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有人不情不愿的把他抬进屋子里,顾心然走到骆夏身边,上下看了几眼,越看越好笑,他这幅样子,一不是饿的,二不是被人追杀,倒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扔进来的。
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奇怪啊,她这些日子不出去救人,居然有人送上门来让她救?
桂嬷嬷心里那个急啊,郡主不会对这个冻得半死的美男子动了心吧?这要是冷夫人搞出来,败坏郡主名节的怎么办?
顾心然看够了,撂下骆夏往外走,对着桂嬷嬷道:“给他喂些东西,如果半个时辰醒不了,就去交给前院儿的人。”
桂嬷嬷心里一喜,赶紧答应了。
骆夏的心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一个闺阁弱女,短短的时间做出最合适的处理。一个陌生的男子,闯进自己的地方,不慌不忙,有条不紊。这还是那天他看见的小姑娘吗?
朱雀清脆的欢叫一声,对啊,就凭他这幅模样,也想和主子争。自从那天给顾心然讲了那个传说后,朱雀就觉得它的封印隐隐有所松动,只是真想解除封印,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毕竟它也等了几百年,不差这点儿时间。
在它心里,陪了十几年的主人也不错,可是要是她真是……
朱雀烦躁的鸣叫几声,飞出去透透气。
顾心然也觉得没意思,出去吧,天寒地冻的没意思,在家里呆着也没意思。冷昊宁告诉她衣服卖得很好,她已经告诉冷昊宁限量了,一入冬天,顾心然就觉得和冬眠一样,就连设计的灵感都会冻结一样。
顾心然发现了,你要和一个人过不去,那就锦衣玉食无所事事的供着她,时间久了,思想懒惰了,行动迟缓了,自然也就消亡了。
顾心然当然不知道,不久以后她就会怀念这段无所事事的日子,因为那时候风起云涌,她已经被卷入其中了。想要再次享受,那得有好一阵时间了。
仙衣阁的一间房里,暖意融融,一白一蓝两个俊美男子对坐。
冷昊宁说:“我一点儿都看不透这个怡郡主,似乎一切都是随性而为,庄园田产说让我管就让我管,也不担心我给吞了?每次送去的账本,都是怎么送去怎么送回来,人家只要银票,有钱就行。”
“看见最近仙衣阁的衣服供不应求吧,那都是怡郡主设计的,那样新颖别致的衣服,大卖特卖,每次一出来都是一抢而空,可是却非要限量天价,一种样子就出一种三五件,多了没有。”
“最近更是过分,一入冬人家就拿出十五套衣服的设计,一样一件,白银万两。以前我还真不知道,有钱人真多!”
冷昊宁最然不知道门主为什么找他问怡郡主的事儿,还是知无不言了。虽然活干的少了,可钱挣得多了,不干是傻子。
云舒心里道:“你不知道的多着呢。要是知道那位娇滴滴怡郡主不声不响的学会了武功,不知道该怎么震惊呢。”
看着门主不说话,冷昊宁也不说话了,两个人沉默着喝茶。过了一会儿,云舒才开口:“她在你们府里并不安全,你以后多关照着点儿吧!”
冷昊宁猛地一抬头,住在府里的怡郡主怎么认识门主了?而且看着门主一脸镇定,理所当然的模样,这是要……
这一日,天气晴朗,有风。
那天夏洛醒来后就悄无声息的走了,一院子人都没告诉怡郡主。顾心然自然也没当回事,上赶着的不是买卖,走了也好。
其实夏洛和樊齐一样也隐在暗处了,可是见人家对自己的失踪不闻不问,心里都少有些失落,想他夏洛一表人才,俊逸非凡。那个女子见了不多看几眼,没想到跑到这里都换不来人家青眼一顾。
凤兰水阁在人都在看怡郡主放风筝,他们都没见过这样精巧细致的玩意儿,一块布,几只细细的竹子,居然就能乘风而去。
小海的情绪很高,今天怡郡主夸他了,说他心灵手巧。自从进了宫门,既是低人一等的奴才,也不知道既是修来的福分,能伺候这样的主子。
睿儿也很高兴,高高在上仙女一样的怡郡主对他极好,还陪他玩儿,教他读书识字,教他舞鞭子。
无端的,顾心然觉得心里一紧,似乎有什么事儿发生了,手一松,风筝失去了牵制,一下子飞得远了。珑儿急忙走过来:“郡主,你这是累了?我们回去歇会儿?”
郡主脸上的笑容褪去,明显发白的脸显示她并不舒服。珑儿他们伺候了好几个月了,一直听说怡郡主身子不好,可他们还真没见过,怡郡主闹病,当下也有些慌了。
桂嬷嬷赶紧打发小米去请大夫,凤兰水阁的西跨院儿,就是为樊太医准备的,那是出宫前就分派给怡郡主的。
小海扔下手里的东西,急忙往西跨院儿跑。
顾心然被扶着回到屋子里,忍过那一阵不适,她也奇怪,那种心里惶惶的好像要失去什么的感觉糟透了!
樊齐匆匆而来,其实他除了上一次郡主的葵水来时,进过这里,就在也没来过,皇太后就是看中了樊齐稳妥,才让他跟来的。
其实当时樊齐还真不愿意来,学医就是为了济世救人,当了御医就已经够局限了,还专门伺候一个人,他还真不愿意。可谁让他是御医世家的传人,皇太后下旨他就得听着。
可是从那次见过怡郡主后,樊齐就知道自己完了,那怕一生就守着她也甘愿了。
樊齐进了屋子,外面的人不少,可屋子里面的只有桂嬷嬷和珑儿伺候着,樊齐上前,桂嬷嬷在顾心然的腕脉上放了块丝巾,樊齐仔细听了听,还真听不出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