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轻轻的前后晃着,浅白色的裙摆亦轻轻的摇摆着,犹如一误入凡间不食烟火的精灵一般。
然,沐少臣的眸光在看到琇浣那未穿鞋袜的赤足时,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双手快速的转动两边的车轮,滑过门口的斜坡,直到琇浣面前。
现在是大冷的冬天,抛开女子的肌肤只能自己的夫君所看这一点不说,这么冷的天而且还次着冷风,她竟然就这样赤着玉足!
沐少臣的心似乎跟着琇浣的玉足一般,呼的冷了一下。
伸手拿起被琇浣摆放在一旁的白色锦袜,一手拿过琇浣那离地的玉足,放于自己的腿上,只见那葱白如玉般的娇小玉足已被冻的有些发红。
沐少臣有些心疼,快速的将锦袜往琇浣的脚上套去,带着丝丝心疼和宠溺的口吻说道:“怎么还是这样?这大冷天的竟然脱了鞋袜?不知道女子的脚只有自己的夫君才能看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婉儿长大了也是要嫁给臣哥哥的!”这是琇浣四岁那年在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时回答他的。
此刻,这句话却再度在他耳边响起。
沐少臣没有直接放开琇浣的双足,而是用自己的大掌包裹着琇浣的双足,就在刚才他为琇浣套锦袜的时候,手指碰触到她的玉足时,俨然是很冰冷的!所以,沐少臣大掌紧紧的握着琇浣的玉足,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
琇浣在听到沐少臣说那话时,脑海里闪过她四岁那年的情景,一样的也是她脱了鞋袜,赤着双足坐在秋千上,一样的也是臣哥哥拿过锦袜帮她穿上。一样的,臣哥哥也说了这句话。只是那时候的她却是嬉笑着说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婉儿长大了也是要嫁给臣哥哥的!
就在刚才,她差点就将这句话脱口而出了!
其实如果不是她的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的话,她真的想对他说:臣哥哥,浣儿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当你的新娘了!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这么说!她的臣哥哥是这世上除了小智以外,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了!只是她不能害了他,别说他现在腿不能行,就算他如以往一样,她也不能自私到将他扯进这旋涡里来!
她不想她的臣哥哥有事,如果真的有一天,或许小智还能一个真心照顾的人!
沐少臣很想听到琇浣一如四岁那年一般,对他说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婉儿长大了也是要嫁给臣哥哥的!
然,等了好半晌,却没有听到琇浣有任何的话语。只是静静的,由着他包裹着她的双足!
这一刻,谁也没有说话,这一刻,两人各自思酌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感觉。唯能听到那冷风吹过的:“呼呼”声!
见着琇浣的双脚不再似刚才那边的冰冷,沐少臣终是放开了自己的双手,弯腰拾起一旁的绣花鞋,再度为琇浣穿上。
“浣儿!记住了,以后不要再别人面前露出自己的双脚,知道吗?”沐少臣温润的声沉沉的琇浣的耳边响起。
琇浣心内一阵苦笑,其实她真没有在别人面前露出过自己的双脚。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女子的肌肤只能自己的夫君看的这个道理呢!只是,他真的不是别人,他是她的臣哥哥!自懂事以来,就那么两次露出过自己的双足,但是两次都是在他面前的!因为她从来没将他当作过是别人,他是臣哥哥,是从小疼着她,护着她,宠着她,默默无闻的守护她的臣哥哥,是她从小就一心想要嫁的臣哥哥!
其实在沐少臣在只有他们二人时唤她浣儿,却在人前又喊她婉儿时,她便知道,臣哥哥永远都是她的臣哥哥。只是,她却不再是他的婉儿!
“臣哥哥,我听王妃说,你自昨儿回来后就一直不适!现在可有好些?”琇浣对着沐少臣微微一笑,眸光尽是扫着沐少臣的脸颊。
沐少臣的脸颊虽然有些苍白,却并没有如沐王妃说的那般严重。琇浣自己是医者,就算不用把沐少臣的脉像,仅看他的面容,也能看出个三四分来。
她不知道沐王妃为何对她说沐少臣病的起不了床。
听着琇浣如是一说,沐少臣对她露出一抹一如既往的润笑:“没什么大碍,已经都好了!正想着到前厅去见你,你倒是先来我这了!”
琇浣的眸光朝着院落的四周扫了一圈,未见着沐九的身影:“臣哥哥,沐九呢?你身体不适,怎么未见他呢?”心中略在疑惑。
“沐九帮我去药铺抓药了,一会就回来!”沐少臣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里和我印像中的没有一点的改变!”琇浣自秋千上站起,慢慢来的踱步在紫藤花架下,手指一寸一寸的抚着花藤。
双脚踩在那草坪上,琇浣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到紫藤花盛开的样子!”琇浣边走边淡淡的说道。
真的很想看看紫藤花开的样子,一片的如瀑般下泻的紫色,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影像!
紫藤花是在四月时开花,现在才是正月。
沐少臣静静的看着琇浣走在花架下面,在听到琇浣说那话时,脸上的表情微微的一紧。
浣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浣儿!紫藤花是我们一起种的!自然你是最有资格看的!怎么会没有机会呢!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了!”沐少臣对着花架下的琇浣清柔的说道。
“但愿!”
“浣儿,记住臣哥哥的话,你永远不是一个人!臣哥哥永远都站在你的身边!不管发生任何事情,臣哥哥都永远是你的臣哥哥!这里的一切都只有你才能拥有!”沐少臣目光柔和的看着琇浣,说着脉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