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嫣然一笑,自若的开口。居然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就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太医院的御医,只怕与后宫的关系复杂。到时有人下手,怕是不好查,最后不了了之。不如指定了人,到时出事,他肯定难逃死罪,想来没人不珍惜自己的性命的。
“月儿是在暗示朕,后宫不太平有人敢打皇嗣的主意?”
皇上冷冷的说着,但已不是刚才阴霾的表情。心情应该是好转了吧。
我好笑的看着他,笑他的明知故问。如果,不是以父亲的退为前提,他自己就会对三姐和孩子不利。只是这话是不能说的,我笑得更加耀眼,妩媚。
“臣妾不敢,关心则乱,臣妾只想三姐和孩子都能平安,臣妾只是觉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好了,朕明日就下旨,你就不必操那份心了。要操心,你也该想想怎么尽快给朕生个小皇子,朕和你的孩子将来一定天资聪慧。月儿你说好不好?”
他凑近我,热气吹拂在我的脸上,只觉得痒痒的。脸上滚烫,不知是他的话,还是他的热气之故。
“啊”
他一把揽腰抱起我,吓得我一声尖叫。忽然想起不合礼仪,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咽下去。外面的宫人听见我的尖叫声,赶紧进来。看到皇上抱着我,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定定的站着不敢动。我羞的不敢抬头,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合仪的被皇帝抱着走,就算我再怎么淡定,心中对他有多少不满,也不可能泰然处之。我的头靠在皇上的怀里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他的笑声中满满的得意之色。
“古有”抱着美人归“的说法,不知比之朕怀中之人如何?酒红初上脸边霞,整鬟凝思捧觥筹,月儿今晚可是喝酒了不成?”
他一边彷如无人的抱着我望内室走去,一边戏誽道,想来我的脸定是红透了。我困窘不已,只是更加把头往他怀里钻,不敢让宫里的人看见了,要不以后还怎么在她们面前摆出一幅淡然的样子。
“朕今晚一定好好努力,让着你尽快为朕生一个小皇子。”
听见他入骨的话,我的耳朵根都热烫起来。他的唇轻轻的咬着我的耳垂,轻声呢喃。
“这内室还真远。”
我意会到他这话的意思,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温柔的把我放在床上,层层的幔帐在身后落下。他缠绵的吻着,从嘴唇一直往下,上衣被轻轻的拉扯开,他温和的唇印上我的肌肤,暖暖的。夜还漫长,怕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近午时。竹儿她们也已经习惯了。只要前一晚上皇上留在我的寝宫,第二日早上我肯定是起不了床的,所以她们都会退到外间去候着,等我醒来,自会唤她们进来伺候的。
我拥被而坐不愿起身,留恋着被窝的温暖,这时下,外面天寒地冻,寒气逼人。虽然内室可以拢火盆,可是我的身体受不了火盆的闷热,所以内室也只是拢了小小的一盆火,还是有些寒意渗进肌肤的。
在后宫,不管天气如何,妃嫔都得按时起身,梳洗打扮,要不就是被惯上妇容不洁的罪名,是违反礼仪的,轻则训诫,重则降级贬黜。当然,侍寝的话就可以另当别论。
忽然想起昨日让人请二哥今早过来商议事情的,而我却还在床上,不禁有些焦急。赶紧开口唤人,外面的人听见我的唤声,知道我要起身了,快速进得内间。我看见竹儿带头进来,焦急的开口。
“二少爷来了没?明知道二哥要来,你怎么也不早点叫醒我?”
“小姐,二少爷一早就派人来了,说是上午皇上那有事,所以被耽搁了,要下午才能过来。所以竹儿就没敢来吵你,还有皇上走的时候吩咐我们不要吵着你,让你多睡会。”
竹儿一边给我把熏暖和的衣服拿来,服侍我穿上,一边还强辩着回嘴。我一听二哥没来就安下心来,也不着急了。任凭竹儿唠叨着给我更衣,一旁的两个小宫女一个叫丽儿,一个叫文祺,是秋麽麽挑选出来的,手脚倒也勤快,人看着温顺伶俐,秋麽麽说竹儿和桃儿有时怕忙不过来,不如在内房添两个丫头,可以干点端茶倒水的差事。想想也是,我的事情都是由竹儿她们两个丫头管的,连个茶水,也是竹儿亲自为我泡的,有时候她出去了,我要喝口茶水都弄半天。也该让那两个小丫头轻松点,有些事情可以让别人来做。
穿上一件藕色银丝绣花鸾纹锦袄,前襟上是朵朵生于枝头,用银丝绣成的白梅花,栩栩如生,也有从枝头飘落的花瓣,宛如飞雪,穿插与梅枝间。袖口,领口镶着一圈白狐毛,衬托得我的脸更加清丽脱俗,雍容华贵。
着一件湛蓝色蜀绣锦缎碎步裙,上面绣着一幅山水画,青山绿水间,升起袅袅烟雾,如烟似雾,烟雨朦胧。意境唯美,素雅之及。
头发梳成简单的如意髻,簪一支岁寒三友发簪,正和衣服上的梅花相映衬,带了一支镶珍珠的祥云珠釵和几枚点翠发钿。
我看了一下,很是满意。文祺梳头的手艺不错,和桃儿有的一比。看文祺一脸焦急和惶恐不安的望着我,想来她是怕我不满意。我对她莞儿一笑,赞许的说着。
“本宫很喜欢今天的发髻,有赏。”
竹儿拿出一锭银子给了文祺,那小丫头乐的只看着银子笑,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喜悦。连谢恩都忘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匆匆下跪。我含笑让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