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本王不敢杀你。”耶律鹰戈第一次遇见一个女人如此对自己,脸上不禁愠怒,双眼瞪着吴翦青。
“对这一点,我自然从未怀疑过。”吴翦青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
“哦?是吗?”耶律鹰戈带着戏谑的神色说,“你如此无礼,你觉得什么时候能回去?”
“小女子不知。”吴翦青见耶律鹰戈是这般反应,心中立刻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既然来了,本王就不会放你回去。”耶律鹰戈神色认真,阴沉得犹如即将下暴雪的天空。
“不行!”吴翦青一听,方才的高傲和淡然荡然无存,脸色紧张地苍白,双手立刻抓住耶律鹰戈的衣角,身体已经微微离开了床。
“我必须回去!”她恳求道,仿佛溺水之人的求救。
“回去做什么?”耶律鹰戈见她这个反应,蹲下身来左手捏着她的下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眼前的美人儿:“回去做陈展鸿的爱妃吗?告诉你,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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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庆宫里的安息香飘飘袅袅,台阶上橙黄色的软烟罗帐一层又一层,只能看见幔帐里坐着一个瘦弱的人影,端庄稳重。台阶下成玦一身青墨色布衣,手里一把短箫静静地站着。
“玦儿,你想好了吗?”太后的声音从幔帐里传出,虚弱得犹如垂死之人。
“儿臣只愿做一介布衣。”成玦温润的声音没有波澜,在太后听来却是如匕首一般锋利。
“呵,一介布衣?”太后冷笑一声,带着无尽的失望和苍凉,“堂堂辽国皇长子竟然只做一介布衣?”
“皇长子?我不过是个孽种,怎担得起皇长子三个字?”成玦听到皇长子三个字,立刻反驳道,唇间无尽讽刺的笑容。
“放肆!”太后一听忍不住狠拍扶手,“我吴翦青的孩子何时是孽种!”话刚说完,她就咳嗽不止,成玦担心地看着幔帐里的人影,刚想往前迈出一步,却又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只是望着虚弱的人影因咳嗽而颤抖,他心里像是哽着一块石头,沉重得他无法呼吸。
“母亲……”成玦轻轻唤出这两个字,幔帐里的咳嗽声几乎戛然而止,人影凝在原处没有动,而头上的步摇吊坠却像秋千似的晃个不停。
不知更漏滴了多久,太后才缓缓开口道:“呵……早知你会如此拒绝,父王和为娘已经为你做好了一切。”
成玦一听又是疑惑又是惊讶地看着幔帐里的人影,喉头哽咽什么也说不出。
“这次辽国边境现在已经越过太行山,为你多争取了两座城池。你父王派来打仗的人,都会是将来你继位的敌人,他利用战争削弱了他们的兵力,但是其实力仍然不可小觑。另外,他派了几十个亲信辽兵,已经在京城郊外伪装住了几个月,明日他们就会带着你,在河北边境随着平疆公主的出嫁队伍回去辽国。将来继位,平疆的嫁妆会是你最好的资本,而且……鹰戈他已经决定将辽国的百万兵权交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