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我不记得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
“你!”美丽的眸子喷出火来,恨不得能借由目光在他的身上狠狠的烧灼出一个大洞来。
“我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为这。我来,只是要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别做出有辱我风家家门的事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要她收敛自我。
“有辱家门?王爷太看的起我。”那样的事她做不出。
“是吗?如果没的话那自然是最好,若有,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了。”无所谓的摆脱他的掌控,从容的走到桌前坐下,一双眼儿仍是毫无所惧:“王爷怎么说都行。只是,要如何做是我一人的事情,王爷没有权利干涉。”
“我是你丈夫!”
“是吗?”微勾的唇角满是讥诮。他不是她的丈夫,从来都不是!
“怎么,你似乎有所怀疑。”一抹邪恶染上唇角,竟有些许的怀疑,逼近几步,他俯视她,笑得不怀好意,“看来你对我是你丈夫这个事实还有所怀疑。”心,倏地的漏跳了一拍。他的样子,看来,似乎正预谋着什么,让她倍觉不安。
“你想干什么?”狡猾的笑让她有些无力招架。
“既然你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的话,我看我是无法再坐视不理了。”什么?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却已是他的臂弯之中。
“我记得,我们似乎还未圆房……”深邃的眼神真真切切的说明了他的打算!
一种火焰,急切的燃烧着,烧尽了理智,也烧尽了天地万物。
当怒火与邪火交织,便足以燎原!
清醒后的第一秒钟,她就后悔了。
那一夜的缠棉,一身的酸痛,让她彻彻底底的明了了一件事:激怒他,的确不是一个明智的抉择。
思绪,仿佛仍是沉浸在昨夜的飘忽之中,载浮载沉。第一次发现,那曾被她以为看破了的,居然是她最无力抵抗的。
他嘴角的狞笑,竟是宛如眼前。
“小姐。”门外,响起了夏竹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恼人的思绪。
“进来。”
门,慢慢的被推开。当温暖的阳光倾泻于地时,她才发现,原来早已过了午时。
缓缓的起身,取过一旁的纱衣披上,清丽的小脸仍是一派的平静,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昨夜的风雨,只是一场梦境。然而,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那深沉的眼,清楚的透露给她一个信息:他不会放过她的!安宁,平静,从此而后会成为可望而不可求的奢望。这个男人,不是吓唬她,而是警告。他不会放过她,真的不会!暗夜中,他的目光犹如恶狼泛着青光的眼,等着一个时机好将她撕成碎片!那样凶狠的深情,宛然便是她梦中的那个魔鬼!既是恶魔,便绝了任何的希望……
或许,那僧人说的话并非不无道理。既然,无法摆脱,那就随心自在,不变以万变,才是真理。指不定,真能因此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抬头,对上的却是两名小丫鬟发自真心的笑容:“恭喜小姐。”
恭喜?只怕该是哀悼才对。那一夜的雨露,在旁人眼中看来该是无比的荣宠,但对她而言,却是那般的讽刺。那代表的,不是宠爱和幸福的开始,而是悲哀与无奈的起点。这是,这话她不会轻易的对旁人言明。她知道,这样的形势发展,是水儿和夏竹企求了许久的心愿。傲阳双手撑着下巴,一双眼睛略带兴味的看着对面那正狂饮琼浆的男人,嘴角略略上扬。
“我倒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酒量。”受了女人的刺激了吧。真是难以置信,情场上无往而不利的定远王爷,如今居然会败在了一个小小的女子手上。说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阴鸷的眼略微抬起扫视了一眼:“我的酒量向来不差。”一点酒醉不倒他。心烦意乱的,为的只是那冷然的俏眸。那清灵的眸子闪现在脑海,却更是引燃了他勃发的怒气。她是第一个将他的怒火引燃至最高处的女人!甚至冲动到失了理智,坏了一贯的规矩,硬是强占了她!这奇异的感情,燃烧了他的怒火,也让他变得无所适从,只能靠着一杯又一杯的酒液麻痹自己,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那是他的耻辱,是他一生游戏花丛唯一遇到的耻辱!他没忘记,她是玉家的人,是仇人之女,更是潇音郡主的女儿!无论如何,他也不该因她而失了理智的!愁上心头,一仰头,再度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豪气干云为的只是掩饰心底的那份慌乱。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变质。那一贯来坚持的,竟在一瞬间有了疲倦的感觉。不!这不是他!他该是豪爽果决,冷酷无情的,绝不会因着一点点的事情而乱了心绪。这一生,他活着只为一个理由!若是连那一个理由都动摇了,他要如何继续活下去?恼怒的火焰夹杂着不安,燃烧在眼底竟是一片瑰丽的颜色。傲阳看着他,正欲说话,却猛的瞥到了一个高大的玄色身影,不觉用手肘顶了顶正全副心神对抗着琼浆的人。驭飞抬头,不经意的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亮如晨星,一迳内敛的光华,更是显得整个人温文儒雅,一袭玄色劲装,却更显威武挺拔。莫名的怒气,再度袭上心头。
“大哥。”驭岩走到他的面前,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似乎略有话说。低下头去,似乎饶有兴味的把玩着手中小巧玲珑的玉杯,也不抬眸,生怕会抑制不住的出声责备,只能佯装镇定无谓。毕竟是自小一块相依为命的兄弟,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希望,仅仅因为一个女人而使得兄弟之间产生了隔阂。那样的结果,不是他要的,也不是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