫家祖传的学起盘子,大姑娘也别眼光前成这样,好些个东西外人不知,老奴得幸跟在老夫人身边瞧过。”
这还只是学起盘子,这要她怎么想?金子做的算盘珠子,这谁家财大气粗成这样,还真当宫里的那些个贵人家养了?可那也是不得不装饰显身份的,难不成他们家也兴这一套?
“妈妈可别吓着大姑娘,奴婢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刚你拿着算盘出来,奴婢也是眼瞪的。”恃画是夫人指给皇甫佩喜的,可那会儿夫人也躺在床上养病了,手上不碰那些东西,她是没瞧过的。
容妈妈也不能说些什么了,这却是事实,自家姑娘家现在如此,也都是这府里的人事惹得,自从发家后,皇甫家哪位主子能这般目光短浅,如今也就她手把手地教了,得赶紧把大姑娘教个样子,夫人泉下有知也明白大姑娘的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