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如果一切是有心人士的安排的话,那么什么都能看对。”到如今才发现,要维持自身清净跟本只是一场美梦。
“你是什么意思?”桃红的脸色变了。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有些人别被表面的现象给蒙蔽了视听。”很明显的,指了什么。看着桃红的脸色再度变化,满足的同时,却不禁感到了悲哀。她知道,当她出言相讥之时,就代表了,她在也不是那淡泊世外的玉允蝶了。驭飞看着她,乌黑的瞳眸闪了闪,哀伤的气息如同一张网,将他网罗其中。奇异的,他竟然感受到了她泣泪的声音。一声一声,尽是回不了过去的哀伤。心,不觉的软了,从未软过的心,这一刻居然再也狠不起来。怒火依然,却不愿再任其任意灼燃。
“桃红,你先回临水阁。”开了口,这次的声音却是平静的。有太多问题,他要跟她好好谈谈。
“可是……”桃红磨蹭着,似乎并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一手策划的好戏尚未开场,如何能够甘心离开?
“我让你走!”声音厉了几分,惊得桃红的身子僵了一僵,终于不情愿的迈出了步子。
“好了,现在闲杂人等都已清场,或许,你该好好解释了。”菱唇微勾,一贯的冷然,或许还带了些微的自嘲。
“解释?你想要我解释什么。”清淡的语气居然浑不在乎。
“解释什么?当然是下午的事。当然是你为什么会和驭岩在一起的事。”她的冷淡,足以将他好不容易抑下的怒火重新引燃。那不在乎的样子,似乎他只是陌生的路人一样,这点让他非常不舒服。直觉的,他厌恶极了这样的感觉!不,该说是憎恨!清冷的眼儿回视,唇角是几不可见的讥诮冷笑。
“敢问王爷想让我如何解释?或者说,王爷想要听什么样的解释?”
“你非得用这种语气说话不可吗?”莫名的怒气涌了上来,语调也越来越是僵硬。
“有吗?”她嗤笑,“我也只是尽量的想让王爷满意而已,这样不好吗。”
“是吗?为什么我只觉得你似乎是有意将我惹恼。”这是事实,她的确有这样的意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清柔的人儿忽然间变成了自己浑然不认识的刺猬,话里藏针的影射不停。但毫无疑问的,这样的她的确是比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儿来的有生气的多。
“没有,只是王爷既然一口咬定我与令弟有暧昧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只能任凭王爷高兴。王爷想要听什么样的解释?是我的否认,还是承认?”一席话看似漫不经心,却是万般无奈。
“我只想知道,到底是有,没有。”
“那我也想知道,王爷到底是信,还是不信。”无畏的迎视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退拒。若是信了,解释又有何意义?若是不信,又为何会带着桃红前来兴师问罪?黑眸危险的眯起:“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不欲多加纠缠,他直接的问出了在乎的问题。清灵绝尘的笑容绽在了唇角,却是那般的苦涩。
“若我说有又如何?”有,没有,都与他无关不是吗?这儿不是玉府,她无须顾忌那么多。就在他带着桃红推开了这扇门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自己再也无法装聋作哑了。在这里,是决计不可能找寻的到她想要的清净安宁的。一个正常的谈话也能让人大加渲染利用,做为打倒自己的武器,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我不犯人,人亦能犯我。这样的环境,让她如何维持过往的纯真?抛弃了吧。她不能再默默无闻的任人欺凌。自古以来,人善被人欺。而她,虽不欲欺人,却也不想为人所欺。她要的不多,只是一份平静,一份安宁!倘若,这个愿望必须抛却过往的纯真,那么,她会毫不忧郁的去履行!黑眸眨了眨,隐忍许久的怒气终于溃堤。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风驭飞的妻!”克制不住的,他攫住了她纤细的双肩大力的摇晃了起来。
“是又如何?”她反诘清亮的眼儿毫无畏惧。
是又如何?多么无畏的回答,竟然让他一时之间竟做不出回答。
“是又如何?恩?”薄唇挂上了玩味的笑,微眯的眼睛却渐渐的显现出不满,“希望你没忘了你已是我的妻子,而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戴了绿帽子!”克制不住的咆哮,怒气尽数集中在了这严厉的警告之上。绿帽子?天大的笑话!
“王爷太看的起我了。只是王爷即便不相信我,也该相信自己的兄弟。难道你连驭岩都信不过?”连一母同胞的兄弟都信不过,这人,究竟可以信任的情绪?抑或,他压根就不懂什么叫做信任。
“驭岩是不会,可若是在有心人的引诱之下的话,难保不会犯下糊涂!毕竟,你是潇音郡主的女儿。”说来说去,就是在暗示她是恬不知耻,喜欢招蜂引蝶的浪荡女子!怒,从心头起。再也顾不得什么是自持,什么是平静。这不实的指控犯了她的大忌!
“王爷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的确是不错。”声音冰冷,好似一字一句都是从冰窖中蹦出。颀长的身体向前移动了几步,大手托起了她小巧的下巴,直直的望进那清灵的眼底,看透她因愤怒而燃烧的灵魂。
“你可知道,你这话足以激怒我。”他说着,平静,眼瞳深处却闪过了诡异的光。
“王爷若想处置的话悉听尊便,只是请王爷收回之前的话。我们的事与我娘无关,无须将她扯了进来。”娘是她最为亲近的亲人,她绝不容许任何人无端的谩骂。轻蔑的笑容看来是那么的刺眼,加深了他的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