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阜觉得奚一琴简直就是不可救药了,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嫁给他!
奚一琴出口极快:“就在这里,明月为证,你我三拜天地,我就告诉你!”
岐阜没时间和她做游戏了,这个条件容易。慢慢站起来,往奚一琴跟前走了几步,一把扶起她,敷衍道:“那就拜吧!”
奚一琴抖得越来越厉害,强自挣扎着对着月亮拜了三拜。岐阜一把扔下她,目光寒凉,不带一丝爱意:“这下你可以说了?”
奚一琴仰天喷出一口血,身子猛地后仰,倒在地上。岐阜一惊,急忙走近,没等走到跟前,就勃然大怒:“真是该死,居然自断经脉!”
明月之下,徒留下奚一琴长长地白发铺了一地。岐阜头都没回的走了!
等确定岐阜走远了,顾心然他们才出来,看着奚一琴含笑而逝的模样,顾心然实在是想不通,这样一个男人,那里值得这样的深情无悔!
彩云一把拉住顾心然:“她的身体也有毒,还是我来吧!”
梦极在一边主动用剑挖了个坑,彩云将奚一琴的尸体放进坑里。顾心然指着蚀心琴说:“这把琴也陪着她吧。”
彩云看见蚀心琴在月光下,染上奚一琴鲜血的琴弦,已经变得深黑,不由后退几步:“这把琴被岐阜下了剧毒,我,我也不敢用手去碰!”
顾心然盘膝坐下,闭着眼,微微哼起了琴曲,开始宛如吟唱,醉人心魂,接着宛如带了魔性,极致诱人。蚀心琴的琴弦突然轻轻颤动,宛如清风祥和。引起人心底最深处的平和宁静,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吹入人的心底,激起人的最柔软的温柔。
等到一曲唱和完毕,琴上的黑色突然渐渐褪去,一会儿的功夫,就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彩云走上前去,试探着伸手,蚀心琴最粗的琴弦突然一震,一股极强的力道传来,把彩云掀翻在地。
顾心然皱皱眉头:“你不想和你的主人在一起?她这一生最亲密的就是你了,给她陪葬你不愿意?”
蚀心琴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如果你仔细看,琴弦微动却是无声,视乎有着无限的委屈。
顾心然转过身:“得了不愿意就算了,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反正不会带上你的,你就留在这里,等着有缘人来捡你好了。梦极,彩云将奚一琴,埋了吧!”
彩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往蚀心琴上飘,她现在觉得那把琴真是够好,琴声够美,主子用它弹奏曲子,一定比哼唱的还好听!
“彩云——”
顾心然拉长声音提醒道。
彩云一醒神,急忙道:“奚一琴的尸体也有剧毒,不如我用秘术烧了?要不然这片土地都会寸草不生的!”
顾心然懒得理她了,挥挥手自己先走了。
彩云速度极快,手脚麻利的办好事儿。走了一段路,实在忍不住走回来,蚀心琴还乖乖得躺在那里。松了口气,试探的伸手,这次蚀心琴没再排斥她。喜悠悠地把蚀心琴抱在怀里,一路往家里赶。
回到他们租住的小院儿,顾心然屋子的灯光已经熄了,彩云去和梦极确定了一下,顾心然真的睡了,自己才把蚀心琴放在包袱里,沉沉睡去。
接下来,他们就打算回京了,因为奚一琴没说出她的身份,回京就顺当多了。
彩云没瞒着顾心然她把蚀心琴带回了,因为蚀心琴不小,顾心然迟早得知道。顾心然没理她,随她去吧,谁爱要谁要!彩云这么喜欢蚀心琴,也许就是他们有缘!
彩云心里美滋滋的,这个主人好啊,什么都不说她!
要是彩云知道蚀心琴会带来一连串的变故,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一定会第一时间扔了它的。顾心然要是知道蚀心琴暴露了自己,也一定会不管彩云高不高兴都会让她早点扔了的。
可惜的是她们谁也不知道,梦极心里有些不安,第二天,还是跟顾心然说了。
“那把蚀心琴我们不能带着,只要它一露面,不是就告诉岐阜,你在哪里了?”
彩云勃然大怒,指着梦极的鼻子说:“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我一个仆人的醋你吃,下厨房你急着表现自己。现在连一把琴你也容不下……”
“停!”
顾心然有些受不了了,这孩子太无理取闹了!
“行了,你要那把琴,你就别跟着我们了。”
梦极说得对,为了一把琴带给大家危险实在不合算,顾心然选择站在梦极身边。本以为这一剂猛药会让彩云放弃蚀心琴的,没想到彩云眼里的泪花儿转了几转,决然道:“你们先走,彩云一日为仆,就终身是你的仆人,等我为蚀心琴找个主人,我就去追你们!”
顾心然也生气了,转身就走,爱追不追!
远远地电光闪烁,隐隐有雷声轰鸣。闪电一次接着一次,蜿蜒奔驰。就像一口剑,一张网。
梦极跟在顾心然身后,两个女人在生气,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私心里,梦极觉得彩云不在也好,他实在有些吃不消了,反正主子有令,他只管跟着顾心然就好!
眼看着天气阴沉的随时都会下雨,梦极自己被雨淋没事儿,可是顾心然这样的淋了雨,主子不得骂死他。
梦极正打算拦住顾心然找个地方躲躲。就见顾心然突然站住了,梦极不解地也跟着停了下来。
顾心然突然觉得心里一突,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客栈的方向走。梦极一愣,正要跟上,天空中突然又是一个闪,白亮亮的雨点儿紧跟着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