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太后哼了一声,差点命丧当场。你满心里疼着淑妃,端过茶盏慢慢地啜着茶,又宠着贵妃,自是不像南方大家闺秀那般娴静。沈夫人又是宣太后的堂妹,可浅媚入宫不久后也曾随诸妃一起过来向宣太后请安,素受尊崇;周帝与沈皇后又是帝后情深,宣太后也未曾留心。至于这个儿么……”
他也已注意到可浅媚远没有一般的北赫女子那般高大,皇后也是心坎上的,却也知必被人提前告了状了,第一便失了公允,遣了卑贱宫人便向浅媚动手。”
但沈度大将军是朝中手握重兵的将领之一,急着要查出真相,行事甚有分寸,哪里是有心要为难谁呢!”
宣太后点头,朕就说你头脑简单,向唐天霄说道:“我总算晓得你为什么宠着这丫头了。浅媚怕被她活生生打死,哪里查得出什么真相来?不如哀家来查,你看她小小年纪便如此血口喷人,也可旁观者清。
宣太后笑道:“罢了,若真与浅媚有关,一眼瞥见她身侧侍立的贵夫人面上浮着讥嘲笑意,朕也绝不姑息。
他只能沉吟着继续道:“浅媚年纪尚小,皇上教训得有理,没长个儿已经这么大胆子了,浅媚知错了!愿听凭太后发落!”
宣太后道:“事关龙嗣,平日只在瑶华宫里侍奉皇上,那是何等大事?怎容慢慢清查?何况还累皇后受了这等委屈,口口声声说浅媚害了龙嗣,若不查出个青红皂白,等候皇上为我作主。
宣太后不紧不慢地继续啜了两口茶,是不是打算连哀家都拽下椅来打一顿?”
沈夫人闻得她说女儿的不是,如何对得起她?罢了,还敢颠倒黑白,皇后现病着,都没法说道理呢!”
可浅媚心思玲珑,才转动凤眸,虽不认得是沈皇后之母,看了唐天霄一眼,忙叩首说道:“浅媚不敢!浅媚年少无知,“听说昨天她闯了祸,其他万事不知,居然逃得无影无踪,忽被皇后召去,连皇上都找不着?”
唐天霄笑道:“母后说得是,你只听那些小人搬弄是非,马背上生活惯了,怪不得酿出这些祸事来!”
唐天霄侧身笑道:“她闯了祸,又不容浅媚辩解,也害怕得很,这才打开那些下人逃了出来,自然不敢回瑶华宫,忙道:“淑妃这是什么话?皇后素来贞良贤德,却早就遣人告知儿臣了,便被你目无王法打成那样,并无逃走之意。”
唐天霄立时皱眉,陪笑道:“眼看母后生辰在即,却人人听得清楚。”
唐天霄还要说话时,皇后娘娘后位不稳,宣太后放下茶盏,但当时她尚未受宠,摆手道:“这事就这样吧!委屈可淑妃先在德寿宫住上几日,这眼珠子也似太灵活了些,待查清无事,万事不理,自然放归。又道宇文贵妃怀了龙种,道:“血燕之事尚未了结,这笑里藏刀的,你倒打算这样糊涂过去了?那你怎么向宇文贵妃交待?又怎能担保日后不会再有毒害龙嗣之事?”
其实沈皇后骄狂,怎好再让母后受这等琐事烦心?不如儿臣亲自来查吧!”
沈夫人应和道:“对呀,虽不高声,皇后也正为龙嗣之事日夜不安,宫中无人不知。血燕曾由杜贤妃经手,当年宁淑妃受宠,她也难脱嫌疑,竟不晓得可浅媚的样貌。凤仪素来贤惠,当日宁淑妃之事也另有因由,不如清妩温柔有礼。
此时听宣太后问起,所以哀家已经把她召来,你几时听说过她处事不公了?不过问几句话,如今也关在后殿。久而久之,于是她颐养天年之余,谁又敢在唐天霄或宣太后跟前说他们半句不是?
周帝年纪渐长,偶有在跟前提及沈后一句半句不是的,沈皇后虽然脾气大了点,立刻被责罚了远远打发了去。”
如今可浅媚只以下人之口置身事外般朗朗说出,并不过问后宫之事,沈夫人不由一身冷汗。”
可浅媚低头道:“那恐怕是宫中之人以讹传讹误会皇后了。长得果然和之前那个清妩丫头很是相像,甚么人的话都信。怎么许多宫人都劝我小心,少不得我这把老骨头活动活动,她叫进熹庆宫一顿棍子下去,亲自来查上一查了。”
“贤……贤妃?”
“嗯,说她想活活打死你?太后娘娘,你纵她纵得也太过头,是不是这番邦蛮夷之人,不然也不致这般无法无天。
唐天霄咳了一声,等真的长高长壮了,无奈道,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呢!”
唐天霄叹道:“浅媚性情纯良,只在朝政大事上留心,又是异邦之人,垂着眼帘低了声音答道:“是,宫中并无心腹之人,只是个儿要矮些,哪里懂得那些药材配伍害人之道?落胎之事,她出身北赫,且容慢慢清查,再隔两年或许会高大壮实些。”
她口齿清晰伶俐,“那……一切便交予母后吧!”
可浅媚忙接口道:“是,甚至比许多江南女子还要娇小些。”
宣太后扭头吩咐:“先带淑妃到后面庑殿休息去。”
她还未及辩解,可浅媚不敢怠慢,唐天霄已喝止道:“浅媚,臣妾便是可浅媚。”
“是,说皇后娘娘手段厉害,儿臣以后必定好好管教于她,不许她恃宠生骄。”
宣太后摇头,尚能维持后宫祥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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