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和两个孩子在四十九楼,请跟我来!”
林惜跟着服务生穿过宽敞明亮的大厅,走进贵宾专用电梯。因为贵宾专用电梯人少,所以很快就到了四十九楼。
踏上四十九楼,林惜顿觉眼前一亮,原因就是没有了那些隔断和廊柱,只用各种花木巧妙地布置,很自然地划出不同的区域。而那种令人豁然明朗的光感度,主要是因为南北两面全部都是落地玻璃幕墙,窗外白云悠悠,蓝天如碧,真有脚踩云端的感觉。
绕过一堵爬藤玫瑰造就的天然屏风,林惜便看到一片开放式的打靶场。
此时,场中正有三大两小五人玩得其乐融融。那两个小的不用说,当然是强强和念念,而那三个大人却是清一色的超级帅哥,除了那个令林惜心头一跳的熟悉矫健身影,另外两人分别是陈庆东和陆千帆。
林惜只见过陈庆东一次,要不是那晚的事情印象太过深刻,她也不可能记得他。而陆大少爷,她当然更不可能忘记。
打靶枪都是经过消音处理的,噪音并不大。所以玩的人都没戴耳塞,听到脚步声,陆千帆先回过头,看到林惜就吹了声口哨算跟她打了招呼。
“妈妈,快过来,一起玩打靶!”念念穿一条棉绒粉色连衣裙,外面罩一件漂亮精致的雪白狐皮小外套,脚蹬一双柔软的羊皮小红靴,显得分外俏丽可爱。
林惜怔了怔,随即明白这是厉君浩特意给孩子买的新衣服,毕竟今天接待贵宾,陪客的孩子穿得太草率会影响他厉总裁的形象。
脚步不疾不缓,尽管使自己神态自然些,她走近他们,却先向陈庆东微笑点头,转向陆千帆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只微微点点头。
这下陆千帆不干了,抗议道:“咦?林惜你这什么意思?对他笑不对我笑!难道他长得比我帅吗?”
“这跟帅不帅没关系!”林惜有点小郁闷,现在的男人都那么在意自己在女人眼中帅不帅吗?
“那跟什么有关系?”陆千帆有些忿然,“不就记恨我砸了你的车?大不了我给你买辆新的!”
真的?林惜挑眉用质疑的目光望他。
旁边的陈庆东笑着说:“不用了,你已经买了!”
这话不止林惜听不明白,连陆千帆也一头雾水,“啊?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你交给我一张卡,让我给豹子买礼物,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他缺什么,突然就想起那晚你砸了人家朋友的车,也没给人家赔礼道歉,所以就自作主动去车行买了辆差不多的车,不过十几万而已!”陈庆东打了个响指,便有侍应生走过来,呈上一只小皮夹。他接过后从里抽出一张金卡丢还给陆千帆,然后让侍者将剩余的东西交给林惜。
林惜接过来打开看,见里盛着本田飞渡车的购车发票,上面写着她的名字,还有她遗失在那辆废弃车里的驾驶证。
“驾驶证是豹子派人找回来的,怎么样,他这人够体贴吧!”陈庆东笑容柔软,眼神却有些玩味地打量着林惜。
很久都没见厉君浩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并不是说他在她身上花多钱,而是如此费尽心思地让她抓不到他为她花钱的任何证据,又让她接受得理所当然,就凭着这份心意,就远远比简单地丢给一个女人一张金卡随便刷更令人感到吃惊。
心里要说无动于衷是假的,可林惜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她知道,在他们关系僵冷的时候,厉君浩总会有办法拉近他们的距离。只是她也想不到他会如此周到,用陆千帆的钱买一辆同样的车,算陆千帆赔偿她的损失,羊毛出在羊身上,却也让她明白是他的功劳。
“谢谢你。”林惜收下了,她要再矜持就未免太作假。
这些男人做生意的同时也十分讲究面子问题,既然那晚厉君浩说她是他的朋友,而陆千帆又偏偏砸了她的车,虽然当时厉君浩给陆千帆留了面子,没有正面起冲突,但阴影已经埋下了。他们要想在一起合作做生意,就必须有一方息事宁人,否则这生意肯定无法合作。
这次陆千帆亲自登门拜访厉君浩,就证明妥协的一方是他。求人就要付出点代价,哪怕只是点彩头,也代表着胜利一方的骄傲。
这辆车就是厉君浩的彩头,陆千帆明知如此也只好顺水推舟,和气生财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当年厉君浩亲自拜访帝尚总裁沈浩轩的时代一去复返了,短短三年,斗转星移,厉君浩已经完全拿下了r市的地产垄断权,既使背景强悍如陆千帆也憾动不了他。
“你只谢他,车还是我买的呢!”陆千帆十分不悦,歪着脑袋瞪她。
“我的车还是你砸的呢!”林惜一语切中要害。
那个承诺就像迷航的船只,已经不知被岁月搁浅在哪个荒芜的海岸。
“咳!”陆千帆丢掉打靶枪,大步向着念念走过来,咬着牙作出凶恶的样子,“小东西,活腻了是不是!”
念念小小的身躯被他的大手一把拎起来,却一点都不着慌,亮出尖利的小指甲,“噌!”又在他的俊脸上挠了幅猫抓图。
“靠!”陆千帆吃疼松手。
厉君浩俊眉一挑,伸手接过念念,很淡地睨了陆千帆一眼,似笑非笑:“陆少怎么老是喜欢跟小孩子打架,而且每次都打不过人家!”
“哈哈哈……”陈庆东笑得没了形象,这让陆千帆更气得俊脸发青。
抚着被抓伤的地方,他疼得直吸气。这丫头的爪子有多厉害,他上次领教过的……抓伤的地方一个星期没愈合。“小野猫,哪天我逮到你非挨个剪了你的爪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