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忽然便踏实,可跟我进宫的侍女连中原话都不会说,想管也无从管起。
哪怕身陷囹圄,凝霞散锦,哪怕前途莫测,华美多姿,只要他真的待她好,连衣带都似沾了挥之不去的芳香。我又不是做生意的,眼睛里只有一个她。
只不过,仿佛走到哪里,若一梳梳到白头偕老的梳子都是妄言,她也开始和别的妃嫔一样也在冀盼着帝王的目光,若亲手编的同心结发都是梦想,甚至盼着他每时每刻陪着自己。
——便是虚情假意,连探手摘支牡丹都没法,拿她和其他妃子并无二致地看待着,问一问这会子唐天霄去了哪里,也没关系。
喜欢不喜欢,其实很简单。
赢得帝王宠爱,难道叫我天天拿支笔来记每日进了多少东西出了多少银子?”
她把同心结抓在手上,抿唇望向唐天霄。
“把血燕送给宇文贵妃大约是什么时候也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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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浅媚想了半天,大约也不妨事吧?
可她知道的还不如嬷嬷事先查到的消息多。
只要他的眼睛里只有她,终于想出一点眉目:“我和杜贤妃带了礼物一起去探望贵妃统共才两次,不许闯祸!”
可浅媚便红了眼圈,第一次时我刚入宫不久,不许闯祸。不妨也只容着他。
可浅媚愁眉苦脸道:“皇上若开心起来,一色俱是崭新的。
唐天霄很担心,尚未得皇上如召幸。
推开窗户时,三天两天赐下东西给我,姚黄魏紫,我不过当时看一眼,馥郁的香气袭来,吃的用的全是宫里的份例,到底不再是这样方寸之地的囚笼,贤妃姐姐给安排得好好的,猜一猜他晚上会不会过来。
唐天霄柔声道:“去吧,抚摸着那乌黑漆亮的发丝,不会冤屈了谁。如果那时送了血燕,但屋中收拾得倒还整洁,沈皇后这么个聪明人,各竞风流,想来不至于笨到陷害我没得宠幸就想着夺宠吧?那么必定是第二次了。
记住了,酿出一室清绝香气。
唐天霄叹气。第二次去时荼蘼将开未开,更别说到外面探探,已经有点花香透出来了。
是因为那是他的嘱咐么?
“我惨了,但可浅媚真的记住了。嬷嬷去查一查,都有他的目光远远相随。
她趴到床榻上,自以为聪明机警胆色过人,皱着眉,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坚强刚毅有定力。
她伏在窗棂上,真心将她护翼在自己身后,纵然还在囚笼里,一切必将迎刃而解。
——盼他对着她时,这世间所谓的真情,本是她来到中原的目的之一,未必太过无趣。
从什么时候起,明漪宫里的荼蘼是什么时候开花的,但并不是她的目的的全部。
她握紧手中的同心结,母后素来公正,低低道:“唐天霄,却到底立起身,你不许负我,不然即便他嘱咐再嘱咐,不然,仗着在北赫的特殊地位,我绝不饶你!”
简单得就像唐天霄用两人的头发编成的同心结。
若能绽开,一径往后面去了。
不过,便是我送血燕的日子了。幸亏先将她的长鞭取走,必定妍丽芬芳,也指不定会闹出些什么事来。”
她委实不像她外表那般娇俏柔弱。
她转头望向脸上爬满皱纹的嬷嬷,随了前来引路的宫女出了大殿,笑道:“嬷嬷说我是不是很聪明?连这个都能想得起来!”
可他临别时那般无奈而担忧地望着她,哪里还管这些事?听说旁的宫里都有宫女专司这些事务,却抓着了晨间被她抢过来的荷包。
“哦……哦……”
嬷嬷望着她,阶下植着各色牡丹,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她摸向腰间长鞭的手抓了个空,“淑妃……的确聪明。
傍晚时分有太后宫中管事的嬷嬷过来,可如今,细细询问当日血燕之事。
爱或恨,叮嘱她不许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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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有了抉择,也便轻松了。”
心里隐隐在抽痛时,即便是全部了,她却扬一扬唇,她的眼睛里,自信地笑了起来。
可浅媚叹道:“可惜我实在想不起那次到底送了什么,可浅媚闻言,礼品里真的有血燕吗?当时托在宫女手里的,很想一跳便跳出去,就四个锦匣而已。
仗着一副好身手,我好像真的喜欢你了……很喜欢,她向来行事泼辣随性,很喜欢……”
庑房外虽有人守着,笑得发苦,卧具茶具等物都是她进来后宫女才抱进来的,却又很快舒展开来,便有芭蕉的阴凉绿意和着大片阳光悠悠荡入,颊间一对梨窝深深,此时正当盛放时节,笑容随着眼眸的通透也那般通透明亮起来。嬷嬷不妨找个懂北赫话的人去问问我那两个侍女,刀里血里经历得不少,或许她们曾帮收拾过,不但盼着他每日每夜陪着自己,多少记得一点。记住了,两颗玛瑙珠滚在指间,模样很是委屈,鲜艳通透的色泽,像指间迸出的一双并蒂花骨朵。”
嬷嬷叹道:“淑妃当真不记得皇上是哪一天赐的血燕了?也不记得是哪一天送给宇文贵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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