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回去时就在想这个问题,就算顾少卿什么也不说,最终她也会放他一马。就像宁宇当初对风华一样,不想真正跟这样的大集团撕破脸,也考虑到风华在欧洲的局限形式。只是,就这样放了宁宇着实违背她的初衷,岂不太便宜了他!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邪恶,几句放赖的话就想轻易脱身?
到家时她将电话打过去,他似已经睡着了。模糊地应声,她要收线时又听他清析地补了一句:“你开着我的车,明天早上过来接我上班。”
她不懂,他现在是弱势群体,如何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张狂不已……
华夏掂着包正沮丧,王妈抱着小忆从房间里出来。虽然华夏在家的时间不多,可是血缘关系了不得,小忆对她这个妈妈仍旧一丝不显生份。
远远看到华夏就开始笑,肥嘟嘟的小脸红得苹果一样。咋呼着小手一直奔妈妈使劲,华夏脚下步伐一松动,什么事都忘记了。接过孩子又是转又是亲的。抬头看了眼时间,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段,全然忘了还要去接一个。转首对王妈说:“王妈,你去忙其他的吧,我跟小忆玩一会儿再走。”
王妈见她上班不急,放心地将小忆交给她,去整理孩子的房间。
华夏抱着小忆坐到沙发上,将他放到腿上逗弄。小忆时常还会流下口水,却时不时地过来亲华夏粉嫩玉琢的脸,小手胡乱扯动她的发,圆乎乎的小身子蹭着她。华夏看着他这么小一团,还肥硕得很,直觉跟个小肉丸子一样,让人有一口吃下去的想法。
张大嘴巴轻咬上他的脸颊,软软的有棉花糖的感觉。
王妈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一幕,捂着嘴笑她:“小夏啊,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怎么?你还想把小忆一口吃了啊。”
华夏心情大好,欢快地转过头:“王妈,你看他多好玩,白白嫩嫩的,一看就让人很有吞下去的念头。”挤皱着一张脸,还真像小孩子:“王妈,可不是你看着他的时候就没有要吃下去的念头?”
王妈伸手去接孩子,一边嗔怪:“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了。”刚喂过奶不久,树起来轻轻拍打他的背,看了眼时间提醒:“小夏,你上班还不走吗?”
华夏今天起得早,这会儿忘了原因,就觉得时间充裕得很。摇了摇头,伸手去勾小忆的小手,一下就像被吸盘紧紧咬住,华夏呵呵地笑:“还早,不急着走。王妈,他现在都会爬了,是不是快会叫妈妈了啊?”一想到那一天她就兴奋得血液沸腾。
“一看你们这些小年轻就什么都不懂,叫妈妈可还得几个月时间。你跟林宿那孩子差不多。”
华夏一怔,狐疑问:“王妈,林宿怎么了?他也问你小忆什么时候会叫妈妈了?”他那人就是瞎着急,皇帝不急太监急!
王妈本就不大的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更加显得和蔼可亲。想想就觉得好笑,一脸宠溺:“哪是啊,那孩子几乎每天过来,一陪小忆就是两三个小时,一遍遍地教着小忆喊他爸爸。这个傻孩子,才多么大点的孩子啊,哪里会叫。”若有所思地看向华夏,语气软软:“小夏,不是王妈说你,林宿那孩子真不错,天下大抵都没这么好的人了。我能看出来,他对你一直挺有心,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而且……也年轻。何不考虑一下林宿呢……”
华夏一双眼在小忆的脸颊上定格,无数个天日里她看着这张小脸就会想起另外一个人,那人的景象扩大,缩小,缩小后再扩大,都是同一个模样。就是这个模样深烙在她的脑海里,再重新烙印一个,只觉那么难。
她一直期盼小忆能瞬间长大,很多个夜里她都梦见小忆已经长成玉树临风的锦衣少年,像极了他的爸爸,她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就会温暖。
王妈见她开始发呆,轻唤:“小夏……小夏……”
“啊……”华夏猛然回神,一眼瞥到钟表上的时间,才意识到上班快来不及了,抓起包包就往外奔:“呀,上班来不及了……王妈,我先走了……”跑出两步听到小忆在身后“咿咿呀呀”的发音,又退回来在他脸上亲了亲,才舍得转身离开。
回到公司心中很是忐忑不安,开着顾少卿的车时就想着他的一张脸,本来就已经生得瘫痪,再布上点风霜雨雪,真是要多悲摧有多悲摧。
坐在办公室里静想了一下,翻出电话看了几遍,那样安静,一通顾少卿讨伐的信息都没有。她便越发不安起来,寻思了一下,还是把苏小语唤进来:“你去趟宁宇集团,把他们总裁的车子还了,我昨晚开着顾少卿的车子回去的。若他问起来,就说今早公司有事,耽搁了所以没及时去还。”
苏小语出去前问她:“昨天你们走后再谈论亚洲市场的事没?”闭月羞花脸一沉顿,真是快被这个顾少卿愁煞了:“你说这个顾少卿内里到底有多少褶皱呢?为什么这人我就从来没搞明白过。忒深邃……”
华夏撑着一颗摇摇欲坠的头,及时用一支手掌撑住。心念着“忒深邃……”摆了摆手,感叹:“别问我这个问题,我不想同这样的男人过招。”低头想了一下,抬起头一本正经:“你上次不是说宁宇集团亚洲市场的事由那个不靠谱负责吗?这样很好,风华集团这边的事就你负责吧,不能空手而归,我改变主意了,不能轻易将宁宇放生,要讨到点什么。”
苏小语虎着一张脸,傻乎乎的劲头上来了:“这事宁宇集团不是由顾总裁直接负责吗?别人怎能中途拦下?”