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残忍的事,她竟然如此浅笑轻松的说了出来,她……她就是个魔鬼!
“你……你为何如此狠毒!她们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如此对她们?”御太妃不可置信的问,倒不是她有多善良,只是她怕!
她怕是不是自己也犯过同样的过错,会不会下一刻便被她秘密的处死……不,不是处死,而是生不如死!
“不,她们没有什么对不起哀家的,只是……哀家是妖后啊,难不成御太妃忘记了不成?哀家是妖后,会祸国殃民的,而皇上自然是被哀家蛊惑了才会让她们生不如死。”乔雨书漫不经心的走回软榻旁,懒懒的靠在软榻上,眸底是若隐若现的嘲讽。
祸国殃民?
这民间的百姓不一直如此谈论她的吗?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在意这么多呢?
而她们本就该死!
小绿的一条命难不成就不是命?
至于林太妃……
想着乔雨书垂下眼帘,她或许也该死。
伙同外贼企图瓜分大齐的天下,若是先帝在,怕是会把她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你……你这般蛊惑皇上是大逆不道,你把这天下苍生,把这百姓,都当做了什么?”御太妃只觉五雷轰顶,震惊不已,她怕,却忍不住的想要骂她。
她怎可如此厚颜无耻?竟然亲口承认了蛊惑皇帝的事实?
她把这天下苍生当做了什么?又把满朝文武当做了什么?
先帝你怎可如此糊涂,弄了这么个妖孽,入我大齐皇室……
“呵。哀家无耻,哀家卑鄙,只是这些都与你何干?别用你道貌岸然的礼教来束缚哀家,更别跟哀家提什么天下苍生,哀家本就是匪!杀人不偿命的匪!”乔雨书一把丢开手中刚刚接过来的茶盏,丢到御太妃的腿上,温热的茶洒了御太妃一身,满是水渍。
御太妃身子一抖,也不知是那温热的茶渗入了衣服内烫的,还是被吓得,总之一时间她竟然襟了声,只用那双愤怒的眸,盯着乔雨书,那狠劲似乎要把她神吞活剥一般,才甘心。
乔雨书毫不在意,对着一旁的画儿道:“把御太妃送回玉华宫。”她管她傻了还是呆了,这些与她何干?
她不杀她,看的便是楚子昂为她办事的功劳上,出宫?
不要妄想了,且说她会不会放了她,就是皇帝都不会放了她。
就像她说的,楚子昂如今重兵在握,皇帝心存忌惮,而楚子昂又是个至孝之人,定是会受到些限制的,皇帝岂能放弃这么好的筹码?
今日这事,也就是闹到她这里,若是闹到皇帝那里,她九个脑袋都不够砍!
楚子轩十几年来装疯卖傻,哪能是个简单的人物?
随便给她个什么毒药,就能让她不死不活的,到时候还不是随他怎么摆弄?
她这么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她一向恩怨分明,楚子昂错过,但那终究是本尊不争气,楚子昂纵然有错,却也做了那么多事,她做不到和他做朋友,却也不会忘恩负义就是了。
如今他们就算是互不相欠吧……
“碧儿……给哀家重新弄盏茶水来,口燥的很。”乔雨书对着一只安静站在殿内的碧儿说道,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
碧儿,也就是带着御太妃如静心殿的宫娥一怔,看了眼琴,棋,书,画,迟疑了一会,这才退下,不消一会,便呈上了一杯茶盏,恭敬的抵到了乔雨书的手中,乔雨书笑着接过,手却突然一抖,茶盏被打翻,滚热的茶水全数倒到了乔雨书的手上,白皙的手背立即被烫红了一片,泛起可怕的水泡。
“该死的奴才,你是不是见太后如今失势了,便不恭敬着服侍了?”画儿大怒,一把推开碧儿,小心的看着乔雨书的手背,眸子中一片心疼。
乔雨书此刻眼眸也冷了冷,对着琴儿道:“拖出去,杖责二百!”
琴儿一怔,杖责二百?
这杖责三十便是一个男子都受不得,而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被杖责二百,那还有命活着吗?
答案自然是没有。
琴儿眼眸一转,当即便明白了乔雨书的用意,也不迟疑。打晕了那宫娥,与棋儿,书儿拖着那宫娥出了内殿。
见几人都出去了,乔雨书虚扶画儿,看着那小丫头眼中若隐若现的泪水,笑道:“你这丫头,哀家这不是没事吗?”
画儿那里敢说她的不是,却还是恭敬道:“太后以后若是再行这苦肉计,用奴婢的皮肉就好嘛,奴婢皮肉后,不想太后,看看这都起泡了。”说完鼻子又是一酸。
太后本就身体不好,活的不易,如今更是生活在这被人监视的宫内……
乔雨书眸底一暖,却笑道:“戏,自然要演的足一些!”说完见画儿还要说什么,又道:“去传唤风太医入宫。”如今她要见他们一面已经很是不容易了,而这个办法无疑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风清扬来的时候,经过静心殿殿门前,刚刚好看到那个名为碧儿的宫娥被执行杖责,眸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流光,然后不顾那宫娥的求救声,淡漠的跟着宫人走入静心殿内。
乔雨书一身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摩挲有声,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雍荣华贵,却也将那纤细窈窕的身段隐隐显露出来,白皙胜雪的皮肤衬托的吹弹可破。
她懒懒的躺在软榻上,似乎入睡,薄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颤动,冬日里的日光自反光的皑皑白雪反射如静心殿内,从而映射到那女子绝美的容颜上,衬得她面色红润,不似几日前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