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儿,脸色铁青,面容发紫,看得出来,是中很厉害的剧毒。到底,会是什么毒蛇会有这么厉害?
心底存了份疑问,她上前,轻轻的扣住了她的脉门,却是大吃一惊,惊讶无比。
“小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夏竹顿觉奇怪,不由得出口相询。
敛眉沉思,须臾,终于站起身来,将帘幕垂下。
“她中的,是西域特有的赤练金蛇的蛇毒。只是,这蛇向来生活在荒漠的确的沙堆里,怎会出现在王府的西园?”
“小姐的意思是……”
“只怕是有人特意将蛇放了进来,想闹得我们人心惶惶。只是,却又是出于何种动机又是不得而知了。总之,当务之急,是要想尽办法除去她所中的蛇毒,否则,只怕毒一入心脉就回天乏术了。夏竹,传令下去,让两三名仆妇扶着翠儿到东院的厢房中去修养,另外,让人将西园睹死了,不准任何人出入。”
“是!”
“小姐,怎么样?”东院厢房之中,夏竹看着主子一脸大汗的从内室之中走出来,连忙迎上前去,关切的询问。
抹拭掉额头的汗珠,允蝶抬起头来,隐隐有些担忧:“还是不行。赤练金蛇的毒性必须以内力逼出。而我……”因为怀孕的关系已是元气不足,无法再使内力救人了。
如今是一筹莫展。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
烦恼,忧虑,这一刻尽皆涌上了心头。到底,应该如何?
房内,寂静无声。直到,若言走了进来:“我来。”
“若言?”惊讶的回头,见着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门前,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若言走近房来,看着她,眼中隐隐有几许微光流动。
如果,一切都无法改变,那么,让他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吧。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的善良,她的聪颖,她似水的清灵,早已颠覆了他以往对玉家人的印象。
她是个好人,合该拥有幸福安乐的,却为什么风雨众多?如果。无法改变一切,那么,就让他帮一些能帮的忙。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允蝶站起身来,说不清该当如何。
“我知道你内力深厚,足以将她体内的毒素排出。只是,赤练金蛇的毒与我们平常所见到的毒都不一样。赤练金蛇的毒,会随着施功者的手掌蔓延到施功者的全身,若是一个不留神的话,计有可能连你也会牵连在内。”
这毒,不好解,还是三思而行较好。
“如果真的有个什么万一的话,还请王妃及时的将我的穴道封住,不就可以防止毒气蔓延了吗?”
“这么说也没错,只是,不一定能成功啊。施功之时,若我扎偏了针,你会丧命的。”
“无所谓了,若言只是一名护卫,死不足惜,王妃莫再忧郁了。再耽搁的话,只怕事情会更为棘手。”等到毒性扩散了,那可就更难了。
略一沉吟,终于,她点了头:“好吧,万事小心。”事到如今,也只能姑且一试了。
许是上天的意思,一切才能如此轻松的解决。
一时之间。众人都舒了口气。
“若言,可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纵是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该防备的还是得防备。赤练金蛇的毒有多可怕她曾听师父讲过,绝不能掉以轻心,万万不能草率。
若言略略一挥手,表明了无事,便起身,离开了厢房。
床上的翠儿发出一声细细的呻吟,慢慢的睁开了眼。
“这是?”疑惑的疑问从那小巧的唇中溢出,翠儿疑惑的直起了身子。
允蝶微微一笑。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王妃?我怎么了?”这不是她待的西园,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出了她的疑惑,允蝶一笑:“你被毒蛇给咬了。西园那里不安全,我已将它封锁了,你以后就在东院做事吧。”
“是王妃救的我?”翠儿狐疑的抬头。
允蝶但笑不语,转身便朝门口走去。
人寂寂,画沉沉。
窗外,寒风仍在呼啸着,而他,却仍未归来。
一个月了。都已经一个月了,他却仍未回来。是碰到什么事了吗?抑或,是他根本就不想回来?究竟,是什么事牵绊住了他?
实在是想不透。
“小姐,不好了!”门外,响起了紧急的叫唤声,甫一回头,正对上夏竹一脸慌乱的模样。那模样,慌乱,狼狈,还夹杂着浓重的恐慌和担忧,竟让她的心底开始浮起不安。
“出了什么事了?”
夏竹侧过身去,闪出一条缝来,她的身后,便是春梅!
“梅姨?”惊诧,涌上了心间。恍然间,似乎有些什么事情不对劲了。梅姨深夜前来,莫不是娘出了事了?
“大小姐,快!郡主!郡主她……”
“说清楚,我娘怎么了?”从未有过的心慌涌上心间。心,紧紧的揪成了一团。
“郡主她快不行了!”
什么!
娘!
蛾眉深蹙,细喘微微,床上的潇音,渐渐的,已经到了危急关头,正在鬼门关前徘徊着。
那呼吸非常的急促,已是出的多,入的少,随时便会断绝了。允蝶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执着银针的手,快如闪电的在她周身的各大穴道上戳刺着,终于,让她的呼吸渐渐的平稳了下来,不再如前般危急。微一抹额前的汗水,一颗高悬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