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太过分了!”夏竹连忙上前,将她扶起,一脸的愤愤不平。
“罢了,也难为她。”丧子之痛,虽然不曾经历过,但那份锥心的痛楚她仍是清楚。
“王妃,不如我们将她撵出去得了。”水儿提议道。那桃红,虽然可怜,但气焰高涨的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不如撵了出去,眼不见为净,你想心安的话,也犯不着主子如此为难。
“不可。真这么做了的话,只怕落了我王妃欺人的罪名。”
“难道就任由她这么嚣张下去?”
“我自有分寸。”临水阁内,传来了瓷器破碎的声音。
“那贱人,以为下个跪,道个谦就能完事了!她做梦!”翠儿不答话,半晌才开口。
“小姐,翠儿觉得王妃的话也有道理。府里上下的人都知道,王妃那个妹妹与王妃向来是八字不合,虽说是姐妹,却连外人都不如。这次王妃肯为了她向姑娘下跪道歉已经难能可贵了,姑娘为什么不退一步,大家皆大欢喜呢?”
“翠儿,你个小蹄子,到底向着谁说话的!”气急的桃红,一把揪住翠儿的耳朵一番扭转,疼的翠儿连声呼痛,过了好半晌,才心满意足的松了手,“告诉你,你是我的丫鬟就要站在我这边,敢为那贱人说话,我会让你没好果子吃!”
“奴婢不敢了。”翠儿捂着耳朵,玉允蝶,支吾着说,眸中闪过一道怨恨来,但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去,端茶来。”叫骂了这半天,嗓子也有些干了,先喝口茶润一润,其他的,稍候再说。翠儿连忙去倒了茶来,战战兢兢的递到了她的手上。
“姑娘,还斗吗?”
“废话。我的孩子都没了,我不斗行吗?不趁这机会将那女人整死了,我往后的日子怎么过?难道跟那群笨女人一样领上一笔钱被撵出去自生自灭吗?”倾雪说的不错,那女人害死了她的孩子,让她没了筹码,若是现在撤了手,怕过不了多久,自己也会沦落到跟那群女人一般的境地之中。愤怒扭曲了原本漂亮的脸孔,变得极其狰狞。当前形势,不是她死,便是自己亡了,如何能够不继续。等等,或许,她正好能利用这个机会达成自己的目的。打定了主意,还是等下辈子吧!”她说着,她将翠儿叫了过来。
“你明天去那边传个信,就说我有事要跟她说个清楚,就在半月湖畔见。”那是整个王府之中最为隐蔽的地方,正适合她实行自己的计划。当翠儿传完信后,允蝶偷偷的瞒了夏竹和水儿去赴了约。一到半月湖畔,果然见着那熟悉的桃红身影。
“翠儿说,你找我有话谈。”
“是。”桃红的神情仍是一贯的高傲混杂了仇视。黑眸中闪耀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你知道,我儿子是被你害死了的。”允蝶无语。一提及那早夭的孩子,她的心便如同被针刺了般难受。再怎么说,毕竟是条无辜的性命。
“我的孩子是你妹妹害死的。”
“我已将她谴回了相府。”
“你以为将她谴回相府就了了吗?说到底,她毕竟害了条性命!你们要补偿我!”补偿?也有道理,只是不知如何补偿法。
“你想如何?”她问,只要是力所能及,她会尽力补偿。
“我要你叫王爷正式纳我为侧妃。”得逞的笑容绽在了嘴边,她笑得好不得意。沉默的对峙,半晌后,允蝶起身,转身便欲离去。
桃红急急的起身,站在了她的面前:“你到底同不同意。扔下一句话,她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采月居。”
“我不会同意的。”允蝶回过头,清冷的说道。她的回答大出桃红的意料,一时之间不禁愣了,“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继而涨红了脸。
“原来这几天你口口声声的赔罪根本就是假的,你根本就舍不得将王爷让出一半给我!”愤怒的桃红大声指责,回应她的,却仍是一贯清冷的语调。或者,该说,是比原先更加的清冷。
“是,我是不想,也没有义务将丈夫让给你一半。只是这并不是主因。这段日子以来,我对你如此忍让,如此讨好,竭尽可能的道歉,为的只是因为你初遭丧子之痛,我念你情有可原,也感你爱子心切。但如今我方才明白,原来无缘在你的心中,只是个谋求利益的棋子。既然这样,我又何须再多费时间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她愧疚,她想补偿,只是因为桃红因为孩子的死而愤恨,那样深沉的感情感动了她。可如今回过头来,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场笑话。一直以来,我告诉你,她的心中根本就是只是权益,何曾真正为无缘考虑过?所有的愧疚,在这一刻散尽。再不欲与她多说话,她回过身去就想走,却猛的被人拉住了袖子。
“这就想走?我们的话还没谈完!”桃红恼羞成怒的揪着她的衣袖不放。
“既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又何须多谈!”不去理会她的胡搅蛮缠,她将袖子从她手中夺出,继续前行,却猛的听到一声惊叫。
“姑娘!”疑惑的转身,却惊见桃红与翠儿正笔直的朝自己冲了过来。桃红双眼冒着红光,猛的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正想问些什么时,却猛的被股力量一推,就这么,直直的朝那素有寒潭之称的半月湖中摔了下去。一时间,冷气浸体,竟是如堕冰窖。不!是不冰窖更为寒冷的地方!想要施展轻功离开,却奈何,双手双脚竟是动弹不得。终于,意志慢慢的昏沉。蒙胧之中,她听到了翠儿大呼救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