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道觉的很奇怪,就问老人道:“这个年轻人是谁?”“我的儿子。”老人回答。“既然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他被蛇咬死,你却一点悲伤都没有?还有心情继续干活,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这有什么好悲伤的,人生总是要死,事物的兴盛与衰败自有它的规律,人既然死了,如果他有善因,自有好报,假如他的恶因成熟,恶报就现于其前,我忧愁啼哭,对死者有什么好处呢?”老人说到这里,看着发呆的外道,又问他:“你是不是要进城去?顺路的话,我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
外道问什么事,老人又继续说,“你在进城后向右拐弯的第二家,路过时,请对我家人说中午送饭的时候,只送我一个人的就行了,对她说儿子已经被蛇咬死了。”
外道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这个老人一点善心、仁慈心都没有,儿子死在这儿,毫无悲哀,反而不忘自己的午餐,世界上竟有如此冷酷的父亲。
外道进了城,拐了弯,找到老农的家,对老妇人说:“你的儿子被毒蛇咬死了,他的父亲叫我带口信给你,中午只送一个人的饭就好了。”
妇人听了这话,只向来人感激,并无悲伤。外道奇怪的又问:“老妇人,你难道不怜悯儿子的惨死吗?”
老妇人却很自然的回答道:“这个儿子托生到我家,并不是我去招呼他的,他自己要来的;现在他走了,我也留不住他。正如旅店里住一夜旅客,晚上路过寄宿,天亮各自离开,谁也留不住,其实也无须留。我们母子之间,也是如此,儿子的去来,是随他的业缘,我一点也护救不得。”
外道听完这些话,心里想,这真是一对硬心肠的夫妻,又糊涂又不近人情。
这时里面又走出一个女人,是死者的姐姐,外道好意的问她:“你的弟弟死了,你难过伤心吗?”
“他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要伤心呢?我们如同被编成大木筏的木头,在水中航行,一旦遇到大风暴,木筏被冲散了,那木头各自随流水飘散,木头不能永远拴结在一起。我们因为偶尔的因缘而变成了姐弟,同生在一家,但寿命各有长短,生死并没有规定的时间,他既然先走一步,我做姐姐的又有何能力相救?”
姐姐说完,身边又一妇女说:“噢,我丈夫死了。”
外道这时已经如坠在云雾中,他问妇女:“你自己的丈夫死了,竟然这样若无其事,毫无悲伤之意?真的无所谓吗?”
死者的妻子平静地说:“我们夫妻的结合,和空中的飞鸟一样,夜间停宿在一起,天一亮,各自去寻求食物,各有各的命运,鸟儿一旦飞开而不能回来,是他的造化。我既代替不了他,也无法为他承担业力,就好比在途中相识的客人一样,相会以后,总要各奔东西。”
外道听了这一家人的话,满心愤怒,甚至后悔自己跑了一趟冤枉路,本来听说这舍卫国的人最有孝道的,以为自己弃邪归正,来此寻找真谛,岂知是这样一般毫无道理没有仁慈心的人。
尽管如此,他还是想见佛陀一面,空手而回,毕竟是遗憾的。因此他来到祗园精舍,求见佛陀。
外道心里充满疑问,拜见佛陀后,默默坐在一边,低着头,并不开口寻问。其实他的心思,佛陀早已明白,因而故意问道:“什么事使你如此忧愁?”
“因为希望不能如愿,所遇之事,违背我心,所以忧愁。”外道回答。
“忧愁不能解决问题,有什么失意的,你尽管说。”佛陀慈悲地对他说。
“我从远方慕名而来,是因为崇拜舍卫国有您的佛陀的教化,人民都依法奉行,岂知一到这儿,就遇到这么一点也不近人性的事情……”
外道将碰到老农夫及儿子乃至他一家人的事情告诉佛陀。
佛陀微笑着向他开示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所希望看到、听到的是人情、人性的事。而法理是不能顺着人情人性的。把人性净化,与真理相应,那才是最要紧的修行。你所见的那一家人,在道理上,他们并没有错。他们能知道人生无常,人不能永远保持自己的有为的色身生命,这是从古至今,所有的圣凡都是一样的。一个人死了,大家为他大哭大喊,这对于死者有什么益处?况且当人在有生的时候,注定就有死。生喜死悲,这是世俗对于生死的迷惑,所以在生死的流转中,就永远也没有止息的时候。”
外道听了佛陀的开示后,心里顿时开悟,从此,他真正改宗,皈依佛陀,做了一个虔诚精进的比丘。
人生百年,匆匆一瞬,荣华富贵,更是过眼云烟,虚幻不实。在我们这个娑婆世界中,一切都是“因缘而起,因缘而灭,缘生则生,缘灭则灭”。
但是,“随缘”有时常被误解为不为,借此听天由命,逃避问题和困难。其实,随缘不是没有原则、没有立场,更不是随便。随缘是一种智慧,是一种修养,是一种人生态度,更是一种对生老病死、情痴情绝、荣辱贵贱的坦然面对。
6、慈悲之心人己平等
《坛经》中讲,“若修功德之人,心即不轻,常行普敬。心常轻人,吾我不断,即自无功。自性虚妄不实,即自无德。为吾我自大,常轻一切故。善知识,念念无间是功,心行平直是德;自修性是功,自修身是德。”
那些真正修功德的人,十分谦虚,普遍尊敬一切人。如果轻蔑他人,遇事先考虑自己,便没有功。如果自己的本性虚妄不真实,便没有德。这是因为惟我独尊、蔑视一切的缘故。善知识,时时保持正确的心念是功,公平正直的心态是德;自己修心性是功,自己修身行是德。
正如宋代白云守端禅师曾作过的一首关于平等待众生的偈:
若能转物即如来,春至山花处处开。
自有一双慈悲手,摸得人心一样平。
这首偈中“自有一双慈悲手,摸得人心一样平”是最经典的论述,它很直接地指出,人人都应该以一种平常心去看待和对待世间的众生。释迦牟尼就是这样做的,故而他才得到了众人的尊敬。
有一天,提婆达多生病,很多医生来治病,但不能把他医好。身为他的堂兄弟,释迦牟尼亲自来探望他。
释迦牟尼的一个弟子问他:“您为什么要帮助提婆达多?他屡次害你,甚至要将你杀死!”
释迦牟尼回答说:“对某些人友善,却把其他人当作敌人,这不合乎道理。众生平等,每个人都想幸福快乐,没有人喜欢生病和悲惨。因此我们必须对每一个人都慈悲。”
于是,释迦牟尼靠进提婆达多的病床,说:“我如果真正爱始终要害我的堂兄弟提婆达多,像爱我的独生子罗睺罗的话,就让我堂兄弟的病立刻治好。”
提婆达多的病立刻消失,恢复健康。释迦牟尼转头对他的弟子们说:“记住,佛待众生是平等的。”
平等待人,是一种人生之美。德国有句谚语:“高贵的血和普通的血都是一样颜色的。”意思是说,人不应有贵贱之分。
不可否认的是,只要有经济的地方自然就有贫富差距,但是贫富差距只能说明金钱的多少,并不能代表人格的高低。
倘若有钱人总是以一种蔑视的眼光去看待那些比不上自己的人,那么这个人的人格也不会高尚。因此,无论有钱也好、无钱也罢,从内心里平等地看待每一个人,这个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敬和大家的肯定。否则这人即便拥有上亿身价,也同样是受人鄙视的。
曾经在某处看到这么一种现象。
一位老人骑着一辆装满破烂儿的三轮车缓缓地经过报刊亭,此时,一辆“宝马”正准备靠边买报纸。
车主见三轮在前边挡路,不耐烦地按了几下喇叭,老人给突如其来的怪叫吓慌了神,急从车上跳下来,差点摔了一跤。
车主继而不耐烦地又大吼:“快点走开!刮坏我的车,你赔得起吗!”
“宝马”车主那口气,很显然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斥责,是贵族对平民的蔑视和吼叫,是强者对弱者的讥讽和吆喝。然而,大家心中却对这辆“宝马”存在着许多的猜想,怀疑这辆“宝马”是否真正的属于他——没准是家族产业、更没准是某企业的公有财产。即便这辆“宝马”是他靠劳动所得挣的,也不能说明他就比别人高一等,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怒吼一个自力更生的老人呢?
很显然,“宝马”车主不但没有同情心,更没有一颗君子之心。对待这种人,用一句不好听的话来评论“狗眼看人低”也不为过。要知道,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就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人际交往,“平等原则”是前提条件。没有平等待人的观念意识,就不可能与他人建立良好的交往关系。那些不懂得尊重对方的做法,都不会产生良性的交往效果。平等待人,尊重他人,是获得他人信任的起点。
在“百团大战”之后的一天。当时担任八路军一二九师师长的刘伯承元帅,听到师机关有的人带着轻蔑的语气将勤杂人员叫作“伙夫”、“马夫”、“卫兵”、“号兵”等,非常生气。就此事专门做出了批示:“我们革命的军队官兵平等,都是革命大家庭的一员。今后,伙夫就叫炊事员,马夫就叫饲养员,挑夫就叫运输员,卫兵就叫警卫员,号兵就叫司号员,卫生兵就叫卫生员,勤务兵就叫公务员,理发师就叫理发员。”
从此,八路军中的称谓就照此统一下来了,官兵关系从此也变得更密切了。
或许,我们有时也想“一碗水端平”,却常常“端不平”。原因很多——身份、地位、贫富等等,都会影响到我们待人的态度。若想真正做到“一视同仁”,就需要我们闭上“现实的双眼”,去掉罩在别人身上的“光环”。
7、带给你快乐的人,也是能带给你痛苦的人
君子与小人的分辨自古并非难事。识人辨德,虽难以入人心,然人之言行作为,必露其心描其魂。然而,君子与小人的分辨于个体来说也并非始终的确定。因为帮助你的人在帮助你的同时也许已经害了你;因为我们往往看到的只是某一件事,而没有看到其他相关的事。
管仲与鲍叔牙合伙做生意,管仲少出资而多分利,鲍叔牙除了看到管仲的贪婪,还看到了管仲家里的相对贫寒。因此并未把管仲的贪婪作为爱占便宜的失德,而是看到了管仲孝母顾家的美德,并心甘情愿地多分给管仲利润。
这件事反映出的不仅仅是鲍叔牙道德宽容度的增大,更重要的是鲍叔牙道德自律度的提高。不把贪利的管仲作为小人,那是因为鲍叔牙的眼中无小人,他在心里认可管仲贪利是孝母顾家。对管仲的道德宽容,是因为鲍叔牙的道德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