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流连馆,人流连。
萧禹的生命里似乎除了喝酒,就不会做其他的事。
而他面前永远是八只酒坛子,像是永远喝不完一样,他总能从其中倒出酒来。
一阵如雷似鼓的马蹄声从城门口传来,从声音上来判断皆是上等良驹,而且数量在十匹以上,从进入颠城后直直掠过长街来到流连馆前,勒疆时十匹良驹齐齐人立停驻,然后自马背上一字划开跃下十位身着玄衣的男子,若非训练有素又怎能有如此的默契,不论从定马还是下马,非有长时间的配合而难以做到。
酒馆内外顿起骚动,但在看到门前的来人后又纷自平息了骚动。
因为这已经是他们这个月第三次看到这伙人了,同样的人,同样的马,同样的地点,试问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眼前时,再是天神,人们也会没有了当初的好奇之心。
为首的男子解下自已的佩剑往旁边一丢,恰好被站在他身旁的玄衣者伸出的手接住了。
然后为首者迈开步子大步流星的朝酒馆内走来,其余九人定在原地不动。
他是来买酒的,不是。他是来喝酒的,也不是。
就像九离当时一样,径直走到萧禹面前,大手一挥,披风扬起人已落座。
“少。”
萧禹眼一斜,玄衣者所坐的椅子应声而断,而玄衣者就那样悬空坐着,动也不动不一下。
脸上闪逝的惧意已将他此刻的心思透露一二。
他忙改口,道:“萧先生,乐先生他。”
在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开不了口了。
而萧禹,依然喝着酒,甚至在他的眼前就没有玄衣者。
看来,颠城的酒萧禹喝不了多久了,这么偏远的地方都能被他们找到,如果他不离开,只能等着被烦死。
当十匹良驹再次掠过长街的时候,并没有给喧闹的颠城掀起半点风浪。来与去之间似乎已经不再那么受人关注。
“谁。”
当萧禹推开房的一霎那,他感觉到了黑暗中的气息,不请自来非善类。况且在颠城他也没有朋友可言。
所以对方已经被萧禹列入了敌人的范围内。
黑暗中只见红袍子忽闪,已到来人跟前,左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对方定死无疑。就在这时候他猛然甩开了手,翩身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不点灯。
“好身手。”
拊掌声自屏后传来,说话的时候人已走到萧禹对面坐下。
似乎黑暗,是他们共同的嗜好。
可明明两人是在看着彼此,却又都不急着点灯,又或者根本没想要点灯。
两人又似乎在暗中较着劲,谁都不先开口,都等着那个先败下阵的人。
过了很久,闯入者叹了口气,似乎甘自败阵。出言询问:“你考虑的怎么样。”
“你走吧!”
萧禹想都不想就回了他。
也许他是经过深思熟虑,也许是回答到烦了,所以他才会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而他的回答又似乎在那个人的预料之中,他并不觉得可惜,反而有些赞同萧禹。“是该考虑清楚,我会再找你。”
空荡的房间里除了萧禹,没有第二个人,好像刚刚的对话只是一场幻觉,回神后什么也没发生。
今天似乎很不寻常,九离出现在这里,玄衣者出在这里,就连神秘人也同时出现了。
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让萧禹不禁挑眉,本不想理会,但站起的身子却顿住,撇向隔壁。
瞬时自敞开的窗棂掠出,消失在黑夜中。
步出赌场,九离手里的钱带已经鼓鼓当当。
提着绳子在手里晃悠着,正想往回走,就看到一抹身影从对街的屋檐上掠过,虽快,但她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顿在原地,眯了眯眼看着那掠去的方向,霎时伸手一收晃动的钱袋,朝着同样的方向掠去。
保持着一定的速度跟在那人身后,而那人同样以不快的速度跟着走在前头的两个人。
很显然,他们没有发展被跟,而他也没有发现被跟。
一路出了颠城,来到郊外。
只见那两个走在前头的人蹲在一堆草丛里嘀咕着什么,攸然,两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当萧禹落地的时候,面前除了一片荒草丛,什么也没有。
原地转了两个圈,还是一无所见。难道他们会遁地?
“大半夜的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你可不要说是来散步。”
九离抱臂站在了萧禹身后,看着他的举动有些好笑,忍不住就出声打断了他。
猛然回身,萧禹就看到了九离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相当不讨喜。咽了咽声,瞬间平复了情绪。
“你知道你身上的那把剑是什么吗?”
立在原地,萧禹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双眼打了个转,随意跟九离搭着调。
“怎么,连你也知道。看来它的名气不小。”
九离微讶,如果说连萧禹都知道,那她是不是应该对龙泉稍加重视了。
“人人都当它是宝,就你当做草,它已经被人盗走了。”
萧禹在嘲讽九离,更骂她粗枝大叶的做法。
“什么?”
“也许你赢回来的那些豆子都不佩看龙泉一眼。”
九离不置可否,“真的假的,说的这么邪乎。”
但她又从来没见过萧禹说话的时候会这样认真与郑重,不禁要开始相信他说的话。
“看了你就知道。”
就见萧禹随手捞起草地里几根枯草,分别朝八个不同的方向掷去。
只见一幢华丽的别院拔地而起,在九离还神乎其神的时候萧禹拉起她的手腕跃身进入到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