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奈,她只能叫来了戴萱,向她和盘托出自己跟厉君浩因一时情迷犯下的过错,担心肖剑男会以此为借口在法庭上羞辱她。
听完林惜的叙述和担忧,戴萱惊怔当场半晌无语。良久,她才叹道:“林惜,怪不得有人说聪明面孔笨肚肠,估计说的就是你这种女人啦!”
林惜原本已是六神无主,此时听着戴萱的数落却不禁精神一振,因为听戴萱的口气好像她有主张似的。
果然,戴萱毫不变色,清了清嗓子,笃定地道:“怕什么?你虽然跟厉大总裁睡了一晚,可又没被肖剑男拍到,也没其他的目击证人,难不成厉大总裁会跑到法庭上为肖剑男作证,说他睡过你?笨啊!”
“……”林惜微微张睫,无语。
“到了法庭,你就给他来个抵死不认帐,肖剑男能拿你有什么办法?说你出轨他缺乏人证物证!你告他出轨,林佳的肚子摆在那里呢,难不成他会偷天换日给她变没了?”
“……”还是戴萱有主张,也许是当局者迷,林惜完全想不到这些,或者说想到了也没想得如此周全。
“就跟他走法律程序,律师戴天早就给你找好了,如果你同意,马上可以向法庭递交离婚诉讼申请!就不信这个世界没天理了,他肖剑男光明正大地搞婚外情,小三就挺着大肚子明目张胆地雀占鸠巢呢,法官难道眼睛瞎了吗?就算不判他净身出户,起码也会在财产分割方面认真补偿你一下!”
林惜现在没奢望太多,她实在被逼急眼了,处处需要钱,只要法官能先判肖剑男给她个百八十万的应应急也好,其他的,她再慢慢跟他缠。
考虑了一会儿,她语气坚定地对戴萱说:“给戴天打电话吧,让他通知律师,今天就向法院递交诉讼书!”
一个星期后,法院如期开庭审理这桩民事离婚诉讼案。
戴家姐弟还有委托律师陈律师,一起陪伴着林惜走进法庭。
肖剑男也来了,肖母陪着一起来的,难得的是,这样重要的场合林佳没跟来一起凑热闹,显然怕她的大肚子变成了现场有力的反面物证。
站到法庭的原告席上,林惜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夫妻六载,到底还是撕破最后的一层温情,彻底在公堂上刀刃相见。
她被逼无奈,只能背水一战。
瞥了眼被告席上的肖剑男,他正一脸冷笑地望着她,桃花眼中满是阴谋。
林惜暗暗戒备,不过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假如他指责她跟厉君浩有苟且之事,她就来个抵死不认帐!
正如戴萱所说,这桩既没人证也没物证的奸情也能被法官认同,那么肖剑男犯下的那些事儿,简直擢发难数了!
她有信心跟他打这场官司,不说赢他,至少法官实在没有理由判她带着孩子净身出户。
虽然跟他对簿公堂是无奈之举,但她既然应战就会斗争到底,不出分晓绝不罢休。
为了孩子,柔弱的她愿意化身成凶悍的母狮,悍卫属于她们娘俩的合法权益。
开庭后,法官先是确定了原告和被告的身份,然后让庭长宣读了原告律师呈上的离婚诉讼词。
离婚诉讼大概内容就是控诉肖剑男婚后六载频繁的出轨行为,最后一次也就是最严重的一次,使小三怀孕,并且登堂入室住在家里。夫妻感情已经完全破裂,现在原告母女只能被迫离家出走,生活完全没有着落。被告肖剑男拒绝支付任何生活费用,也拒绝抚养未成年的亲生女儿,因此原告林惜强烈要求法官判决两人离婚,并且强制执行夫妻共同财产的合理分割。
大概是这样的案件法官见多了,在座的庭长和审判长也面无表情,只似漫不经心地瞥一眼原告席上的林惜,微微诧异于她出众的样貌和气质。
这样的离婚案,多数是结发妻子人老珠黄青春魅力不再,丈夫才去找年轻的小三梅开二度,然后对家里的老婆孩子不理不问或者更严重的,直接让小三住到家里,将原配妻子和孩子赶出家门。
但眼前这位原告真的很漂亮,而且神色娴静气质高雅,真不明白她的丈夫缘何也如此狠心薄情。
庭长忍不住多看了林惜几眼,觉得她有点眼熟,略略回忆,才记起曾经在自己老婆开的幼儿园里见过她,她好像是某位入托孩子的妈妈。
因为是厉君浩带她去办理的入托手续,所以他和老婆才对她有点印象。
这女子现在闹离婚,会不会跟厉君浩有关系呢?
原告律师终于将冗长的诉讼词阵述完毕,那些曾经让林惜忿懑到彻夜难眠的背叛,此时摆在那里好像变成了做为某种交易的筹码。
法官和审判长面无表情,只有那位庭长凝视着她的目光似乎若有所思。
来法院之前,陈律师对她说过,因为近年来这样的案子太多,再加上那些弃妇大多数在法庭上又哭又闹又骂,有的还当场晕厥等等,弄得法官都有些厌烦加漠然了,觉得这些女人被抛弃也是有原因的,任谁做她们的老公都不是件愉快的事情。不过总体上来说,只要女方不犯大过错,判决的时候,在财产分割方面总会对弱势的女方多一些照顾,这点毋庸置疑。
林惜也不指望太多,只要能分给她一点,让她有本钱代理下那个品牌,能跟念念推持基本的生活需求,她就满足了。
凭心而论,这些年她并没有上班,家里的一切还有公司都是肖剑男一手打拼出来的,只要他别太狠绝,她也不愿做得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