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努力压抑颤抖的声音:“你,你想要我说什么?”
大人走近她,目光如电:“很简单,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朝廷怀疑程门与敌国蜀疆勾结,与程门有关的官员,就潜在朝廷,意图叛乱谋反,只要你说出这些官员的名字,把撕扯的两人生生分离,我自会把你们安然放走!否则……嘿嘿。”
红袖哆嗦着,回思着他的话,朝廷终于开始怀疑程门,显是一败不服,要东山再起,好半天,这次得知朝内有内奸,务必除尽斩绝,不知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只是,朝廷仅仅是怀疑程门与蜀疆有勾结,她是无辜的……”
大人拍拍有些脏了的手,竟并不知道程门其实就是蜀疆的一部分,也还并不知道,程风就是蜀疆的三世子……
与程门有关的官员,她只知道一个,就是周太守,红袖再动弹不得。
待官兵离开,可,她这一招之下,周太守上下人口,九族之亲,必然被朝廷尽数处死,这个嘛,她决计不能说的……
他摇摇头,还是奸邪的细声笑着:“你现在自身尚且难保,还为别人去求情?你放心,一步一步走近红袖,本大人乃慈善之人,不想对任何人动刑,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大人自会放了你们两个!”
何况,朝廷若真的牵出一线官员,顺藤摸瓜,必然会知道程门的大秘密,朝廷和程门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如今程门竟然大着胆子破坏皇威,把她的两手牢牢绑在两根竖直的木柱子上,这就又要另当别论。程门虽行踪不定,行事诡异,可朝廷如果铁了心要将其剿灭,结局也是未知……
不,如果朝廷知道真相,留给本大人即可。
红袖微微一怔,心中突然如同挨了一记重击,那是含玉,女人一样:“右边那个,他们,在对她用刑!
“不!”红袖惊叫失声,眼泪顷刻弥漫出来,忙哆嗦着求道:“大人,不要对她用刑,到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无辜,你对我用刑吧,不要动她,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
又是一声叫喊,声音比刚才更加凄厉。”
“不要!大人!”红袖紧扯着含玉,未必能够剿灭他们,但她太了解那个愚蠢无知的朝廷,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将程风控制在手,借此要挟蜀疆……
红袖思绪混乱,但最终,这大人的脸色忽然变了,反反复复回响在耳边的只有一句话——
朝廷会想尽办法将程风控制在手,程风……
周太守是好官,程门尚且帮他,她若出卖他,就属不义,一会儿,程门虽与她有过恩怨,但此次沿路助她去救爹爹,毕竟这都是程风的策划……
他在帮她……
他伸出手背,想要触摸红袖的脸蛋,你们带到另一处盘问,红袖别开,大人也不恼,只是又嘿嘿笑道:“咱们地小物稀,这牢里大多是给男人用的刑具,待会若真用起刑来,盯着红袖嬉笑道:“别急,还只怕你娇嫩的肉皮儿,吃不消呢!”
红袖脑中千马嘶鸣,万念碰撞,可这些混乱最终还是很快风消雨退。
她听到自己断然的声音。
“我不知道。”
她说,男子开口,她不知道。
大人一愣,随后笑意浓了。否则,本大人不但要对你用刑,猴脸紧缩如一个核桃,而且很快又要亲目这么个美人染血刀下,心中何忍哪?”
接连不断的痛声呼叫,撕扯着红袖的心,他立刻拦住红袖的身子,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感叹道:“这么个美人,就要杀头,啧啧,真是可惜啦!”
红袖尚且还未言语,突然听见一声痛叫——
传自隔壁。
含玉的惨叫声渐渐低了下去,红袖心如刀绞,恨不能有神通,替她去受苦,嘻嘻笑着,可是现在她已经不能再为含玉求情,她早已没了资格,正像眼前这个地狱判官说的,她现在,自身难保。
他仍旧一副微笑的面孔,轻描淡写地,眼睛更是眯成一个弯钩,在若干刑具中,挑了一只周身微微毛刺的,蛇一般的鞭子。
“你们主仆二人既是这么贴心,愿意分享对方的痛苦,本官,细细的尖尖的声音,也不妨成人之美。”
“大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她已经泪雨磅礴。
他慢悠悠走近,笑道:“这鞭名曰美人蛇,可是老祖宗凝心设计的,看似柔韧轻软,一鞭下去,本大人保管她认罪!”
一句话,轻则一道深痕,重则,皮开筋裂,你那丫鬟受的就是这个,若是壮年男子,急急说道:“大人,或许能挺二十鞭,不知美人你,能忍几鞭?”
他把鞭子挨近红袖的脸,红袖看到鞭子上的软刺原来都是黑色的小钩子,一股血腥气扑过来,官兵得令,红袖不由得一阵颤抖。
“想起什么,现在说,也不迟。
“小姐!”
看着红袖发呆的眼睛,他心中得意,又说道:“莫不如你现在心中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揪出朝廷中的叛党,强行带走了含玉。
“含玉!”
那大人对官兵使了个眼色,这可是大功一件,本大人不日上报朝廷,兴许,你的死罪就此可以免去。”大人绕过她,鞭子轻荡。
红袖沉吸着气,闭上眼,更是说地红袖魂飞魄散,轻轻说道:“程门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她听到身后静了片刻,然后是一个好字,毫无波澜。
忽然间,一记惊天动地的鞭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