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开补血的单子啊,愣着做什么。”
丞相爱女心切,几乎红了眼睛般的对大夫吼道。
老大夫被丞相吼得一阵哆嗦,急忙说道:“补血需要的药材很珍贵,其中有一味药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血人参,可是这药,买不到。”
“尽管开药方,血人参的事情本王会想办法。”
上官铭卓的脸色变得十分严峻,眼底的神色时深时浅,拳头握紧,根根指节泛白。
“这是九转回还丹,能够暂时保住这位小姐的性命,这是上好的金疮药,请王爷让人为小姐涂上。”
老大夫颤抖的从药箱里拿出药,恭敬的递到上官铭卓的面前。
“你们将小姐抬进去,为小姐清理伤口涂药!”
上官铭卓没有接,转头吩咐身后的丫鬟,大夫尴尬的手立在半空中。
丞相伸出手去,接过药,小声的说道:“有劳大夫了。”
老大夫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说道:“丞相真是折煞老夫了。”
说完低下头去,认认真真的写了一个药方,又写了一个食补的方子,恭敬的递到丞相的手中,“按照这个方子,可以让小姐的伤尽快的好起来。”
“那她脸上的伤呢,还能治得好吗?”
上官铭卓站在一旁,眼神幽深,藏着复杂的情绪,淡淡的问道。
大夫的脸色变得煞白,无力的垂下头去,战战兢兢的说道:“伤得太严重,老夫无能为力了。”
“庸医,这点小伤都治不好还敢来怡亲王府招摇撞骗,滚!不滚我杀了你!”
丞相的瞳孔睁得大大的,眼珠子几乎要爆出来,狠狠的踹了老大夫一脚,脸色铁青的咆哮道。
老大夫被踢得一个站不稳,趔趄的倒在地上,捂着疼痛的腿,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落下,心里又委屈又恨,却什么也不敢说。
“还不出去,本相现在不想看到你,出去啊,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做什么?”
丞相眼看又要踹了过来,老大夫吓得赶紧抓起地上的药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心突突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心脏来了。
“玉儿,你睁开眼睛看看爹啊,爹在这里,好好看看爹啊。”
丞相颤抖的摸着女儿,老泪纵横,这个女儿从小就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出众,他多么骄傲有这样的一个女儿啊,可是如今,什么都毁了,脸毁了,名声也毁了,他的女儿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容妍,容妍。
丞相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浑身笼罩着一层寒霜,几乎可以将人冻死,他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女儿。
到底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到死了都还在纠缠着这个家吗?
心里的恨意排山倒海般的涌出来,恨得他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容妍,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一定,我要让你悔不当初!
然而,他却没有记得,是容玉先将别人害成这样才落得如此下场,恨意笼罩着他的心灵,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毁。
上官铭卓静静的注视着容辛邬的脸色,幽深如同深邃海洋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暗芒,声音清朗,温润如玉,“丞相,先让丫鬟给玉儿清理伤口上药吧,玉儿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令人担心呢。”
清朗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让丞相的理智回归了,收敛起眼睛里猩红的恨意,嘴角勉强扯起了一丝笑容,“王爷胸怀宽广马,老臣真是无颜以对,玉儿毁了王爷的亲事,王爷非但不怪罪,还让大夫为玉儿治病,老臣感激在心。玉儿的事情,老臣很愧疚。”
上官铭卓微微一笑,柔声细语的说道:“来人,带容二小姐下去清理伤口,敷药。”
“丞相,玉儿的身体受了那么大的伤,不宜搬动,还是留在王府里静养几天再送回丞相府吧,您说呢?”
他征询的看向容辛邬,征询道。
“也好。”
容辛邬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女儿,如今只要是对女儿的伤势有利的,他自然不会反对。
“王爷,关于容妍和你的亲事,老臣很抱歉。”
丞相还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脸上有一丝难为情,“老臣教女无方,才会让玉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等到玉儿伤好了,老臣一定会对她严加管教,不让她再做出如此让人不齿的事情来,王爷大人有大量,放过玉儿一马行吗?”
“妍儿不管怎么说,都是父皇赐给本王的妻子,如今被容二小姐伤成这样,不查下去,只怕对不起妍儿,本王对父皇也不好交代,丞相这是让本王为难了。”
上官铭卓皱了皱眉,脸上尽是为难的表情,“容二小姐害得妍儿差点丢掉了一条性命这总是事实,如果妍儿心里一直有根刺在,那么这件事情还真的不好办了。丞相还是好好的跟妍儿商量商量吧,只要妍儿同意了,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你也知道,皇上对妍儿,比对自己的女儿还好。”
丞相的脸色暗淡了一下,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良久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难过的说道:“老臣知道了。”
上官铭卓轻轻的笑了笑,眼波流转,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丞相和妍儿是父女,父女之间哪里有隔夜仇呢?妍儿一定不会计较的。”
丞相有苦说不出,还想说些什么,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静默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天色已晚,王爷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容二小姐,等身体稍微好一些了,本王自会将她送回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