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一大师慈祥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善意的微笑,朝着容妍招了招手,容妍的心一下子就不再那么害怕了,怯生生的向前走去,站在了德高望重的大师面前。
“孩子,既然是你解开了这个棋局,那么这串佛珠就应该归你所有。”
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露出又羡慕又嫉妒的神色来,就连容妍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无助的站在人群中。
在别的地方她或许还可以镇定自若,可是在寒山寺,在佛家的神秘殿堂,她缕缕不敢产生什么贪念,也不敢妄想从这里拿走什么。
“来,孩子,伸出手来。”
溟一大师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继续鼓励道,眼神温和的望着容妍稍微带着怯意的目光。
容妍在那样圣洁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笑容中,终于缓缓的伸出了手。
溟一大师微微弯下腰,眸子里闪耀着包容的色彩,手拿着珍贵的佛珠,伸出去,想要放到容妍的手里。
上官铭卓眼珠死死的瞪着那串上好的沉香木,又咬牙彻齿的瞪着容妍,气得肺都快要冒烟了,却依旧努力维持着温和的笑容,好像十分欣赏的模样。
他身边的容玉也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扑上来将那串佛珠扔到地上,哪怕是将圣物毁了也不愿意它落到容妍的手上。
“慢着!”
杨宇昇身边那个穿着浅绿色烟纱裙的少女忽然出声道,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脸上闪烁着自信的微笑,走到溟一大师的身边,静静的扫了一眼容妍,很快的将目光移开,移到溟一大师的身上,“大师,虽然大师说是亲眼看到容妍小姐解开了棋局的,我们也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是如果就这样将南海沉香木佛珠送给容小姐,想必大家的心里总会有些疙瘩。”
“就是,我们不服。”
容玉看到有人率先跳出来反对,即刻跟风道。
“我也不服。”
“我更是不服,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嚷开了,大部分的人都有这样的劣根性,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让别人得到。
溟一大师脸上依旧浮现着善意的笑容,一只手拇指贴在掌心,其余四指直立,放在胸前,微微低下头去,“阿弥陀佛,那施主意欲何为?”
穿着浅绿色烟纱裙的少女就是容妍的师妹,若水山庄的大小姐,向娉婷,此刻脸上正挂着笃定的微笑,环视了一下众人,“这样吧,如果能让大家心服口服,大师愿意把佛珠给容小姐,我们也无话可说。你看怎么样?容小姐。”
“不怎么样,我也并不是非那串佛珠不可,大师,佛珠你还是收起来吧,省得将佛珠给了我,激起了一些人的愤怒。”
容妍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转瞬即逝,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了。
“容小姐怎么会这么干脆?南海沉香木佛珠可是世间难得的宝物,娉婷不相信你不想要,是不敢要吧。或许,刚才那盘棋局不是你解开的也不一定呢。”
向娉婷靠近了容妍,眼底全是挑衅的光芒,句句逼人。
“向姑娘!”
杨宇昇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有些不悦的瞪着向聘婷,无奈向娉婷根本就是理也不理,唇边噙着挑衅的笑意瞪着容妍。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吗?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为何要浪费口舌跟你争辩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呢。”
她冷笑道,实在不愿意与向娉婷再作这些无意义的争执。
容妍的心情实在是恶劣到了极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大师,我还有些事情,告辞了。无忧,我们走!”
的确是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一个上官铭卓,一个容玉已经让她的心情够糟糕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向娉婷,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是,小姐,我们走。”
无忧的脸色也不好看,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来者不善,处处针对他们小姐,小姐要被他们欺负死了。
“容妍,你要是不敢接受挑战就离开这里,我将会告诉整个京城的人,你沽名钓誉,你虚伪,为了得到沉香木佛珠用尽手段骗大家说你解开了棋局,你将会受尽京城所有人的唾沫,让你这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向聘婷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从容妍的身后传了出来,末了又加上一句:“如果你不在意,朝恩郡主你应该在意吧。”
容妍的脚步硬生生的顿住,一双明亮得可以滴出水来的眸子此时堆积着浓浓的冰冷,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瞪着向聘婷,咬着牙,忍着胸口处滔天的怒气说道:“你敢!”
“怎么不敢?有我向娉婷不敢做的事情吗?容妍,容大小姐,你还是乖乖的接受挑战吧,否则我不敢保证关于朝恩郡主的闲言碎语会在什么时候不小心就传了出去。”
向娉婷抬起一张精致的小脸,高傲的瞪着容妍,眼底全是不屑和嘲讽,她今天就在这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这个女人的骄傲和自尊狠狠的践踏在脚下。
容妍的胸口气得一起一伏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片平静无波,“你要是敢随意的编排我娘亲,说我娘亲的坏话,我让你在皇宫的监狱里度过残生,你信不信?”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透着漫天的杀意,锐利得像淬了毒的利箭的目光直勾勾的向着向娉婷射去,“无耻!向师伯有你这样的女儿是他的耻辱,你不配拥有那么充满正义心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