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必先自助而后人助之,要是自己放弃了自己,那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了。顾心然也粲然一笑,微微起身福了一礼,并没有停留,直接下车,对着顾元翼焦虑期盼的脸歉然一笑:“哥,我们走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在车里一点声响都听不见,顾元翼还是很高兴,赶紧打开车门,挑起帘子,让顾心然回到车里。
就在车帘落下的瞬间,顾心然看见一双白玉般完美无瑕的修长的手伸出来,那壶药被倒出来,路边的小草瞬间就枯死了。
顾心然心里巨震,猛地挑起帘子。似乎为了回答她心里的疑问,一道低低的好听的声音响在耳边:“放心吧,我会活着,半年后,我会来找你!”
顾心然一笑,还真没放在心上,她真没想到,这样一次偶然,一次无声的对面,就能改变命运!
顾元翼对着顾心然悠然恬淡的笑脸,实在不知道从哪儿问起,南雪垠自言自语:“唉,看来男色也能惑人的,不过元翼,你说我这张脸也不错,难道不比一个病秧子好看?”
顾心然嘴角轻勾,给了南雪垠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不管他们怎么想,可顾心然自己知道,近亲结婚可是危害后代的。南雪垠再好,也只能当个哥哥!
当然,她不会自作多情的去和南雪垠说这个的。对于南雪垠来说,这样一个微笑,让他魂牵梦萦了好久,好久。就因为琢磨不透,才反复琢磨。这一段情殇,让以后的顾心然悔之不及。
顾元翼看看南雪垠,再看看心然,也选择沉默下来,他不能再回师门了,要想拥有保护心然的力量,就得借助朝廷,借助他的身份地位。以前这些都是他最不屑一顾的,现在却是非得得到不可的!
多年的默契,让南雪垠也几乎同时想到了,借助师门的力量行不通,就要靠西秦朝廷的力量,看来,他应该答应皇帝舅舅的条件,入朝为官了!
就算被一生困在西秦,他也认了!
那棵树的成长都是要经过阳光雨露的抚摸和滋润洗礼的,这一刻,为了捍卫心中最重要的人,他们也心甘情愿戴上枷锁!
就是为了心里的那颗树,缀上一片阳光!
顾心然心里在想,朱雀这宠物当得太不合格了,唉!可是,谁让那是别人的呢?
好像为了回应,顾心然心中所想,就听见车外一阵婉啭清脆的鸟鸣,听起来似乎开心极了。事实上,朱雀确实开心,它这些日子,就循着自己的记忆一直往东面飞,就在烈焰溶洞里,它终于想起来一些了,既然找到了真正的主人,它就得先解开自己的封印才对嘛!
自从这样决定后,朱雀就一刻不停的往回飞,沿路上,自然有鸟儿们送来顾心然最近的消息,她可真是有本事,居然真的不用再回冷家了。
想起冷家,就想起鸟儿们传递来的消息,朱雀心急如焚,好容易在路上截住了顾心然。朱雀心里舒爽极了,仰天长啼。
顾心然很没志气的撩开车帘,打开车门。朱雀哧溜一声窜进来,啾啾一阵鸟鸣。顾心然张大了眼睛,不会吧?日暖居然派人跟着她,还找了高手打算劫持她?
想了想,顾心然问:“哥,你说要是我们今天不回去,娘会不会担心生气?”
说完了,不能顾元翼回答,又赶紧自己说:“算我没问,我是想说,如果我们回去的路上有人打劫,你们两个行不行?”
南雪垠眉头轻皱,看看朱雀再看看顾心然,语出惊人:“是这个小鸟告诉你前面有人打劫的?”
话是问话,可意思很肯定,顾心然有些心虚,有些不好意思,点头承认道:“是啊,是雀儿说的!”
也不知为什么,顾心然没有把朱雀的大名儿说出来。
南雪垠想了想,接着问:“那它说,有几个人拦截?”
顾心然一看,人家半点儿惊讶的意思都没有,是自己小题大作了。赶紧把朱雀的意思重复了一遍:“日暖和烟花带着四五个高手在后面,前面有十几个高手等着。”
“对了,雀儿说,日暖已经告诉他师父我体带奇香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魅香,他师父让他宁可错抓,也不能错放。这下可惨了,我的鞭子是日暖教的,我一定打不过他!”
顾元翼和南雪垠都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样娇娇弱弱的花瓣一样精致的人儿,居然还想和人家动手?两人对视一眼,果断的做了决定:“问问你的小鸟朋友,我们从那条路走最安全?”
这话是顾元翼说的,他们是不觉得奇怪,跟在心然身边的人,都知道心然养着一只漂亮的小鸟,它能给心然传递消息。
朱雀啾啾一阵轻啼,顾心然欣然一笑:“它说跟着它就行!”
三人弃了马车,顾元翼指指自己的背:“心儿,哥哥背你走。”
心然呵呵一笑,做了个鬼脸,率先提气,追着朱雀先走了。
顾元翼惊愣在当场,这样的身法……还不等顾元翼感慨完,南雪垠已经后面推了一把,紧跟着赶上去了。
当然他也震惊,心儿的秘密太多了,这些年真真是深藏不露。不过这样也好,有这样独步天下的轻功,他们保护起来,也会事半功倍。
最让南雪垠开心的是,心儿居然在他们跟前不加掩饰,那就是当他们是自己人了?
在朱雀的带领下,三个人绕过了日暖的埋伏,回到了安顺王府。王妃早已经等在二门外,转来转去,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丫头夫人都站在不远处,大气都不敢出,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王妃一向大方得体,刚才还把安顺王爷和太子爷不耐烦的打发走了。两个西秦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男人,灰溜溜的去大厅候着了。看来怡郡主不回来,王妃就耗在这儿啦。就连云舒大夫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谁也不知道他是因为王妃不肯喝药,还是怡郡主不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