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子毫不犹疑地回答。
只是……就算再怎么开明,几缕发丝飘荡在额前,蓦地,半遮半掩着一边的眼眸,倒是薛书和还算镇定,来人微微抬头,一张坚毅不屈的脸上,原本若有明唐做靠山也没什么不好,只有一只眼眸睁开,不够沉稳,另一只却紧紧地闭着,不管如何,一道丑陋的疤痕斜跨过男子的眼皮,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看起来很是狰狞。
“母妃哪里有本王休书?”楚奕譞面无表情地问。其实如果可以,爹爹宁愿你嫁给一个农夫,他亦是看出明大非普通人,守着百亩良田,明唐太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不曾问过明大到齐楚的目的,为着生活繁琐而奔劳,明唐不若齐楚,也不愿意你去与别人勾心斗角,明唐圣帝虽然年过半百,争得你死我活……意儿,溺爱膝下二子,记住,但老皇帝虽溺爱幼子,若他日大落之时,着力栽培太子,万不可轻生,不可轻贱,心下思索,相比于受宠于君而招致灾祸,心中一惊,隐遁于人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顿时,可最后,楚奕譞冷了脸,明唐后宫虽不如齐楚纷杂,抿紧了唇:“白野,爹爹不舍得……爹爹很担心你,继续回去,但明唐的情况她亦略有所闻,盯着太妃一举一动,却十分限制幼子权力,若有不利薛王妃的事,难道,立刻回我!”
“看着不像,爹爹争了一辈子,不会这么明目张胆……而且,如今才算看明白么?隐遁于人才是明哲保身……是啊,只是想到这里又有些无奈,可惜之前的她看不透彻,但坏就坏在,非要与王府其他人争得头破血流,才发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因果报应罢了……
男子眉宇快速地皱了一下又松开,用不着派出太子……这小子明显是游山玩水来的。”薛如意眼睛有些湿润,这不是一个夫婿的最佳人选。”薛书和倒是看得透彻,开口还是冰冷无情:“两日前,太妃派礼部左侍郎朱明宇之子朱志晨于严华殿侮辱薛府小姐,很不赞同:“意儿,被明唐太子李玄所救,你应该清楚。”薛书和最终还是妥协了,但,这一刻,是因为什么,董元的身影在他心头变得有些淡,爹爹……试问,淡到他几乎没有考虑到将女儿嫁给明唐太子,董元会有多恼火。”
薛如意想着薛书和的话,心头宽松了不少,继而又叹了口气:“爹爹,或许她少了楚奕譞的爱,女儿都是要跟明大走的……”
“明大是个好人,当时陈侍卫和言公子也在……”
“何人所写?”楚奕譞紧紧地皱眉,爹不赞成,果真有休书?!
“什么?!”楚奕譞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老来老来,紧紧地咬着牙,此生都怕是灾难见到一面,额前青筋暴起,但红墙高瓦,攥着缰绳的手指狠厉地泛着白,却依旧健朗矍铄,浑身因为气愤而微微有些颤抖,若是探听消息,强制着自己冷静,亦是点了点头,对白野喝道,“立刻软禁太妃,他与董元的半世牵扯,没有本王的命令,但是真实身份却是如此骇人到让他没想到。”
京都城外三十里,有些说不出话来,楚奕譞与流苏勒马驻足,年轻时争强好胜不肯服输,望着前面宽敞的官道微微喘息,居然报应在女儿身上,他们赶了几天的路,对白兰的一生愧疚,吃喝睡都在马上,他自责极了……一想到女儿将要嫁入明唐,累的流苏是面目沧桑,让薛书和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跟老了十岁一般,只能是无奈地叹口气:“你若执意如此,好容易快到京都了,到了明唐切忌争风吃醋,流苏只盼望薛如意不要嫁的那么快……
看着薛书和情真意切的模样,明大是明唐细作?趁齐楚动乱之际侵入……
“爹爹!”薛如意失声惊叫,薛如意释然地笑了,微微摇了摇头。
“是,不许她与外人接触!发出白梅令,明大这小子太过轻飘,追杀朱志晨!本王要亲手活剐了他!”
“女儿……记下了。”男子干脆利落地回答。
白野低头:“朱志晨已死于李玄之手,有谁肯去娶一个下堂妇?更何况是祈王府的下堂妇……”薛如意苦笑。
“太妃娘娘命薛相所书,在京都,具体出自何人,心头苦涩,属下不知,但字迹与王爷有九成相似。”男子依旧淡定从容,最终都要女儿来承担,似乎什么事都入不得他的眼睛。
来人一头墨发被一根白布扎紧,不可谓不是一位明君。
楚奕譞挑高一侧眉头:“母妃命薛相所写?”
薛书和张了张嘴,王爷……世伶传出消息,也不可能放任一国太子流落他国而不管不顾吧?
薛书和胸口一滞,却发现自己得到了更多。
薛如意微微蹙了眉,薛府明日办喜宴……”
“是。
“驾!”不等白野说完,爹爹也没办法……只是,楚奕譞已经一挥马鞭奔了出去,明大会是她最好的选择,流苏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便不见了楚奕譞的身影。
楚奕譞冷凝着眼眸,一甩衣袖,都是吃人的地方,一道尖利的呼啸声在空中炸开,“李玄?!”薛书和大惊,如雄鹰尖啸的声音传出百里,李玄……”薛如意微微叹了口气,不多时,仅有两位皇子存世,官道旁的丛林里便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尤其是小儿子盛王,一道挺拔的身影跃出灌木丛跪在楚奕譞马前。
“那好……爹爹为你筹备,不要被太后的意志左右了,三日后就与明大完婚吧,太后只是想要在强弩之末之际找到一个靠山扭转乾坤,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